徐菲郁闷的看着手中的白瓷瓶,有没有可以告诉她,这玩意要怎么用?该不会让她对着这个瓶子说话吧?还有,如果明天上班,证物房的老牛来问她要证物,天啊!她该怎么解释那颗玻璃星星被她…呃,被慕天行用邪术给拍进一个…她抬起手,看了看瓶口凸起的蓝色盖子…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布谷布谷…”熟悉的手机铃将做贼心虚的某人吓得一身冷汗:“喂~老鬼!你是资本家啊?下班时间也不放过我啊!不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泪,呃,是血汗…不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汗就不满足对不对?…什么,新给我找了搭档?问我愿不愿意见面…什么?你帮我把人都约好了?老鬼,你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徐菲彻底无语了,似乎每次老鬼妄想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时候都会用这一招!
虽然,徐菲早有一种觉悟,老鬼是个很难缠很苛刻的上司。只不过却万万没有想到,老鬼竟然连苛刻到让她休息日去。她不由大叹,当年她那死鬼老爹真是所托非人,怎么就相信老鬼的话,让他来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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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约定的时间大概还有三十分钟的样子,徐菲无精打采的收拾好背包,虽说只是去见见新同事,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将建都国际的相关资料整理了一下,因为老鬼说了,从今天开始,这位新同事将顶替原来郭百的位置,也就是说,那个死妮子彻底的人间蒸发了;还有张诚那厮,终于逃脱了自己的魔掌…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其实除了胆子小点,晕血恐尸之外,张诚还算一个不错的鉴证员,起码在鉴证的专业知识上,他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我出门咯——”徐菲刻意站在慕天行的房间门口叫了一声,里面没有人回应。她挣扎的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其实,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也会摇摆不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有多喜欢…
她摇了摇头,努力忽略自己脑海中那种矛盾的感觉。
老鬼约的地方是在景江饭店,宁海地标型建筑物。
徐菲缓缓的将车开入仅一条街之隔的汽车修理厂,她的小陆虎最近好像刹车有点不灵光,安全第一,她还是选择进修理厂比较牢靠!
离开汽车修理厂,徐菲缓步向景江饭店走去。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到了!她不由有些期待这次会面,希望这次老鬼不是戏弄她,否则让她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身穿白色长风衣的她面带微笑的走在人群中,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大街上的人似乎特别多…
徐菲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不知什么原因,身体猛地一震,她轻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突然感到觉得脑子里面仿佛有道电波在刺激一般,让她不得不捧住头,那种感觉很难受,胸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闷闷的,似乎接下去马上会一口气提不起来死掉一般…
四周的景物和人都没有变,依然是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可却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抛弃在外,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在看一部被静音的电影,本来喧闹的闹市变得安静,四周的人明明在说笑,她能够看见周围人的口型,却听不见声音。徐菲恐惧的揉了揉眼睛,她看了看路口,红绿灯还是红绿灯,车辆依然那么拥堵,却还是没有声音,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屏蔽了一般。难道是最近身边发生太多奇怪的事情,对自己的刺激太大,以至于无端产生了幻觉?开始是左眼见鬼,现在又会是什么呢?徐菲按了按太阳穴,无声的等待着…
突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男子,他们俩的距离不近不远,但徐菲却觉得那人给她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那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乌黑的瞳子中透着一股难以用语言描叙的诡媚,乌黑油亮的短发一丝不乱的向后梳着…不知为什么,当她无意和那个男人对视时,头会如同炸裂般疼痛,那绝对是传说中的痛不欲生!徐菲捂住头,眼睛却追着那个男子,只见他狞笑的转过身,施然迈开步子。
徐菲有些心慌,因为她看到周围的人如同被施了法术一般,他们的动作好慢,慢得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她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就像被慕天行贴了‘禁言咒’一般,心中突然觉得莫名的不安。这回,她终于体会道什么叫做孤独!
孤独是什么?孤独就是人站在人群当中,却被所有人遗忘,没有人会伸出援手…她完全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保暖内衣已经被汗水一点一滴的浸湿,双手不听使唤般的颤抖着…
那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的男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进,徐菲顿时有了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此刻的她,不能叫、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犹如死神般的靠近…她终于明白,其实她也是个正常人,也会有恐惧孤独的时候。
热闹的街市,奔走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虚弱、无助…
黑衣男子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意,不经意的走到徐菲面前…
但,那竟然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擦肩而过,连基本的眼神对视都没有…徐菲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能回头看,也不敢回头看。只是感觉到,那个人越走越远,而那种控制她五感的力量也越来越弱。虽然头还是闷闷的疼,但身体的知觉却在慢慢恢复…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中年妇女关心的弯下腰,询问蹲在地上的徐菲道。
徐菲喘息不定的抬起头:“我,我没事,谢谢!”
中年妇女迟疑了片刻,最后牵着身边小女孩的手慢慢向前走去。这时,徐菲的耳朵中传来小女孩童稚的声音:“妈妈,妈妈,那个姨姨脸上好黑哦!”“胡说什么!当心人家听见!那个姨姨白白净净的,怎么能说人家黑呢!”
‘我脸上很黑吗?’徐菲失魂落魄的抚摸了一下脸颊,苦笑了一下,应该是苍白没有血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