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一只一般的鸟!徐菲眯了眯眼睛,一下子回缓慢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左眼…
半分钟后,她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在她捂住左眼的时候,眼前除了下跪的杜嫣然根本就没有其它生物…唯一的解释便是…
当那只老鸦般的东西在杜嫣然头顶上扑扇翅膀的时候,徐菲再也忍不住,加快步伐向杜嫣然靠去。不好!杜嫣然已经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如同被催眠一般走下镜湖…
“不要——”徐菲大声叫道。这时,她惊讶的发现杜嫣然回过头,她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她,那双昔日温婉多情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就像只有眼白,没有眸子一样!
徐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有鬼才是没有眼睛珠子的!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只见那只黑色的老鸦扑翅而起,顿时一阵凶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难以呼吸。
扑面而来的怨气让徐菲感到一阵窒息,她勉强用手抵挡,眼看怨气就要将她吞没,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说来迟那时快,只见她左手一道白光暴现,那些黑色的怨气顿时被迫退。
徐菲仿佛置身万丈悬崖顶端,脚下是虚无一片,万千世界中只有她一人,四周都是无边的寂寞和孤独,阴郁的黑暗和死气沉沉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耳边隐隐听见奇怪的吟唱声,声音诡异而阴沉,只是那股隐藏其中的杀气却是不变地…徐菲艰难的眯着眼睛。四周的劲风将她的风衣吹鼓了她的衣袖,黑色的鬼气快速的从她眼前掠过,她闭上眼睛,试图忘记看到那些东西,妄想可以走出置身的幻境,可是…
眼前的一切却还是那么清晰…
身穿白色长裙地杜嫣然似乎在以一种特别的仪式祈祷或祭奠着什么,刚才安详美丽的镜湖此时此刻突然变得狰狞诡异起来,湖面上飘荡着神秘的白雾,远处地灌木丛时隐时现。暗处似乎蛰伏着什么…就在她的低喃声结束,徐菲看见平湖中央的白雾渐渐散开,隐隐能看见一个透明的人形,他从湖面上走来。每一步都会漾起一圈一圈地涟漪…
杜嫣然虔诚的合起双手,以最恭敬的神态膜拜着“信女杜嫣然诚心祷告,愿魔神大人指点迷津,替信女洗刷冤屈…”
“你爱那个男人吗?”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徐菲本能地堵住耳朵。那个声音…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第一次见方小雅的那天,在景江饭店地十字路口,那阵突如其来地头痛…她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指方燿吗?我和他仅仅只是好朋友啦,之所以希望魔神帮我洗刷冤屈。是因为我不想被他误会…他这几天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我怕他是听信了别人地闲话…”杜嫣然眼睛毫无神采,她直洞洞的盯着某一点说道。
徐菲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原来杜嫣然心中另有他人。难怪任他方燿再是怎么风流多情也打动不了这位古典佳人的芳心。
只听那个神秘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魔灵堂的规矩吗?”
“我知道。既然是做生意,当然要付钱…请魔神大人开个价钱吧!”杜嫣然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喜悦。
“不是价格。而是代价!”神秘人阴森森的说道,那声音仿佛直接进入人的大脑一般,反复在徐菲耳边嗡鸣作响,一遍又一遍的的重复着“那个代价是你目前完全无法支付的!”
徐菲猛地一个激灵,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过‘魔灵堂’这个名词的!是慕天行!慕天行曾说过魔灵堂是他的死对头,好像还曾说过自己就是那个唯一能帮助她找到魔灵堂的人…
就在徐菲愣愣发呆的时候,不期然的,一阵风起,她伸手挡了挡,放下手的时候却看见杜嫣然那张放大的玉颜出现在自己眼前。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如同被人操纵一般,她机械的伸出手,向徐菲一步步走来…
那姿势…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人一般…
耳边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的,还有一个尖细的声音继续低声吟唱…
徐菲一时间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脑海中只盘算如何劝杜嫣然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却不想自己早已深陷险境。那个杜嫣然完全没有昔日的温婉可人,她白皙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一咧嘴竟满口鲜血,她枯瘦如老树枝般的利爪直直向徐菲的喉咙刺去。
幸好徐菲身手不凡,虽然猝不及防,但还是被她侥幸避开了…她向后猛地仰下,身体压成一个拱桥,几乎本能的将失去理智的杜嫣然踢倒在地。杜嫣然挣扎了两下,却始终没有站起来,她似乎受了伤,口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她的身体半截浸在水中,凌乱的头发搭在脸上,看不清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徐菲心中一慌,刚才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她出手重了点,对方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自己这么一踢如果真踢中要害可是不得了!她慌忙弯腰查看,却不想看见一张狞笑的玉脸,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的杜嫣然,用阴狠的眼神罩定徐菲,猛地反扑过来…
徐菲怎么也没想到杜嫣然的力气竟然那么大,虽说自己没有防备,可身为空手道高手的她已经在面对悍匪凶徒的时候练就出一身本能,如果不是她一身胜过壮男几倍的力气,她绝不至于如此好运!她拼命挣扎着,可杜嫣然那双手却始终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徐菲艰难的挣扎着,可是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痛觉一般,任徐菲如何使力都徒劳无功,最后筋疲力尽的她终于被推向镜湖之中…
徐菲只觉得无数幻影飞速的在她眼前掠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接着是噗通一声,自己应该是落水了。
她伸出手,妄想有人会用温暖的手拉她一把,可是却始终是抓了个空…她只觉得心中一闷,胸口憋得难受,她骇然的张嘴却冷不防被倒灌的湖水呛了个半死…
耳边似乎有个人在不停的重复“不是价格,而是代价!高到你完全无法支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