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灵惜双眼精光四射,越发得明亮,到最后直似两盏灯笼,照得苏七摇摇欲坠,春儿秋儿呼喊一声,就往诸灵惜招呼奔袭过来,诸灵惜口吐真言,出了口便是两个硕大的金字,登时就把两个丫头砸倒在地,顿时昏厥。又吩咐乌乔看住了两人。苏七不敢顾及两人,嘴上还不饶人道:“好没有规矩的丫头,不由分说上来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诸灵惜冷笑道:“你这个三年前就该死掉的人,上几代损了的阴德,都应在了你们身上,却还不愿意乖乖受死替祖宗赎罪,偏要留在世上害人,我不杀你还要杀谁?”说着话身躯轻摇,全身立刻金光闪耀,大手迎风一扬,变得栲栳般大小,劈面就朝苏七抓来,苏七即使全盛时期也不是她一合之敌,何况才又被轮回通道所伤,伤势一直未能好转,面对诸灵惜的强大,竟是连躲闪也来不及了,只得蓦地把身体化成丝丝黑烟就要四散遁逸。诸灵惜嘿然道:“想走吗,哪有那么容易,你给我乖乖留下来吧。”
说着大手往上空一扬,硬生生禁锢了方圆数丈的空间,又强行把苏七所化的黑烟重新凝聚**,再现了身形的苏七惊恐万状,对了诸灵惜口中连声求饶道:“姑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总要苦苦相逼?”
诸灵惜冷森森说道:“你恶事做尽,应当想过自己早晚也会有落在别人手里的一天?”
见拿下了苏七,半年来所受的委屈闪电般在脑海里掠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何尝吃过这样的大亏,早已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道:“姑奶奶,何必跟她废话,杀了她便是,这种人早死一日,世上便少了一人遭殃。”
苏七听我说得毫不犹豫,性命相关,再没有往日地从容妖娆,急切说道:“张北山,杀了我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今天若是能放我一马,我便马上解了你的变形汤。”
我恨声道:“不解又如何,大不了我再等半年,今天你定要你这害人精早早去死。”
苏七急忙道:“变形汤只有一年期限倒是不差,不过到了时间,若是没有我来助你,不仅不可能变**,日后只怕也只能永远做狗。”
诸灵惜说道:“小丑儿,不妨事的,她就是变了鬼,我也能去十八层地狱把她抓回来好生炮制,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你变回来的,她是死是活都不要紧”我答应了声好,就看见诸灵惜金光闪闪的大手再次扬起,照着苏七搂头就抓,苏七恐惧说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若是杀了我,我手下的六煞和天下杀道三十六烟尘一起闹了起来,这罪孽可就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诸灵惜道:“区区六煞不足挂齿,杀道三十六烟尘,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本姑娘还怕了他们不成?妖女,今天你便是舌粲莲花,也救不得自己性命。”
苏七急忙道:“姑娘,天下杀道三十六道烟尘,其实是自古至今三十六个有大本领的人,是我门中历代传下来的英魂,这些人无不是能问鼎中原的绝世人物,我若死了,他们便会脱困而出,任何一个都能翻江倒海。若是他们一起出世,捉对儿厮杀,定要夺中原的尊位,那时泱泱中华便会战火连绵,不知杀到何时才休,你们两个莫非要罔顾天下百姓,不管他们的死活。”
我怕诸灵惜迟疑不敢动手,抢着说道:“妖女少说大话,天下杀道,岂是你这个命薄如纸的人能掌的了的;你出心不正,便是掌了不过是你为恶的工具罢了。我姑奶奶早已经练成佛家诸般神通,杀了你再把三十六个早该转世的煞星尽数打入轮回,你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苏七凄惨道:“张北山,你们枉为修道中人,却不顾天下苍生,杀道三十六烟尘本该在危难之中应劫出世,拯救中华危难,你若是把它们全部打入轮回,到时候中华大地便要积弱数十年,饱受外族你们俩就是千古罪人。”
我偷眼见诸灵惜的样子似乎有些意动,忙道:“中国积弱也不是一年两年,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见着不对,早就应该把他们派出来才对,为什么反而眼看着全国百姓流离失所,无动于衷,整天只为着自己的性命四处害人。”
苏七怒道:“张北山,你怎知道我的苦处?,九岁时就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这种滋味你尝过吗,我三年之间走遍全国,为得不过是自己求个活命,又有什么错?我不过一个小女子,哪管什么大事,自己都活不下去,谁还要理什么百姓,换作是你,只怕是比我做得更加不如。”说完苏七又激动地对着天空喊道:“老不死的,当年你说执掌天下杀道的人都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骗了我,骗了我啊。”
天边忽然传来一人话语如雷道:“傻徒弟,我老头子说话从来不骗人的。”话音落了,半空中摹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水镜,镜子里的人像清晰可见我一见霎时愣住了,这个人感情还是我认识的,他不是当初在天津次第一次遇到,就和我说了许多怪话,后来又现身指点我去云龙山的那个猥琐的小老头吗?早就知道他有不妥,却不知道他还有如此本领,似乎是专程来救苏七?他和苏七又会有什么瓜葛?
水镜出现的突然,让我差点惊叫起来,能施展这种神通,怕不是陆地神仙之流才可以办到,诸灵惜一见面色也是瞬间变了,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四面八方扫了一扫,要去查探来人的来历,见她面色阴沉不定,还一会儿似乎没有收获,我心下骇然,诸灵惜的天眼通,能隔山透礻见,到的极致时,甚至能看穿九幽十界,天耳通更是能听尽十方世界,今天她运足了耳力目力,居然找不到这老头子得藏身之处。
剩下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老头子的道行远超诸灵惜,这才能避开了诸灵惜的探查,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是观山观水那种级数的绝顶人物?这样的人若是要来为难我,即使我恢复了人身,和小妖,乌乔联手会是他的对手吗?
乌乔不声不响的朝水镜飞起来近在眼前的水镜,她飞了好一会还是近前不得,恼得她张口吹了一阵阴风,能把人骨肉分离的阴风,却似乎泥牛入海,水镜术一角儿也没有吹破。老头子噫了一声道:“好啊,这世上还真的有鬼仙存在,阎罗王,你前两天还吹牛说自己把地府看得紧紧的,这修为还不错的鬼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又对乌乔咧嘴笑道:“小鬼头,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再去修炼个三十年,那时候或者能吹动我这水镜。”
乌乔落在我身边喃喃道:“好厉害。”
苏七见老头嚣张现身,先是鄂然转而狂喜道:“老不死的,啊,不,师傅,您,您老你真的没死啊。”老头子老鼠眼一瞪说道:“你这不尊师重道的小丫头,我死了你哪还能见到我。”
诸灵惜却是神色肃然,收了天眼、天耳两种神通去。眼睛闭了一闭,变得又和常人一般,这才沉声问道:“前辈是谁?”
水镜术里的老头子苦恼的抓了抓头皮,说道:“我是谁呢?这是个问题,我能不能不说呢?不是我不告诉你,其实是我活得太久,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你就和这世上的人认识我的一样吧,他们都叫我老头子。”
诸灵惜道:“老头子,你今天所为何来?”
老头子嬉皮笑脸在水镜里说道:“我来找你还我一个人情,不如就看在我的薄面,饶了我这徒弟的性命好不好,她还不该死呢。”
诸灵惜皱眉道:“人情?我何尝欠过你的人情?”
老头子听了一拍脑袋说道:“哎,我人老糊涂了,这事老和尚藏着捂着,怕是你还不知道呢,反正也已经事过几十年,到如今我说了老和尚想是不会拦我,哎,为了徒弟,我也只好找你跟你说明了。”
诸灵惜道:“老头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水镜里的老头子却嬉笑着霍然伸出了一根指头道:“罢了,我好事做到底,帮你回复前世的记忆吧。”说着话那根手指毫不停留,一直出了镜面径自往诸灵惜面门点来,这手指来势迅捷,诸灵惜面色一变,立即就要反击,西方忽然传来一声清澈的佛号,一点圆光疾若流星刹那间迎上了老头子的手指,二者无声无息的相遇,圆光击退了老头子的手以后却还不走。水镜里的老头子怪叫一声道:“贼和尚,又要坏我好事。”
少顷就听见一人淡然说道:“老头子施主,时机未至,还请不要说出来才是。”话音落了,我鼻子里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心中不由一凛。
水镜术中的老头子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指眼睛看向了半空说道:“你这小气的和尚,我要救徒弟,你也要救徒弟,又不是什么事关重大的秘密,为什么不能说,不过是当年你徒弟死了,自己没有办法救治,这才找了我出手帮你,怎么着,你成佛成仙了,欠着别人的人情就不用还了?罢罢罢,反正你也出现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我要你今天就把以前的情份还给我。”
不知身在何方的那人说道:“老头子施主,你放心,今天这事我做主,就此作罢,你只要把自在的本尊变了回来,便不妨事了。”
我自然知道说话的是观山老和尚,心里不痛快,这和尚管的太多,哪里都少不了他,当初落难的时候,也不见他出手救我,嗓子里低吼,观山老和尚一声佛号在我心底犹如炸雷,响得惊天动地,听他在心里轻描淡写地问我道:“自在,你心里对我可有什么不满吗?”巨大的实力差距,我不得不低下了头。
诸灵惜却是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姑娘我的事什么事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说着将身子一晃,一双眼睛金光四射,竟是把天眼通神通用了出来,果然威势无匹。观山老和尚的佛号声却是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那股沁人的檀香也随之缓缓散去。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贼和尚,你也有今天,你说是你徒弟,人家可不见得认你呢。小姑娘,你这一手玩得可真是漂亮,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总占便宜的老和尚吃憋。可真是解气啊。”
诸灵惜不理她却问我道:“小丑儿,你不用怕,老头子虽然深不可测,来得却不是他本尊,我们未始没有胜利的机会。”
老头子耳朵好的很,嬉笑道:“你们是打不过我的。”
姑奶奶还是当初的神婆,这个头为我出的,着实要我感动,不过人不能只为自己打算,我摇了摇头说道:“姑奶奶,今天就只让他们解了我的变形汤便罢了,这么长时日不回家,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其实是我怕了,老和尚、老头子一起要我罢手,就是再不甘心,今天这场子也只好罢休。
老头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命中注定有着一劫,不能埋怨我的徒弟,她却也送了你一门好姻缘,不要忘了谢她。”这就是典型的说风凉话了,我心里发着狠,话语却说的温和之极道:“老头子,就冲你曾经指点我找到我爷爷,今天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诸灵惜道:“老头子,你还不动手,这里人多眼杂,若是惊动了这里的普通人,以后也是麻烦不是?“
水镜术里的老头子往苏七遥遥一抓,从她身上抓出了一个瓶子,打开来往我身上倒了下来,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咬着牙忍了,老头子往我吹了口气,我不由自主地倒地打了个滚,只觉得自己随着老头子的淫亵的眼神,四肢慢慢的伸展,痛楚苦不堪言,诸灵惜怜悯的声音传来道:“小丑儿,你忍着点,这就好了呢。”
一盏茶的功夫,痛楚终于消失了,我一跃而起,只听见菲菲对诸灵惜说道:“哎呀,表姐不好了,咱们家好好的狗狗,怎么的变成了一个光着身子不要脸的臭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