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一样,卷入这件事里就没有轻松抽身的可能了,”他笑道,似乎毫不紧张,
这就是军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所在,面对一向可能要命的任务普通人会吓的半死,但军人是经得起考验的,周团长其实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安排他的手下执行这项风险系数极高的任务,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准备亲自带队去风暴中心,
或许是受到他的?舞,或许是我不甘心对于沙青罗的束手束脚,总之我是同意了,但这次我不同意他们三个跟去,道理很简单,这次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既然如此又何必拖着他们垫背呢,
突击小队共有四名军人加我组成,而这四人中除了周团长,其余三人都是战斗精英,他们可不是武警,而是从军区里抽调的特种兵,
这些人的战斗能力之强悍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和此时的沙青罗相比,除非不被发现,否则在他手下根本毫无抵抗能力,
穿上了防弹服后我背着包跟着他们坐上一辆越野车就出发了,
此时沙青罗所在的位置不光是我,他们也知道,所以一路之中也没人说话,直接朝那片“风水宝地”而去,
两地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远,过了一会儿司机就熄灭了车灯,四周顿时陷入了黑暗中,周树生对我道:“在战场上这就叫进入敌占区了,接下来每一步都得十分小心,你一定要让自己平静,不要过于紧张,”
我苦笑一声道:“话说起来是容易,但真做起来不易啊,你不紧张吗,”
“当然紧张了,我其实执行过上百次任务了,有大有小,但每一次拿起枪我还是会觉得紧张,人都是惜命的,英雄可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境界,”他笑道,
“你有这个勇气面对已经是很棒了,”我由衷的道,
“那怎么办,我不能当逃兵啊,说句不好听的,你们都能跑,只有我不行,真要是因为当了逃兵上军事法庭,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痛快,我不是不想活,只是有时候做一下比较发现还是死了比较划算,”说罢他又笑了,
周树生绝对是个够种的人,否则这时候没人能笑出声来,
说也奇怪,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或是给我“打鸡血”,可我的情绪比之前要放松不少,
在他的笑声中车子停在了一座小土山的背面,下车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刻前进,而是一个接一个鱼贯爬上了土山,我们躲在一处小坡下,士兵们取出夜光望远镜观察远处沙青罗栖身之地,我则用起目视之法,虽然是在夜色中,但能清楚的看到远处土山顶上一堆死王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旋转飞动着,
“我操,这么多虫子,”周树生低声道,
“只怕真正的数量比这个更多,”我道,
“团长,要我说一枚红鸟足够解决所有问题了,何必还要搞什么近战突击,甚至是被动防御呢,”一名战士小声问道,
“用鸟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别看这是虫子,鸟可对付不了它们,”我道,
这下他们全都笑了,随后周树生解释道:“红鸟可不是鸟,而是一种国产的巡航导弹,这附近是有陆基导弹发射基地的,可以发射红鸟巡航导弹,”
“那挺好啊,直接放导弹呗,”我道,
“这是作战,容不得半点失误,万一一击不中很有可能会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所以这就是抓虫子标本的原因,我们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树生道,
战士听他这么说都点点头不在说话了,继续观察山头的状况周树生道:“如果我们猜的没错沙青罗现在应该在休息,所以只要抓到一只虫子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话是这么说,可抓一只虫子也是存在风险的,很有可能招惹来所有虫子,”我不免紧张道,
“所以我们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周树生的话说的其实很明确了,那就是这事儿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必须抓到虫子,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和他之前说的“不成就撤”完全是两个意思,
我只能说心碎了,但想要退出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不过就在此时我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我小声道:“今天下午遇到飞虫时我用衣服拍死了两只虫子,衣服我没带走就丢在那座土山上,如果能找到的话衣服里应该有死王虫的尸体和虫液,就不需要冒险去抓活体的虫子了,”
“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进入虫子所在的山头,还是有可能会被它们察觉,要想一个完全的撤退之法,”周树生道,
“你们不需要去,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我想了一会儿道,
“你一个人过去,那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
“我说句不客气的大实话,你们四位在沙青罗面前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真的被他发觉我们都得死,既然如此不如我一个人去了,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就走,不要在白白送死了,”
“兄弟,我小看你了,你挺够种的,”周树生拍了我肩膀一下道,
“我这辈子估计也就今天晚上装一次好汉,你们可千万别把这事儿说出去,我老婆知道了非吓死,”
“放心吧,我们一定做好接应工作,今天晚上我们携手战斗,”
我把身上带着的手枪和军事装备全都放在地下,这些东西对于沙青罗来说根本毫无用处,还不如丢下来减轻份量,
在我离开时周树生让狙击手做好准备,有机会就射杀沙青罗,
这是我活到进所走过最危险的一条路,没有之一,一步走岔就是地狱,
不远处的山顶上死王虫还是呈旋风状的旋转飞动着,这片荒芜之地看来就像是存在于地狱中的风暴,
周围荒凉的不见一个活物,就连耗子都没见到一只,
我越走越心虚,可现在也不能再回头了,只能咬着牙一条道走到黑,
很快我到了虫子聚集的山丘之下,放眼望去只见山顶的虫子依旧在快速旋转着,但没有一只虫子飞离中心,它们的这种行为似乎是在进行着一种仪式,不过这对我是有好处的,因为虫子的吸引力不在我身上,
于是我悄悄朝山坡上爬去,尽量不发出声响,好在山上的土坡土质松软,踩在上面没有半点声音,土质比较黏也会不造成土石滑落时的杂音,
运气也比较好,我只爬到半山腰就找到了哪件黏裹着虫子的衣服,我心中一阵大喜过望,捡起来后转身正要下山,赫然就见沙青罗默然无声和我面对面而立,
这一下过于出乎我意料,吓得我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我耳朵里塞着的耳机传来周树生的声音道:“趴下,”我立刻趴倒在地,一声不算响亮的枪声响起,黑夜中我清楚的看到子弹划过时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就像是一道细长的流星划过天际由远及近,
而沙青罗这边只见到一堆虫子分离而出笔直朝火光撞去,就听啪嗒一声轻响,只见原本拳头大的虫团瞬间又分裂出一些,原本拳头大小的虫团瞬间又涨大了一圈,
这是虫子分裂时的状态,而子弹也无法突破这些看似柔软,其实坚硬的虫体,
沙青罗像是不知道有人朝他射击,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瞪着我,脸上的表情诡异难测,与此同时大量的死王虫开始在他身前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