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挑衅它,就是要激怒它,就是要把它从柳雅文家的院门头上给逗弄下来,跟着我走,离开柳雅文家。
白狐子精确实被我激怒了,它和我正面冲突有过三次,第一次眼看着就要干掉我了,结果老太岁恰好赶到了,第二次我带着一帮人找上门儿去,它想把我砸死在老砖窑里头,可我们一帮人幸运的躲了过去,第三次,它被我们设下的陷阱困住,若非黑狗精从中作梗,它几乎丧命…白狐子精怒了,一而再再二三的跟它作对,它的眼神里,那股狠戾的杀气直冲我而来。
我扣住腰带扣,啪的一下拉开,然后手上握紧腰带扣,用力一拉,哧哧声响起,乌梢皮做成的腰带从裤子上抽了出来,我双手将腰带折叠,拉动了两下,啪啪作响。然后左手松开腰带,大拇指往西指了指,头也往西摆了一下,嘴角翘起,眉毛一抖,用动作示意它:“走啊孙子,不服咱们上那边儿单练去…”
大概是我的嚣张有点儿过头了吧,白狐子精突然脖子上的毛竖立起来,双眼暴张,一股碧绿色的寒芒从眼神中爆射而出,我微微皱眉,只觉得眼睛被绿芒刺的生疼,微微晕了一下,赶紧后撤两步,右手挥动腰带凌空抽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响,竟然在夜色下打出了几颗亮闪闪的火星来。
就在此时,白狐子精身形一动,如同一道白光般向我扑来。
耳边响起白狐子精的声音:“小子猖狂,今日至你与死地!”
眨眼间白狐子精已经扑至面前,我心里骂啊,你狗日的怎么比我性子还急啊?咱去村外头打啊!我也不敢做声大喊,只能顺手甩动腰带狠狠的抽向白狐子精,同时身子猛的后仰,一个后空翻堪堪躲避开白狐子精猛烈的攻击,狐爪在我的前胸棉衣上划过,发出哧啦的声响。
奶奶的,衣服又破了吧?
暗骂一句,我拔腿便往西跑,得把白狐子精引开到村外打去,不然的话在这里闹的动静大了,会有人出来的,尤其是柳雅文刚回到家,家里人都还没睡呢。
一边儿以最快的速度飞奔,我一边儿还向后抡着腰带,狗日的白狐子精速度比我要快的多,可别让人家从背后扑上来咬断了我的脖子啊!
刚想到这儿,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袭来,我赶紧缩头躬身,后背已经遭到了撞击,双肩上有东西扒住了,不用想那也是白狐子精的爪子啊。不容得白狐子精出嘴咬我的脖子,我飞快的下蹲,头向下猛低,双脚用力蹬地,一个利落的前空翻。
实在是疏忽了一点,背上等于是背了个白狐子精啊,好歹也有一百多斤呢,这么重的负重情况下,再来前空翻,开什么玩笑啊?所以我的前空翻很失败,一头往地上栽去,慌得我赶紧双手撑地,奋力向前翻。
幸运的是,我是在白狐子精扑到我背上的那一瞬间就动了起来,所以也算是借助了白狐子精的力量,前空翻在用上了双手的力道之后,还是顺利的完成,并且将毫无防备的白狐子精给翻在了地上。
在这一过程中,我翻过去站立的时候,从肩部到后背上,传来重重的拉力,伴随这哧啦的响声,奶奶的,身上的衣服算是彻底要完蛋了!
身体刚站住,我便一脚向后踹去,咚的一声响,我受到反推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踉踉跄跄的跑出两步,我不敢稍做停留,奔跑中调整这步伐继续加速飞奔。
刚才那一脚绝对踹中了白狐子精,我心里暗想道,竟然还稍微的有点儿小得意,怎么着也得踹的它推出去两三米吧?
从柳雅文家里的巷子口往西,不到二十米就到村外了,所以在那一脚踹中白狐子精之后,我几步窜过去,便跑到了藕地的边缘,一个健步向藕地中跳了下去。藕地并不深,只有一米多深,下面的湿土都冻得硬邦邦的。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跳下藕地,脚还没站稳呢,一股巨大的力道便从背后扑了过来,后背受力,我一个趔趄向前扑倒在地,就地翻滚着身子滚出两米来远,单手扶地双腿大幅度,仰头向后看去。
白狐子精如旋风般已经扑了过来,獠牙森寒,利爪突出,狐眼中绿芒闪动。
我闪避不及,右手腰带抽打向白狐子精,同时左臂抬起护住脸部,缩脖子迎着白狐子精扑去。
腰带在抽打到白狐子精的脸颊后,发出啪的声响,紧接着我就和白狐子精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咱好歹也是百十来斤的大小伙儿,虽然被白狐子精给撞得向后飞出两米多远,左臂酸痛无比,可白狐子精也好不到哪儿去,被我撞的踉跄倒地,爬起来后,直用前爪在脸上摸着,龇牙咧嘴的疼痛不已的样子,好像我那条腰带抽痛了它似的。
我被撞得脑袋都晕乎乎的,心里暗叹不好,他娘的这成了精的东西果然不好惹啊!
既然明知不敌对方,那就得抢先下手了,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趁着白狐子精还在龇牙咧嘴揉脸之际,我忍着胳膊上的酸痛和头晕,双脚用力蹬地,迅速的扑向白狐子精,手中的腰带也狠狠的抽了过去,在夜空中带出呼哨的声音。
白狐子精似乎对于那条腰带有点儿发怵了,敏捷的跳跃着闪避开袭来的腰带,并迅速的从侧面扑向我,锋利的爪子击打在我的左臂肩膀上,巨大的力道打的我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心里怒骂着养的,果然厉害。我倒地后就势翻滚出两米多远,身体未起来,就挥动着右手抡着腰带大喊大叫:“停停停,先别打别打!”
原本正向我扑来,已经在半空中的白狐子精强行改变方向,落在了我的右侧两米开外,怔怔的看着我,满眼疑惑。
大概这白狐子精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吧?我心里大乐,哎呀呀,能拖一时拖一时吧,争取有援兵赶来啊!我故意作出已经体力不支的样子,艰难的爬起来,蹲下,气喘吁吁,握着腰带不敢松开的右手在左臂上着,一边儿摇头叹气的说道:“先别打,先别打,咱商量个事儿…”
白狐子精犹豫了一下,那股混沌飘渺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商量?”
“你先听我说,听我说…”我赶紧举摆着手制止着作势欲扑的白狐子精,这孙子八成是觉得自己刚才被我给糊弄了,于是马上就要行动了。
我示弱的举动和言语很有效,白狐子精脖子上那乍起的一圈毛再次落下,狐疑的看着我,等着我说什么,不过伶俐狠戾的眼神依然在警告我,少耍花招,我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那个…我打不过你。”我首先肯定了这一点。
白狐子精傲然的抬起头,不屑且鄙夷的看着我。
“估摸着现在让你原谅我,你也不会答应吧?”我试探这问道。
白狐子精咧嘴,冷冷的点了下头。
我一屁股坐在冰凉的藕地里,垂头丧气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反正我觉得吧,咱俩的仇恨,总不能牵扯到别人,你说是不?”
白狐子精没有理会我,眼神中满是不屑和冷笑。
“你说你好歹也算是成了精的东西,有身份的畜生…是吧?”我试探着问道。
白狐子精依然没有说话,鄙夷的扭过头去,似乎在用态度告诉我,少扯淡!
“那你考虑下…我等你的回答,考虑好啊,可得认真点儿…”我很认真的说完这句话,便闭口不言,但是眼神依然很认真的看着白狐子精。
这是个好法子,能拖一时是一时啊,兴许不一会儿胡老四或者陈金就来了,来了咱就多一份力量,咱就有可能干掉白狐子精…起码,咱的生命多了一份保障啊!按照我和白狐子精的力量对比,如果现在就开始单打独斗,不出一分钟我就得被它干死了。
稍微的示弱,是为了首先保护自己,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不需要在意什么面子问题,反正黑灯瞎火的,也没旁人在跟前儿看着,若是陈金在的话,我敢打赌,豁出命去我也得跟白狐子精死磕到底,奶奶的,树活一层皮,人活两张脸,命可丢,脸面不能丢。
虚伪吧?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很虚伪…
安静了只有那么一小会儿,白狐子精就嗬嗬怪笑着说道:“小子不猖狂了?后悔了?嗬嗬…狐类仇恨之心最盛,以至于牵连甚广,怨气难散…所以,我和你有仇,就一定会和你的亲人、朋友都有仇。”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我有点儿不甘心的皱眉问道。
白狐子精傲慢的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的奸笑。
“你逼我发飙么这不是?”我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强硬了。
白狐子精仰天啸叫一声,继而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道:“呵呵,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凡人,凭什么如此猖狂,敢数次与我作对?”
“装!你装什么装啊?”我冷笑着站了起来,奶奶的,既然谈不妥,那咱也没必要给它好脸色了,商量可以,耷拉下来脸皮也行,可要咱求爷爷告奶奶的下贱自己,那咱做不到。我说道:“你他娘的为啥就敢挑拨着老子跟黑蛇精干仗?别跟小爷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你就是仰仗着自己祖上留下的那点儿福萌和仙气,所以…”白狐子精对此很是不屑的说着,不过表情似乎有些紧张,那不屑与鄙夷的语气,有点儿像是装出来的。
当然,它是否装出来的,我倒是不在意,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听它把话说完,趁它不备,发动攻击,这是针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绝对有效的法则,起码…你好歹能够占点儿主动不是?虽然这样做好像很无耻,很不爷们儿…
白狐子精的话没有说完,我挥动这手里的腰带已经扑了上去,一段时间的拖延,足以让我的身体恢复到了先前的最佳状态,更何况压力大,动力也大嘛。
如我所想,白狐子精确实没有想到我比它还要不讲理还要阴险狡诈,所以它在飞快的作出反应,张牙舞爪的冲我攻击的时候,我已经抡着腰带狠狠的抽在了它的脸颊上。
两米多的距离而已,老子速度再不如你,也不至于这么短的距离还能给你时间反应过来对付我。
一腰带抽准了它,紧跟着就是一个侧踢,狠狠的踢中了白狐子精的头部,它吃力身体踉跄着往一侧倒下,当然,它的爪子也狠狠的拍在了我的右腿上,并且张嘴在我的小腿儿上咬了一口。
这畜生果然够凶狠,奶奶的它被我踢得倒地,嘴巴咬着我的小腿裤子连着肉,愣是不松口,把我也拖拽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既然动了手,我当然不会再去想什么打得过打不过了,死缠烂打吧,该死鸟朝上!
于是乎白狐子精咬着我的裤脚不松开,我就用另一只脚狠狠的踹它,它就用爪子挠我,我弯腰用拳头揍它,用腰带抽它,它咬着我的裤脚还连带着一块儿肉就撕扯…
纯粹的流氓式打架,绝对没有任何绝招和花俏,凭的就是力气和缠磨劲儿,凭的就是个耐力狠劲儿…
很显然,在这几点上,我和白狐子精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可我手里有腰带啊,乌梢皮做的腰带,这玩意儿经过屡次的战斗之后,可以肯定它是个宝贝,起码邪物尤其是白狐子精,对乌梢皮做的腰带很是有些畏惧,抽在它身上疼,反正比我们拳打脚踢用尖刀捅都管事儿。
不过即便如此,抽打着白狐子精嘴角都流出血了,可力气上的差距,终于将我击溃了,白狐子精挠抓几下,就将我裤腿和腰部的胸部的衣服都撕扯烂了,并且感觉到已经挠伤了肉,估摸这有血流出来了吧,反正感觉到肉被撕裂的地方粘乎乎的…
力气渐渐的小了,我踢腾挥拳抡腰带的速度慢慢的减缓,结果被白狐子精叼着我的裤脚狠狠的抡了起来,只听哧啦一声,腿上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忍不住啊呀痛叫一声,身体不由得飞起了一米多高,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藕地中,摔的我腰都伸不直了,嘴里哎哟哎哟的呻吟着,一边儿咝咝的吸着凉气。
白狐子精从地上爬起来,似乎也让我用腰带给抽打懵了似的,踉跄了几步才站住身子,还不停的微微摇晃着,使劲儿的摆动了几下脑袋,愣是眨巴着眼睛看我,好像看不清我,伸着脑袋瞪着眼直瞅我,狐眼里没有先前那狠戾凶残,却带着一丝迷糊…
原本已经浑身无力,而且腿上腰上都疼的不住的打着哆嗦的我,忽然来了劲儿,猛的坐起来,冲着白狐子精就挥胳膊抡腰带,嘴里叫唤着:“不打啦不打啦,继续谈判!谈不谈?”
白狐子精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嘴角还流着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它的血,一听我突然又要跟它谈判,更加糊涂了,混混沌沌的声音响起:“小子,少跟我耍花招,你今天死定了!”
“是么?”我嘿嘿奸笑一声,眼神往白狐子精身后看去。
白狐子精怔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动静,急忙扭头往后看去,只看到了一大块儿板砖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砰砰砰…!”
陈金这家伙拎着板砖龇牙咧嘴的冲白狐子精的脸上就砸了下来,这还不算,他根本就没松开板砖,砸下去之后,白狐子精本来就晕乎的脑袋更是一懵,身体受力踉跄着倒下,陈金就势骑在了白狐子精的身上,抡着板砖就往白狐子精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起来,嘴里骂着:“砸死你个狗日的,奶奶的…我砸死你,砸死你…”哈哈,你个狗日的白狐子精,我乐呵了,费力的站起来猫着腰冲到了跟前儿,一腰带就抽了下去,啪的一声摔在了白狐子精的嘴巴上,火星四射,鲜血横流啊!
那一刻我就觉得吧,白狐子精这下算是了,它就是抗击打能力再强,被陈金这么狠狠的用板砖砸上半天,不死也得晕过去。
“咔嚓!”板砖被陈金狠命的砸了一通之后,从中折断,陈金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右手拿着那半截砖头继续砸,左手干脆从地上捡起来那半截儿砖头,两只手同时挥着砖头那就是一个砸啊!嘴里还不断的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日娘操奶奶的骂个不停…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冰寒的冷风从北刮来,呼啸着就扑打在了我和陈金的身上。那风刮的大啊…我直接就让风给吹的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陈金也被吹得在白狐子精身上坐不住了,一下歪倒,即便如此,陈金还躺在地上用砖头狠命的砸白狐子精的脑袋,同时还侧着身子用两脚狠命的踢白狐子精的身子。
说真的,这要是打人的话,那砖头早就把脑壳子给砸碎了。
冷风吹过,并没有过去就算完,反而是没吹出多远就又呼啸着返回来了,这下刮的地里那干枯了的藕莲叶飞卷起来,呼啦啦的盘旋在我们周围,时不时还打在我们俩的身上脸上,可是大冬天的晚上又是在潮湿的藕地里,不然的话绝对那叫一个飞沙走石,怎么着也有个六七级的大风了吧?
原本满天繁星以及那一弯明月洒下的光线,让我们的视线还可以,这下可好了,眼前一抹黑,昏暗无比,耳旁风声骤紧,凄厉的呼啸着,感情他娘的这风根本就不是好好吹的,而是要围绕着我们刮着卷着呢。我眼睛都迷住了,双眼揉着眼睛,嘴里呸呸的吐着干碎的莲叶,不等我说话呢,就听陈金喊道:“我操,银乐,白狐子精没了,跑那个玩意儿了,我操它奶奶的…”
“啊?”我傻眼了,这可坏菜了,我急忙顺着声音摸索到陈金跟前儿,弯着腰忍着痛站起来,喊道:“金子,快跑!这风刮得蹊跷,弄不好就是龙卷风…”
“银乐,用我背着你不?”陈金急忙拉住我的手站起来,翻手就把我往他背上弄,刚才这小子看到我受伤的样子了“奶奶的,龙卷风会把咱卷到天上见马克思的,我政治学习不好,不能去见他老人家!”
“少废话了,赶紧跑!我不用你背着!”我推了下陈金,然后拉扯着他,俩人共同盲目的就跑,也不知道是往那个方向,总之能脱离开这块儿风暴中心就好。
结果俩人踉跄着跑了几十步远,四周还是大风呼啸,茫然看不清任何物事,陈金又喊道:“银乐,不行我就背你,你也忒慢了吧?”
我说:“去你娘的,老子还拉着你呢!”
喊完这句话,我突然怔住了,那边儿陈金也怔住了,这谁拉着谁呢?
我猛然回头,娘的,这是个啥玩意儿啊?跟在我后头一直被我拉扯着跑的根本就不是陈金,是个他娘的黑糊糊的大个子东西,根本看不清楚是啥玩意儿。
“操!”我和陈金几乎同时大骂出声,我连身上的疼痛都给忘了,抬脚就冲那黑糊糊的大个子踢了上去,结果踢上去之后,就觉得踢入了一堆棉花中似的,软乎乎的,还带着一点点儿的弹性,来不及吃惊与这是个啥玩意儿,怎么踢上去就跟棉花似的啊?我抡起腰带就摔了上去,噼里啪啦一阵乱想,一股巨臭的气味儿弥漫开来,那黑大个子被腰带从上而下劈成了两半!就如同一把砍柴刀一刀劈开了一截大木头似的。
陈金那边儿也大怒着喊叫起来:“什么他娘的东西!我操…银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大呼道,那黑大个子慢慢消散,只余下先前那般的混沌一片,莲叶乱飞,大风呼啸,卷带着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积雪乱糟糟的飞扬着。
这时候,刘宾的声音从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金子,银乐,你们俩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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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无耻了挠头,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