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9

作者:邪灵一把刀

这时,那只大鲵伸出了一条小短腿,开始往岸上爬。此刻,我和赵旺离它不过三米的距离,大鲵速度极快,一旦它爬进这个洞里,我俩简直就成了瓮中之鳖。

而且,据说大鲵完全是活吞食物,然后靠胃液消化掉,我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作痛,在大鲵迈出第一条短腿的时候,我立刻抄起了昏迷的赵旺,将打火机往嘴里一塞,立刻往洞口深处跑去。

我将打火机含在嘴里,架着赵旺的肩膀就往洞的深处爬去。这打火机不愧卖了一千多,不仅防水、防热,而且防风,老板当时跟我说,就是奥运会的火炬灭了,它都不会灭,现在看来,那老板还算有良心,没有欺骗我。

这条洞是倾斜向上的,但并不陡,高度约有半人高,我架着赵旺,必须要弓着身体才能走。

赵旺已经完全陷入了深度昏迷,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肩膀,带上他跑十分吃力,没等我跑出十来米,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有点像鱼打水的声音。我慌忙回头一看,发现那只大鲵竟然已经上岸了,庞大的身体几乎将整个洞口堵了三分之二,紧接着,它快速的朝我们追了上来。

一想到被大鲵活吞的场景,我脊背都发麻了,抄着赵旺往前跑,时不时就被周围尖锐的石头割到,裸露出来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在这时,赵旺嘴里呻吟一声苏醒过来,他双眼茫然,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我连忙吼道:“快跑,大鲵追上来了!”

赵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扶着我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跟着我跑起来,没有了他的拖累,很快我就跑到了前面,后面的大鲵嘴里不停发出一种如同婴儿一样的叫声,或许是这只大鲵太老,那种如同婴儿一样的叫声也显得沙哑,听在耳里如同是鬼在叫一样,分外瘆人。

赵旺腿受了伤,跑不快,大约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竟然猛的跌倒了,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嘴里猛的大叫:“啊……救命!”我转头一看,顿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就这身手还来下斗,这不存心给人添堵吗!

但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连忙回身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谁知人还没站稳,身后的拐角处,猛的出现了一对血红的眼睛,我心中一抖,他娘的,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接着,不等赵旺站稳,我直接拽着他就开始跑,而那大鲵,此时离我们不五六米的距离,如果这里空间再大一些,我估计它直接就能跳过来。

就在这时,前方的洞口竟然分出了两条岔道,如同一个人字,我一看,顿时心中大喜,因为其中一条岔道十分狭窄,仅有一人大小,如果钻到那里面去,就可以摆脱这只大鲵了。

当即,我直接一个拐弯就往岔道口爬去,也顾不得这是个什么洞,紧接着,赵旺也钻了进来,我们向前爬了一段距离后,赵旺突然停了下来,我艰难的回过头一看,发现那大鲵正堵着洞口,不停的撞,似乎想钻进来。

赵旺舒了口气,立刻停在洞里猛喘气,我才吸了两口,一股巨大的腥味顿时涌了进来,那种味道,有点像蛇身上的腥味。

我惊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洞口,顿时发现不妙,因为这条洞,显然不是人挖出来的,没有一点下铲的痕迹,反而像是某种动物打的洞穴,

我闻着洞穴里的腥气,顿时连撞墙的心都有了,难道是一条地蟒的洞穴?再一看这洞的大小,他娘的,如果真是地蟒,那岂不是比我还粗?

一想到地蟒,一些不好的回忆顿时涌进了我的脑海里,西王母的蛇王,雅布达的人头蟒,然而,就在那只大鲵还在撞击洞口的时候,我的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饿声音,仿佛有什么爬行动物正游过来。

我顿时就懵了。

难道我的运气真如胖子所说,霉运冲天?

洞口的大鲵突然停止了撞击的动作,紧接着,它血红的双眼转动了几下,脑袋一收,竟然走开了。

这时,我头顶的响动也越来越清晰,连赵旺都注意到了,抬着头往上看。

我堵在赵旺的上面,他抬头,基本上只能看到我的屁股,紧接着,一股巨大的腥臭气从上方吹下来,我僵硬着脖子抬头一看,顿时皮肉发紧,因为我的头顶上方,正有一颗三角形的巨大头颅。

接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它的头颅上,有一层一层的磷甲,如同是鳄鱼的皮一样,一对黄色的眼珠,正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现在的蛇难道都长成这样?

紧接着,那玩意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一条粗大的舌头从嘴里探了出来,舌头上湿淋淋的,泛着一阵乌青,我吓的赶紧往后一缩,但赵旺就在我下面,把我堵了个严严实实,我屁股才一动,脚立刻就踩到了他肩膀上。就在这片刻间,那条青色的舌头极其灵活的探了下来,如同吊死鬼的舌头一样,都不知道有多长。

它直接朝着我的面门探过来,我吓得一扭脖子准备躲过去,结果,就在这时,那条舌头竟然拐了一个弯,接着,我的脖子就被它死死的缠住了,冰冷滑腻的乌青色舌头,直接将我往上拖。

这变故来的太快,我都没时间吸气,瞬间就被中断了呼吸,嘴里的打火机啪的掉了下去,随即灭了浑身的血仿佛都卡在了脖子的位置。

那东西力道极大,立刻将我往上拽,舌头上粘黏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往胸膛流,鼻尖全是腥臭的气息。

赵旺惊呼一声:“邪哥!”接着,双手死死拽住了我的脚,将我往下拔,我整个人就如同一根橡皮筋一样,瞬间被拉直,脖子仿佛都要断了。

挣扎间,我摸到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那把匕首,立刻抽了出来,向着缠住我的东西猛扎,这一下就扎中了,那玩意舌头猛的一松,收了回去。

我一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缩着身体往后退,准备离开这个洞穴,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的赵旺惊呼一声:“大鲵还没有走!”紧接着,他逃命一样的往上爬,将我往上一顶,我整个人顿时往前冲,紧接着,洞穴里响起了一种如同牛一样的喘息声,似乎就在我头顶上。

我抬头一看,顿时双腿都软了,那东西,不知何时,三角形的脑袋,居然已经探到了我头顶,我一抬头,嘴巴甚至亲到了它森冷的磷片上,一双黄澄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紧接着,我几乎想也没想,抽出匕首就往它脑袋上招呼,结果匕首却仿佛捅到了石头上一般,完全无法捅进去分毫,它这一身磷甲,居然比鳄鱼皮还坚硬!

巨大的反弹力,几乎震的我手发麻,没等我收回匕首,它的舌头又一次探了出来,紧紧勾着我的脖子,瞬间我就窒息了,挥着匕首猛扎,它的磷甲再坚硬,难不成眼睛也一样坚硬?我挥着匕首去扎它的眼睛,但那玩意澄黄的眼睛突然狠狠瞪了回来,如同有灵性一般。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深处发出一声翁鸣,那感觉,仿佛被那双眼睛夺去了魂魄一般,浑身的动作全部僵硬了,恍惚间,我想起了一个民间传说,据说有些成了精的怪物,是不能看它的眼睛,因为它们的眼睛可以直直看穿人的魂魄,一旦被它们盯住,就会迷失心智,就如同那个麒麟吼的第三只眼睛一样,充满了诡异而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手一软,匕首趴的掉了,紧接着,那东西便又将我往上拖,此刻,我几乎已经被勒的要翻白眼,赵旺又一次拽着我的脚将我往下拉。

但现在的情况,洞外守着一只活吞食物的大鲵,几乎可以说,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死路一条。

完了!

难道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我整个人大脑几乎都要混乱了,就在这时,我耳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音来的太突然,震的洞里的土块都在往下掉。

这一声巨响过后,又接连是几声炸响,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声音极其恐怖,紧接着,我脖子上得舌头突然一松,洞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咳咳……”我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慌忙的去摸打火机,很快,一个还留着温度的打火机被我点燃了,我泪眼汪汪的抬头一看,那个三角形的怪物已经消失了。

于此同时,赵旺突然大叫道:“大鲵走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炸响,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很沉闷,但却有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我耳膜几乎都在作痛。

炸响还在继续,一声就着一声,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呼啸声,片刻后,声音突然停止了,洞穴里,除了我和赵旺激烈的喘息声,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后,赵旺咽了咽口水,道:“十八下。”

“什么?”我没明白过来,头脑还因为先前的缺氧而阵阵抽搐着。

赵旺喘息道:“一共响了十八下,是外面在打雷!”接着,他道:“鬼雷山经常会打旱天雷,不过……连着打十八下,太少见了。”

我摇了摇头,觉得不对劲,所谓的旱天雷,在我看来,因该是山脚的地雷引起的,经常会有动物去踩踏,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是打雷,但刚才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根本不是地雷能发出的,而且我们身处地底,居然都能听到炸响,那么可想而知,此刻外面是怎样一副天雷乱舞的景象。

赵旺又道:“大鲵和那个东西,都被旱天雷吓走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面粘腻腻的布满了一层液体,先前由于太过混乱,我无法判断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回忆起来,三角形的头部,坚硬的盔甲,而且住在地下的石洞里,怎么想,都像是一只穿山甲。

但一只足有人粗的穿山甲,恐怕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我联想到那一对黄澄澄的凶狠双眼,顿时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难道这穿山甲,也是成了精的?

紧接着,我猛的想起了鬼雷山脚下的那块界碑,那上面不也是一只奇特的穿山甲吗?

他娘的,什么神仙穴,简直就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妖地,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老胡看错地方了。

外面的雷声已经停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那只穿山甲就会回来,当即甩了甩脑袋,抛开这些杂念,蹬了赵旺一脚,道:“快出去,咱们立刻离开这里。”

赵旺也成了惊弓之鸟,立刻缩出了洞口,我也跟着退出去,举着打火机看了一下,地面上有爬行过的痕迹,但那痕迹只到了这个狭窄的洞口处就消失了,看来那只大鲵,也被雷声给吓回去了。

紧接着,我将目光看向前方,这条通道还在往上走,非常符合墓室的建筑结构,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这条地洞的出口处,应该会设在第二宫。

先前我和赵旺顺着墓井而下,初步估计,至少也下了二十多米,这条地洞当初开凿的时候,估计是为了不破坏地底的平衡结构,所以倾斜角度比较低,饶了不少路,但我和赵旺爬上这个洞口后,被大鲵也追了百来米,应该也快到头了。

当即,我点燃打火机走在前面,招呼了赵旺一声,两人便弓着背继续往上走,按照我的估计,这条地洞至少还有百来米,但我们拐了几个弯之后,洞口却突然变宽了。

原本圆形的洞口,逐渐呈现出一种四方形的边角,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壁也逐渐变得平整,似乎经过极为精细的打磨,紧接着,洞口到了头,我看着眼前的东西,顿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