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各人脸上显出来异常恐惧,要知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还有一具死尸,更恐怖的是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说不定便在下一步你要落脚的地方,我突然想起种情况,对丘局道:“丘局,这小地图里有山有河又有沙,就一定也有沼泽,人若是掉到沼泽里,多半出不了什么声音,就算有,咱们在那么高的地方也听不到!”潇统道:“有道理,咱们只要找到周朝时最大的沼泽地就行了。”
丘局道:“在西晋以前,最大的沼泽地当数楚地云梦泽了,也就是现在的洞庭湖北面。”听丘局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副中国地图来,这个时候才想起感激初中地理老师来,若不是他那威猛的教鞭,咋能出来咱这么出色的地理专家,便道:“丘局,我知道云梦泽在哪!”当下拿上登山镐,向地图上的正南方走去,一路上跨过黄河,穿过黄土高原,爬过秦岭,大巴山,几个跳跃来到了七八十米外的长江,大伙沿着长江向下游跑去,正走着,丘局喊了一声:“赶快停下!”大伙闻言急忙停下,刚停下,丘局又小声道:“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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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急忙安静下来,随即便传来,一阵枯树折断的“咔嚓”声,只是声音间隔比较长,好似很长时才走一步,声音来自东北方,若是用地图来说,我们当时是在四川,这“咔嚓”声便似从山东以北传来,说实话以前我们还只是怀疑这里面有其他东西,也并不十分害怕,但此刻已确定无疑,不禁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来了,每“咔嚓”一声,心便随之剧烈的跳动一阵,吕小茜颤声道:“会不会郝同还活着?”王金胜如遇救星般道:“对啊,该不会是郝同吧?”潇统道:“丘老师,我试着喊喊行吗?”丘局点了点头,潇统拢嘴低声喊了二声“郝同”,却没人回答,潇统又喊了一声,仍是没人回答,就连“咔嚓”声一随即停止。众人顿时没了主意。
还是丘局比较老练,手中普探铲一挥说道:“老刘,小林,大嘴,秋文,咱们五个在前面,你们几个在后面,每人手持两把手电筒为我们照路,V字行前进,咱们先去云梦泽,若无郝同的踪迹,直接去北面找那东西看个究竟。”众人答了声,便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不到三十米,便到了小树的尽头,脚下地面也变的如鳞皮一般,结满了一层盐碱。
丘局道:“看来这片沼泽早已干涸了,应该不会掉在这里!”
大家走在干裂的地面上,脚下发出“磕磕巴巴”的声音,搜寻了一圈也不见个人影,当即便向山东方向扑去,大约过了四十米,便见一条小河,应该就是黄河的下游段,向地图上的东南方流去,王金胜叫道:“不对啊,黄河进入山东段后是向东北流的,怎么这里却是向东南流的,难道这是淮河的东段?”我刚想嘲笑这个半瓶醋,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通,吕小茜便答道:“这应该就是黄河,在北宋以前,黄河的入海口都是在现在的江苏。”王金胜忙又拍马道:“原来是这样,小茜,还是你懂得多,以后你可得多教教我古代地——”话没说完,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转头一看却是潇统,只见潇统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王金胜忙往前看去,一看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恶斗(2)
我也顺势看了过去,看了一眼,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是有枪在手,活着出去的希望就大多了。通过手电的光线,只见前方五六米处,一条七米多长巨鳄,正盯着我们看,口中还闲着一块残布。不知是因为手电筒太亮,它感到害怕,还是看不清前方。总之是愣在前面,下颚处不停的起伏蠕动。我们基本都是头一回亲眼见这东西,只木然的站在原地不敢动。片刻后丘局对大家轻轻一摆手,做了个单手后撤的手试,其他人还未懂是什么意思,我伸手拉了一下站在我前面的大嘴,住了个禁声的手势,便轻轻后撤。王金胜见我们要走,竟拿着手电筒便要跑,被我一把拉住,按在原地后,我继续拉着大嘴后撤,那边丘局与刘队也在悄悄后撤,留下林秋文和另一老队员守在吕晓茜三人前面。我们四人撤出后从两边对巨鳄形成包抄之势,待做好了准备,丘局又举起普探铲对林秋文示意后撤。
林秋文四人得令便开始慢慢后移,这一走动,手电筒的光线就难免会发生晃动,这一动不要紧,那巨鳄看到活动的物体,便开始向前爬,林秋文果断的对后面一摆手,做了个静止的手势。有三束灯光立即停止,另一束却是猛地一晃,接着便听到一人“啊”的一声,听声音像是跌倒在地上了。那巨鳄募地被刺激了一下,撒腿便向林秋文那儿扑去。林秋文大喊道:“老贺,快带他们跑!”极少说话的老贺对吕晓茜三人大吼一声:“快跑”萧统三人忙转身后跑。林秋文不待那巨鳄靠近,便举起普探铲向鳄鱼头上铲去,那鳄鱼虽身体庞大,但头部却是十分灵敏,大口一张,正好咬住林秋文铲下的普探铲,猛一甩头,啪的一声,普探铲断为两截。林秋文脚下不稳,顺势摔在一边,那巨鳄四腿发力,扑向林秋文,生死关头,我与丘局一起从两侧铲向巨鳄,那巨鳄只顾眼前之食,对我俩毫无反应,借机我俩使上浑身的劲,猛的向下一铲,双铲均插入巨鳄背部半尺多深。那巨鳄大嘴刚碰到林秋文,突觉背部痛极,身体猛力一摆,啪的一声,两只铁铲同时折断。这一下我就明白了,为什么鳄鱼皮的腰带这么贵。
林秋文趁机急忙躲开。刚才鳄鱼一甩之际,我忙松开了普探铲,饶是如此,还是慢了一步,被铁铲这么一带,一下趴在了鳄鱼背上,丘局没有松手,他受到的冲击就更大了,整个人都飞出去五六米,可也正因此让他躲过了一劫。那巨鳄转身向我扑来,血盆大口张到近乎一百八十度,饶是爷们勇气过人,当时竟也给吓蒙了,只知双脚疯狂乱踢,幸好有大嘴与刘队及时救援。大嘴一铲子铲到了巨鳄的尾巴上,那巨鳄两米多长的巨尾猛力一甩,正打在大嘴的胸口上,却没把大嘴甩开,大嘴一手死死抱住巨鳄巨尾,一手握住断掉的普探铲把手,往巨鳄背上捣,那巨鳄尾部剧痛却又甩不开,急的一圈圈的转,老刘趁机把我拉到一边。那巨鳄见甩不开,急冲向小河之中,丘局忙大喊道:“大嘴,快放开,大嘴——”大嘴喘着粗气吼道:“老丘,他拿我没辙,看我怎么弄死他!”我一看形式不妙,喊了一声:“快跟上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铲把手,追了上去。
经我这么一喊,丘局等人全都跟了过来,吕晓茜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心!”只听扑通一声,那巨鳄钻入水中,小河虽已干涸的差不多,但人若趴在里面也足已没过头顶。一入水中,大嘴便随着巨鳄一同沉了下去,大嘴无法喘息,只好放手,那巨鳄一入水中便如鱼得水一般,忽的一下反过身来,一口咬住了大嘴双腿,极度危急之时,我双手握住铲把,狠命的向巨鳄眼睛捣去,只见一支血柱窜出,那巨鳄一声惨叫,一只眼睛被废,恼怒之极,口中却仍死死咬着不放,猛力甩头,大嘴疼的撕心裂肺的叫。眼见着大嘴因救我而遭此罪,我却救不了,心中不禁怒气大增,骂了声:“驴日的,放不放口!”边喊边在那驴日的头上乱戳,突然大嘴又一声惨叫,叫声未停便飞了出去,正被赶来的丘局等人接住,大嘴已然双腿齐断。
尸变
大嘴一去,那驴日的便疯狂向我扑来。慌乱之中,我只听到吕晓茜吓得一声声的尖叫,老贺见巨鳄正扑向我,便趁机向其腹部捅去,丘局,老刘,潇统,林秋文也围了上来。眼见老贺普探铲将要碰到巨鳄腹部,岂知那驴日的,智商像突然提高了一样,竟使了个声东击西之计。巨尾猛一使力,身体募得一摆,大口正好咬住老贺双臂。只听老贺一声惨嚎,双臂登时被咬断,血流如注,巨鳄仍不放口,向前一串,欲将老贺整个吞下,幸亏丘局及时赶到。刘队将老贺一抓拉开,眼见着两人因我顷刻间成了残废,羞愧之情不能言表,不干死这驴日的,哪还有脸见两人,顿时惧意全无,操起一把没头的铲子,奔向一堆沙石旁,大喊一声:“丘局,你们快跑到我后面,我有办法对付他。”丘局不敢相信,但危急关头,又没什么办法对付这皮糙肉厚的驴日的,只好听我的,扶着老贺向后面跑去,吕小茜忙给大嘴老贺包扎伤口。丘局几人刚跑到我身后,那驴日的便跟了过来,我赶紧坐在地上,把铁铲一端顶在地上,斜对着前方。吕小茜惊得大叫一声,丘局急道:“小林,你要干吗?”眼看着那驴日的张着大口扑过来,我只想着局里能多发些抚恤金给我父母。再要想时,那带着浓浓腥味的巨口已扑了过来。迷糊之中,只听一声刺耳的叫声,就再没了动静。
很快便有人七手八脚的将巨鳄拉开,丘局第一个扑了过来,见我没怎么受伤,长舒了一口气,吕小茜忙过来给我检查,大嘴双手托着没了双腿的下肢爬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咬着牙一下捅进巨鳄腹中,横着一划,将鳄鱼腹部豁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狠命的在其腹部猛刺起来,刘队一把抱住大嘴,哽咽道:“大嘴,别再捅了,它已经死了,你现在失血过多,要保重身体!”老贺也蹒跚的走过来,嘴唇颤抖了一阵却没说出话来。丘局叹了口气道:“大嘴,老贺,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你们节哀顺便吧!政府会照顾你们的。”这时大嘴对巨鳄又来了一铲子,豁出一个大口,“忽”的一下从肚中滑出一大团血物来,大嘴用铁铲挑开,从里面滑出一双血手,还有半颗人头。吓的吕小茜一声尖叫,王金胜叫道:“是郝同!”刘队恍然大悟道:“原来郝同直接掉进巨鳄口中。”众人一阵沉默。
突然一阵“嘻嘻嘻嘻————”声从东北角落里传来,我只觉心头一阵发紧,王金胜惊道:“谁?谁笑的?”吕小茜本是扶着我的,这会却是浑身颤抖,还得让我这病号扶着她。她看了我一眼,满是感激,我打趣道:“你这丫头可真会演,你直接说想让帅哥扶着不就完了吗?”咱爷们就这优点,再危机,再恐怖的时刻,都不缺幽默感。因为惊恐时刻,只有男人的幽默,才能让女人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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