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化的狼群(下)
才让转身低声喊道:“狼怕钢铁相碰的声音和磨刀的声音。”一言令下,大伙挨的近的就用铲碰铲,单独的就在石头上磨,一时间山谷里响起了“当当”的碰铲声,还夹着刺耳的磨刀声,狼群猛一下向远处退去。才让低喝了声:“大家碰着铲往前走,腿千万别发抖,记住横握着登山镐。”说着便和耗子当先开路,一直赶着狼群走了二百多米。突然狼群停了下来,无论我们怎么敲打,狼群不但不后退,反而反过来又向我们靠了过来。一会便将九人围了个里外两圈,狼王和头狼也被围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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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个白狼王,群狼不停围着我们转,不断发出“呜呜”的低吼,狼王后面的几条头狼不住的啮牙,当我冷不丁看到狼牙时,心底猛然一颤,直犯嘀咕。狼牙全是清一色的乌黑色,这绝不可能,所有哺乳动物的牙主要成分都是高致密的碳酸钙,外面再附一层抗酸碱的白色釉质,不可能出现黑色。难道是猎骄靡邪恶的灵魂魔化了这里的生物?但此处风水却是上好的龙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我正想着突然被一阵呱呱声震醒,刚听到文静惊叫了一声:“昰乌鸦!”便见一黑物冲着我的脸飞了过来,我再举刀来砍已经来不及,突然眼前一道寒光,乌鸦登时被切为两半。原来乌鸦一叫,耗子便见一只乌鸦冲我飞过来,却见我丝毫不动,也来不及叫我,直接举铲来砍,不过这一下也太玄了,离我的鼻尖就几公分,耗子冲我喊了句:“齐大掌柜的,又在憧憬什么呢?”我挥铲砍死一只,笑道:“爷们儿我不是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吗?不过你小子下手也太他妈大胆了,差点把老子的鼻子干翻!”这时就听才让喊了句:“小心狼!”狼群趁着我们大乱也攻了过来,我大喊句:“别让狼咬到,狼已经邪化了!”刚说完就听身后“啊”的一声,忙回头看去,醉仙“嗖”的一下滑进冰漏厄里去了。只听阿獒骂了一句:“0他妈的,这蠢东西又他娘的忘了横着拿!”大伙忙着砍空中的乌鸦,又要看着狼的来袭,一时却无暇顾及他。
我估计乌鸦多半也已被邪化,看这满天的乌鸦,想不被咬到是不可能的,一旦被咬到,若不及时割掉烂肉,毒性很快会遍布全身,见前后无路,要想脱离这些怪物也只能冒险一试了。我忙让文静赶快带人跳进洞中,几个人却在洞外徘徊不敢下去,眼看狼群将要冲到,我拉过耗子当先跳了下去,跟着才让也跳了下来。冰漏厄四壁上全是光滑坚硬的冰面,这个洞的大小也堪堪耗子刚能过去,开始的几米昰垂直的,紧接便觉屁股一阵剧痛,总算是碰到底了,洞却没到头,屁股下的冰面是斜向下的,身体换了个姿势,又斜向下快速滑去,才让喊了句:“大家快躺下,防着顶上的冰溜子!”当时洞的大小刚好能容人坐着。才让刚说完,就听到耗子“啊”的一声,捂着头大叫起来:“才导,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啊!”耗子正捂着头喊疼突然说道:“哎,老齐,咱滑的慢了!”这么一说,我也感到耳边的风小了不少。正说着前面的耗子突然停了下来,我撞在他身上也停了下来,接着感觉被撞了六下,心里不禁大感安慰。
诡异的巨幅画卷
我估计耗子停下来,一定是撞在了醉仙身上。便随口问了一句:“耗子,醉仙没事吧!”耗子满脸疑惑道:“他有没有事,我怎么知道?”我心里一惊:“那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耗子喘着粗气道:“我坐到坑里了!他妈的,快,老齐把我拽上来,我都快喘不上气了。”我一看耗子果真漏到洞里去了,若不是屁股大,凭这个造型下去,跌不死也得憋死在里面。我连忙把耗子连拖带拽的从坑里拯救了出来。往里一看足有三米多深,阵阵阴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我心里上比生理上还凉。
后面的文静问道:“齐先生,前面怎么了?”我还没说话,耗子便回了过去:“文小姐,我们发现一个洞,正在商量对策!”接着便听到后面一声冷笑:“有洞就钻嘛,钻洞还讲究什么对策?”正是腾子的声音,耗子刚想发作,被我按下了,接着又听到文静呵斥道:“腾子,你非要给我惹事,是不是?”接下来便没了声音。
我端出枪来,递给耗子一根绳子道:“耗子,把我放下去!”耗子把我拦住道:“我先下去!”我一把推开他,将绳子递了过去笑道:“刚才就是你先下的洞,这次该轮到我了!”耗子嗯了声说道:“千万小心,有什么不对,马上叫我!”我点了下头,慢慢滑入洞中,下了两米多时,便发现洞的侧壁上开了一个大豁口,待站稳身子,忙用手电筒扫射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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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间很大,应该是进墓的一个入口,我招呼了一下上面的人下来,便从豁口里钻了出去。我们出来的地方正是一块坍塌的墙壁。待所有人从洞中出来,我忙让大家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被乌鸦咬到的伤口,令我不大相信的昰,竟没一个人有伤口,虽然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但我总感觉一丝的不安。文静十分着急的问道:“齐先生,怎么没有看到李世晕?”我也大感怪异,明明从一个洞里进来的,只有一个可能,他以为我们不会下来,便一个人往里去了!可这话不能跟文静说,便安慰道:“没事,他肯定在周围,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事,咱们肯定会听到枪声。”检查大家都无事,这才观察周围的坏境。墙壁足有十多米高,高大的墙壁上,画着一幅幅巨大的彩画,文静不禁惊叹道:“这么巨大的画幅,比罗马大教堂上的还要大啊!”我却没有文静那么有雅致,在书画鉴赏方面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小学生,所以对其艺术效果不敏感,唯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画上让人不解的内容。原本应该先去找醉仙,但人在墓中行,事事都得小心,不了解的情况下,最忌莽撞行事,一个疏忽或许就会带来灭顶之灾。大伙都是盗墓老手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一进来,没人嚷着要先找人,反而都静下心来,观看一直被盗墓人视为古墓解说词的墓画。
墓画是用来记录墓主生前的事迹,用以歌颂墓主伟大的一生。而这面墙上的巨画,却与墓主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整个墙壁其实就是一幅画,高十多米,长近百米,从头到尾画着一条大河,河水清澈明亮,大河最右端有一座主城,河西边均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密密的数以万计的人。这些人的行为却是让人大为不解,人群之中将近一半是倒在地上,就像大战之后,沙场上的残兵一般。越是靠近河边,人越多,倒在地上的也越多,这些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容器,有的是罐,有的是碗,有的是水壶,眼睛凝视着河水。一些倒下未死的人,伸出胳膊拼命够着大河,更有许多人直接头朝下趴在河中。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着一群怪鸟,全都是鸟身狼头,如鹰般巨大。“这些人好……好像都是渴死的!”才让十分不解道。
消失的醉仙(上)
这时文静也慢慢走了过来,握着手电的手都在轻微发抖:“这幅巨画记录的是一场大灾难,我以前查过乌孙国的历史,在猎骄靡死后的那一年乌孙国人口在一个月内减少了三十万,超过了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但具体原因,史学家还没调查清楚,最有利的观点是瘟疫导致。”耗子在手电的强光处指着死去的人说道:“不可能是瘟疫,因瘟疫而死的有几个这么胖的,都是瘦得跟骷髅一样,你看这些人,不但不瘦,反而比正常人还要胖些,看样子倒真像是渴死的。不过,摆着一河水不喝,却生生渴死,难道——这河水不能喝?”我也觉得河水有些古怪,可整幅画也看不出水有什么不对,只是天上的怪鸟好像都是来自远处的一座大山。“文小姐,这幅画也看不出什么,咱们还是赶快去找醉仙吧,我总觉得他有危险。”说话的人叫房大海,这人长的很黑,待人特好,虽不怎么说话,却是个热心肠,五人之中最后一个叫吴国问,这个人我总感觉他好像与我们有隔阂,平时极少说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他做,他绝不多插手,一点财份都没有,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木头。文静“嗯”了一声,忙把其他人都聚拢过来。
这次我和耗子在前面开路,狼眼手电的照射距离在四十米左右,我往前照了一下,什么也没看到,又走了将近三十米,才隐的看到前面有了东西,是一个长约二十米的陵门状的门,这种门非常简易,如同普通陵园的主门一样,两个圆柱上顶着条门梁。门两侧的圆柱前,各蹲着一只蓝色的石兽,兽嘴粗长,半张半和,两前肢往外伸着,就像标志汽车的车标一样,十指上长着细长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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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有一条笔直的砖路,三米多宽,路两侧密密麻麻的排满了直径两米、高一米的小土堆。活生生一个地下坟场,文静道:“齐先生,我怎么总觉这是一个公墓场啊!”“墓里再套墓,这也太离谱了吧,我看,昰个陪葬坑!”腾子粗声粗气道。我一时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理论上用人来殉葬的祭礼早在周朝就已经基本没有了,当然也不能排除像乌孙这样的西域小国当时还沿用着这种方式,不过像这样大规模的殉葬还真没听说过。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说不定再往下走一步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