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面是一张青玉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砚台,砚台中的墨汁早已干成一层皮,一支墨玉毛笔搭在上面,案角堆着几张牛皮,耗子眼尖,一下盯住了那支毛笔,大大方方的拿了起来。
说道:“老齐,真没想到,这老儿别管写字怎样,用的笔还真是极品啊,这可是纯正和田墨玉,墨玉多成灰白色或灰黑色,你看这支笔通体纯黑,没有一点斑纹,这正是墨玉中的极品墨玉。比你那小鱼可值钱多了!”
我对他说:“这地宫里好东西多的是,待会我给找个更值钱的!”
耗子大喜道:“好……好,咱们走的时候,让文静他们把包都腾出来,这回爷们非得端了他的老巢。”
我把毛笔帮他装到背包中笑道:“你别痴心妄想了,都给你装了明器,我们还想不想活着出去。”耗子一个劲的叹气,扬言下次不带枪也得带包。
待客厅左边是寝室,中间有一帘丝绸隔着,不过现在已经沤的轻轻一碰就烂。文静用金刚伞扯烂一块隔帘,当先进到里间,我和腾子急忙跟上,里面的摆设与外面截然不同,俨然是一个女孩儿的闺房,一张宽大的地床边上放着一张梳妆台,高大的壁橱里挂满了各式的彩服和长裙。
字是谁写的?
紧挨壁橱的地上放着两张皮垫,皮垫正上方的墙壁上画着一个乌孙人,穿着一身蓝红相交的长袍,头戴圆帽,看样子应该是乌孙王的父亲。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更奇怪的是一具尸体也没有,与正宫相比确实有些古怪,连大臣都殉葬了,后宫家眷怎么——难道一块葬在了地宫里?
从里间没有得到任何东西,只好又回到了外面的待客厅,文静走到案前,翻开放在案角的几张牛皮,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文静从最上面一张看了起来。
我问她:“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文静双眉紧蹙道:“这张牛皮上记录的是当时的那场灾难的真正原因,真是太可怕了!”
耗子急道:“文小姐,你倒是说啊!”
文静指着上面的乌孙文字道:“上面说,猎骄靡本是达那依的头领,其在位第五年时统一了最后一个乌孙部落索罗部,索罗部便是现在乌孙王城的所在,猎骄靡为了更好的统治索罗部便将王城设在了这里。
就在猎骄靡死前一个月,突然接到密报,索罗欲血刃王城,杀了猎骄靡自称为王,猎骄靡便串通巫师黑喀摩在流经王城的河流施了法,使河流两侧饮用此水的人全部中毒而死。好歹毒啊,一句话杀了三十万人!”
我没心思听这些陈年旧事,忙催着她看其他两张,文静拿出第二张看了一下道:“这张是记录了乌孙王的死因。”
这是大伙十分敏感的问题,腾子着急道:“是不是跟龙有关?”
文静指着上面的字慢慢的念道:“斯兰麽奥这天(乌孙国重大节日,大约是九月四、五号左右),我去给大王献墨玉笔,大王正陪同亚夫人在后宫水桥饮酒,这已是国王第二十次不举行朝会,都是亚夫人迷惑了大王。亚夫人生性喜食蛇,大王便整日派人去抓蛇,前日去抓蛇的人带回来一条奇异的小蛇,这条蛇的腹部有四个突起,两两并排,犹如四足,大王说它是条小龙,亚夫人笑着说:‘大王,亚从没吃过龙肉,大王说它是条龙那就是条龙,亚就要尝尝这龙肉!’亚夫人说完,大王一阵大笑,便亲自操刀将小蛇杀死,二人正穿在火签上烤,突然天空炸起一声旱雷,从天上穿出两条巨蛇,不,那不是蛇,它们有四条腿,头上长有鹿角一般的角,我不敢相信,竟然是龙!突然两条巨龙一声长吟,青的那条将大王刁起,飞到高空,又将大王扔下,黄的那条口中喷出烈火,将亚夫人活活烧死。当时整个王宫大乱,我只能祈祷太阳神快来相助。可太阳神神似乎也对大王失望了,整个王宫的人全部死了!”文静读完,大伙良久沉默。
文静十分的冷静,拿出了最后一张,还没看内容便说道:“奇怪,这几张牛皮上的字明显不是一人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