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手心的这个图案和禹所积有关,可是究竟有何关系,线索却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索然无味地玩弄着手里的摸金符雕刻,正在这时,二伢子和其他周家的几个人走过来悄声地和周顺说道:“顺儿哥,你来看看这个。”
我看他们几个人面色俱是有些沉重,而且弄的神秘兮兮地,周顺见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都像如临大敌似的?”
二伢子却不说,只说道:“顺儿哥,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就往石堆后面走,我和周顺跟上去,只见二伢子转过我们建着帐篷的洼地,来到石山后面一些,二伢子径直走到前面的一块石头之前,指着前面说:“就在这里。”
我和周顺走上前去,看到眼前的情景,却也吃了一惊,只见我们眼前的这块石头中间夹着一个人,他的身子面朝天躺着,眼睛睁到了不能再睁大的地步,嘴巴张开着,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双手保持着挣扎的姿势,而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身子,他的一半身子竟然是嵌在石头里的,就像他是从石头里面生长出来的一样。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子与石头的交接处,起初我以为他是被石头压住了,人怎么可能会从石头里生长出来,可是当我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他就是从石头里生长出来的,石头也丝毫没有碎裂的痕迹。
我觉得这是自进入那陵格勒峡谷之后,我看到的第一件怪事,周顺在石头上摸了摸,然后问二伢子:“你们带工具了吗?”
他问完之后突然拍了拍脑门,然后才说道:“我都忘了,所有金属制品都没有带进来!”
我知道周顺想找锤子什么的把石头敲开,但是显然现在我们没有锤子,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甚至都没带枪支和炸药。
周顺在这个人的身上搜了搜,然后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东西,周顺将纸打开,却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但也不能称之为地图,因为上面就简单地画了几条线,在重要处做了草草的标记。
我们初来那陵格勒峡谷,对这里都不熟悉,自然看不懂这上面的画的什么地方,在地图的下面,则还写着一行字——四月初七,太阳落山之后。
我想这难道是这幅示意图绘制的时间,可是我算了算,今天才三月底,还没到四月,又哪来的四月初七?难道这是上一年的不成,可是我看着又不像,这尸体明显看上去死了还没有一天的时间。
正在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木老太的声音,她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回过头才看见木老太和石头已经过了来,而且也已经看到了嵌在石头里面的尸体,我看到木老天的脸色突然一变,问我们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
我和周顺的目光则迅速转向二伢子一行人,二伢子说:“就在刚刚,还不到半小时。”
木老太更加惊奇了,我看得出她刚刚和石头来过这里,而且,他们没有看到有这样一具尸体,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出现在这里最多不超过一小时的时间。
木老太眼尖,她已经看到了周顺手里的地图,她问:“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
说着木老太已经走到了周顺跟前,而且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过了这张纸条,当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我却看到她已经用手捂住了嘴巴。
然后我看到她眼里惊骇的目光先是看向嵌在石头里的尸体,接着又看向我,就停留在我身上,再没移动分毫,看得我一头雾水。
而在这时候,我看见石头手中已经握了匕首走到了这块石头前,接着就朝着石头和尸体的接合处割了下去。我死死地盯着石头手上匕首,看着木老太,我问道:“那陵格勒峡谷不是不可以带任何金属的吗,怎么石头会……”
木老太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石头冷冷地开口,他回答我的时候手上丝毫没有停下,我只听到他说:“这把匕首不是用金属锻造出来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匕首已经将石头划开了一个缝,接着石头将匕首一拉到底,然后他的手轻轻在石块上一拍,这块石头立马就碎成许多拳头大小的石块,而这具尸体的全身终于展现在我们眼前。
石头将碎裂的石块捡了一块拿在手里,他仔细看了看,说:“这不是一般的石头,已经沾了水。”
我不知道石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并没有解释,而是将这块石头塞进口袋里,然后他才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具尸体,回头看向我们说:“他还活着!”
然后我看到石头迅速将这具尸体放平,接着往他的嘴里输气,他边输气边按压着他的胸口,这样反反复复地弄了很长时间,他才停下,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他看了尸体一会儿,然后耸耸肩,说:“没救了!”
我们刚刚腾起来的希望再次破灭,石头站起来,走到周遭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但是我却感觉他在寻找什么东西。
先不说石头,木老太这边终于回过神来,她没有征求我们的同意就把地图收了起来,我觉得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究竟,于是问她:“这是去哪里的地图?”
木老太却回答说:“我也没看懂!”
我知道她在撒谎,因为我分明看到了她看到地图时惊讶的神情,甚至还带着恐惧。我不知道她究竟要隐瞒什么,而且,眼前的这具尸体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他果真是在半个多小时前才死去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和我们同时上山的,可是我们一路走来却并未遇见任何人。
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地图上面出现的时间或许是一个约定,这个人一定和什么人有什么约定,定在了四月初七太阳落山之后,而上面的地图则是他要去的路线,上面标注的重点地方则就是他要去的目的地!
想到这里,我再次搜了一遍尸体,试图在上面找到别的什么线索出来,最起码我可以肯定,他死在这里,那么这里应该是他上山的路线之一,那么按照这地图上的路线标注,我大致可以猜到他也是从索桥上走进来的,木老太说那里是一个交界点,很明显,他的地图上索桥那里标注了,而之后的另一个标注点则在后面,按照路线距离来估计,竟然就在他的尸体被发现的这里左右。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肯定有异常,或许是有危险,又或许是一个标志性的地点,就像我们经过的索桥一样。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一眼石头,却发现石头正在弯腰研究着地上散落的石头,我这才发现这里只有石头,却没有刚刚生长的嫩草,而我记得我们驻扎的地方都有杂草在生长!
想到这里我弯下腰,试着挖了挖地下的土,却发现在这干涸的山麓上,土下面几公分处就很潮湿,而且就像被水泡过一样,和久旱的山土很不一样。
木老太看到我的这个举动,突然出声制止:“小四,别挖!”
她一出声,我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手停住,抬头看着木老太,可是木老太并没有解释,却说道:“快把手从土里拿出来!”
她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埋在土里的左手被什么东西蛰了下,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赶紧把手抬起来,却发现手指上粘着拇指大一条虫子,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尸蛰子!”
这里竟然有尸蛰子!我知道尸蛰子和角蛇等东西攻击人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它在蜇人的时候就已经将卵产在了里面,而且马上就会顺着血管流向身体各处。
我赶紧甩手,可是哪想就在我想甩开它的那时候,我左手心猛地一阵剧痛,让我的左手顿时失去了知觉,丝毫不听使唤,我看到那个鲜红的图案已经浮现了出来,接着我看到尸蛰子突然一阵抽搐从我指尖掉落。
它落在地上便不动了,它一松口,血立刻就从被咬开的伤口里流出来,滴落在地上。我左手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我只能用右手紧紧握着左手手腕,而其他人则都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左手心的图案,目不转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周顺,可是他才蹲下身子就惊奇地喊道:“小四儿爷,你的血是杀虫剂,你看这些虫子全被你的血毒死了!”
我低头一看,果真见被挖开的土壤里正有尸蛰子冒出头来,而且其数量之多让我无法想象,但是它们一爬出土壤之外就开始剧烈地抽搐,而我的血还在往土壤里面渗进去。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周顺凑近我耳边问我:“你手心的图案怎么和我见过的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周顺,正在这时,石头冰冷的话语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们现在正站在尸蛰子的老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