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手点点头说:“我之所以被称之为摸金手,人人以为是我下地的本领了得,可是却甚少有人知道,我是制作这种特殊摸金符的传人,否则只有一枚摸金符,如何能从这么久的时间传承到现在却依旧如此崭新如故,换句话说,而是因为不断有人在暗中将它完善的缘故。”
我似乎听懂了摸金手的意思,他是说,他们这一支人完全就是为了这枚摸金符而生,我问他:“那么这枚摸金符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摸金手这才说:“施黯不是已经与你说过,这枚摸金符就是禹所积的钥匙。”
我想施黯说的还果然是真的,那么这样说的话,他说的关于“奉祀”的事岂不是也是真的,那么我就是“奉祀”?
可是我却看到摸金手摇了摇头说:“你不是‘奉祀’!”
我再次正经地看着他,然后他说:“你去过档案局了,估计你也已经看过冼广河的资料了吧?”
我想果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我还是点点头说:“是的!”
摸金手说:“他就是你!”
摸金手说的轻描淡写,以至于我怀疑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随口就说出来的玩笑话,可是这时候我觉得摸金手也没必要和我开玩笑,于是我问:“我是冼广河?”
摸金手说:“应该是说‘冯四’的本名就叫冼广河,而‘奉祀’的确是冯四的谐音,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是,也就是正清不知道的,所以他告诉你的是错的!”
我问:“我去正清那里你也知道?”
摸金手点点头说:“你别忘了,我也算周家的半个人,这里面的事,只要正清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惊讶。”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然后问道:“你也是当年季晓峰队伍中的十四个人之一?”
摸金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点头,然后我只听他说道:“所以你虽然看着我年轻,我实际上如你们一般,年龄已经很老了。”
听到他说就像我们,我知道他指的应该就是我和石头还有木老太,只是我觉得这个结果显得太戏剧化了一些,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而且还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
而我现在终于知道,在下地的途中,为什么到了后来石头会逐渐取代了摸金手的位置,而摸金手逐渐退出了我们的视线,其实并不是他被石头取代,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我。
即便是这样,我依旧能理解他,因为我看他的身手一点不比石头弱,估计当时在队伍里他也是一个极重要的角色,而且从季晓峰的这支队伍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答案,所以后来这些人或生或死,可是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人都回到了洛阳,这完全就像一个天方夜谭一样,他们都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回来了,而且这些人除了已经中了尸毒尸变或死亡的人之外,基本上这支队伍的想法已经演变成了三种形态。
第一种依旧在坚持着最初的想法,要去探究究竟什么是禹所积;第二种则因为对里面东西的莫名畏惧从而潜藏了起来,或者说是在等待合适的契机再次去寻找答案;第三种则已经听天由命,完全不再去沾染这件事分毫,只想平静地度过余生。
我想摸金手应该算是第一种人,他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探寻着真相,而且已经快到了近乎疯狂的境地,而且很明显,我第一次下地就应该是他给我下的扣。
可是如果真要说起来第一次下地的话,我第一次下地真正的下扣人应该是陈记,因为当时摸金手并不在场,所以我觉得这些有些说不通,因为我不觉得陈五爷是会给我下扣那样的人,可是我又将几天前陈五爷和老九门交易的事情一联想进来,我突然觉得,摸金手和陈五爷就这样扯上了联系,或许,陈五爷的确做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说不一定。
那么第一次下地很明显就是要将我拉下水,而我究竟在这一支队伍中扮演者什么角色我却不得而知,因为我觉得自从我掺和进这件事里之后,似乎洛阳四大家族就陆陆续续地也牵扯了进来,而且是牵扯的越来越广,大致上几乎是当年队伍之中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卷了进来,包括已经不问世事的郭麻子和正清。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注意到摸金手的神色,我发现他隔几分钟就望外面的天色一次,如此反反复复,竟然已经数十次,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诡异,似乎是等着什么一样,我这才问道:“你希望尽快进入深夜?”
他看了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眼睛里神秘莫测的表情,然后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也不管我是否跟了上来。我想这时候他又是要去哪里,可是我想到了那里也就知道了,他既然要我让我带他去西拉木伦,那么就不会在这之前对我不利。
于是我和他出去,现在外面已经彻底黑成一片,而且内院里面几乎就是一块死人地,所以入夜之后是没有灯光的,而且不但如此,夜晚的时候这里显得异常阴森,寂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时我才注意到在行走的时候只有我发出比较响亮的脚步声,而摸金手只发出很细微的“沙沙”的声音。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似乎突然变高了许多,我记得原先我和他明明差不多是一般高大,可是现在他却高出了我有十多公分,而且我走在他旁边,觉得他走路的姿势很是奇特,他走路似乎是走不稳一样地有些摇摆,我一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摸金手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然后一笑说:“吓到了你了吧。”
我的确是有些心惊,他这个样子的确是太古怪了,可是究竟古怪在哪里我又看不出来,毕竟我对黑暗幻境的适应能力并不好,几乎看不到摸金手的样子,只能看到黑暗中她的一个大致轮廓,所以我并不知道他走路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姿势。
但是我也没有再追究,还是我们走了好一阵,我才发现他之所以走路的姿势会如此怪异,完全是因为他在垫着脚走路的缘故。
我想怪不得他走路的时候几乎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原来是他在垫着脚往前走,见到他这副模样,我不禁想起民间传说的鬼垫脚,一些人被鬼上身之后就是被鬼垫着脚在走,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可是我看摸金手似乎是故意的,并不是鬼垫脚,我想自己真的是多想了。
摸金手领着我来到一座小院里面,进去到里面之后我才知道这是我在内院里迷路误闯进来的小院,这里面的屋子里有着和录像里面一模一样的黑木棺,但是却因为正清的出现我却并没能进入到里面看清楚,现在摸金手领着我来着里,我却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我和他小心翼翼地从院子里走进去,然后他将屋子的门推开,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可能是由于心理缘故,我感到一阵阴冷扑面而来,在黑暗中我还是看见了黑成一团的东西放置在屋子的正中央,我知道这就是那口黑木棺。
摸金手让我进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登时我和他都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对于黑暗的环境他已经十分熟悉,我只看见他影影绰绰地往黑木棺的方向走过去,我跟在他后面,脑海里想着的是我在录像里看着的段子,心里虽然有些发毛,但我还是勉强克制住,走着进去。
摸金手来到了黑木棺前,然后他蹲下身子来,我感觉他在抚摸着这口黑沉沉的木棺,我问他:“这间屋子里为什么要放置这样一口棺材?”
摸金手却对着我走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我感觉他已经拿出了一件东西,似乎正试图去撬这口黑木棺。
我心里一紧,心想这口棺材里面的人不会真是“冯四”吧,虽然现在我依然无法确定“冯四”究竟就是我,还是说我们本来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摸金手一直自己在忙活着,却并没有要我帮忙,我站在一旁,我也蹲下身来帮他,可是他却说:“别动,上面有机关!”
我的手立刻悬在了上面,然后只好伸了回来,我看着他很细心地在上面捣弄着,而且我怀疑这样黑暗的环境,他是否真的能看见,还是说他做的这些动作完全是处于对这里的熟悉?
但是我没有问他,我只是侧过头看着旁边,这里面的黑暗让我有些紧张,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将这里和视频里面的画面联系到了一起,然后我猛地想到在黑暗的角落之中的那个人,于是我不禁回头看向屋子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