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静静的屏住呼吸,看着吴剑和桑克拉往上面爬去,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们两个人不分先后的到达了巨洞那里。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在我们的眼中,吴剑和桑克拉的身影,就如一粒黄豆大小,他们的一切举动,我们根本就看不清楚。
过了没多久,上面就丢了一块石头下来,表示一切都十分顺利,不过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石头从百米外的高空落下来,发出的声响出奇的大,我真害怕惊动了山洞中的双头巨鸟。不过还好,我们静心静气的等了十来分钟,发现拇指峰上依旧寂静如斯,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谭佳面色一喜,终于是放下心来,回头吩咐了一声,就和刘大鹏一左一右,开始往绳梯上爬,速度也是出奇的迅速。
标子有点羡慕的说道:“都说特种部队出来的人,一个顶十个,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就算是退伍后,也是保镖公司的抢手货,现在看来,也并不是夸大其词。难怪当兵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特种部队,要是我,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李易山打趣的笑道:“胖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据我的观察,你的身手也非常不错,要是你肯放低姿态,估计也有很多人抢着请你去当保镖。要不这样,等哥们我哪天发了财,就把你请过去当御前侍卫总领,啧啧!就你这身板,站在我旁边什么也不干,也会让我大大的有安全感。”
标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点不屑的说道:“去你大爷的,等你发了财?等你发了财老子就是比尔盖茨级别的富翁了,还用得着去给人做保镖?你也不想想,胖爷我是干什么的,就凭我那摸金的手段,要不是你们上一次故意陷害,恐怕我早就发了横财,说不定此刻就在总统套房里玩小姐,还能被你小子奚落?”
李易山嘿嘿一笑:“胖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说句天地良心的话,上次的事情,其他人都是跑跑腿而已,罪魁祸首还是母老虎,你可不能把哥们几个也看作那种奸诈小人。”想了想,李易山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胖子,我知道你的手段,要不是你身上中有尸毒,有求于科研小组,恐怕你早就开溜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个美梦不会实现的,科研小组根本就无法破解尸毒的秘密。”
我见李易山明显是话里有话,突然有一种预感,李易山肯定有问题,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李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科研小组不能破解尸毒的秘密?”
李易山露出他的招牌动作,一脸的阳光笑容,他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猜测出来。你们试想一下,如果尸毒可以破解的话,科研小组成立了四年之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实际性的突破?难道你认为再过四年,科研小组就可以破解尸毒的秘密?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标子明显有点差异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只是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李施主,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你究竟是何用心?难道你就不怕我在谭佳面前告你的小状?”标子说完这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易山,就好像要把对方的心思看破似的。
李易山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我们说道:“我这是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让你们别把希望全寄托在科研小组上,因为那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你们应该早作打算。要是你们认为我是在挑拨你们和谭佳之间的关系,你可以去告诉谭佳,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我已经有了打算,过了今年,就离开这支队伍。”
我和标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点不明所以的样子,但心中跟明镜似的,李易山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他说的是大实话,挑拨我们和谭佳之间的关系,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和标子曾经都怀疑过,李易山和吴剑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是三叔他们派来的内奸。如果那个内奸是李易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害我们的,因为从我们收到的那几封匿名信来看,对方其实是在暗地里帮助我们,并无害我们的意图。
标子苦大仇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兄弟两个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听你这么一分析,心里就很不舒服,有点世界末日的感觉。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两个身上中了极为厉害的尸毒,只有四年的时间可活,如果连一丝求生的希望也没有,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
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谭佳和刘大鹏已经快爬到山洞那里,李易山有些忌惮的说道:“好了,母老虎她们已经快到了,她这个人疑心很重,为了不让她产生其他的想法,我就先上去了。”
李易山正准备爬上绳梯,标子突然叫住了他,用很肯定的语气突然说道:“李施主,三叔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吧?”其实三叔根本就没有透露过内奸的事情,这只是我和标子的猜测,如果李易山真是内奸,被标子这么一问,就算他不承认,也一定会露出破绽,标子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李易山的反应果然极大,立即回过头来,朝标子惊道:“怎么?难道在茂陵的时候,三叔向你们提到了我?”有些讥讽的笑了一下,李易山笑骂道:“三叔那老家伙真是小鸡肚肠,居然还惦记着上次的事情,看来我这次要是真碰上了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和标子愣了一下,李易山的话说的没头没尾,既没承认是三叔的人,不过也没否认,这让人觉得十分奇怪,我就问道:“李施主,上次的事情是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不能光明正大一些,让我们兄弟二人做个明白人?”
李易山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记得好像是去年三月份吧,那一次我们去秦岭执行任务,刚好碰上了三叔他们,结果我们发生了火拼。”
李易山告诉我们,那一次科研小组在西安一带追查三叔等人的下落,正一筹莫展之时,就接到村民的举报,说秦岭深处有爆炸的声音传出来,怀疑是盗墓贼在盗墓。
谭佳知道这个消息后十分激动,认定了盗墓的人是三叔他们,因为三叔他们经常在秦岭一带活动。当天夜里,谭佳就带人赶了过去,可到了地方,谭佳顿时就都懵了,因为前方有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必须翻过这条大河,才能到达发生爆炸的那座大山。
谭佳哪里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心里把那个举报的村民恨透了,这种事情居然不提前知会一声,难道大家都游泳过去?可那河水水流湍急,就算想游泳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河里的暗流汹涌,可以直接把人卷走。
有人提议回去找条船来,谭佳就不同意,说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一天的时间,只怕船刚到,三叔他们就顺利的出了古墓,逃之夭夭了。情急之下,谭佳急中生智,把开来的车子轮胎卸了下来,打算利用车轮的浮力过河。
车轮胎的浮力是绝对足够,可谭佳还是不放心,又把一条长绳系在轮胎上,防止被河水把人冲走。做好了这一切,谭佳率先过河,虽然河水很汹涌,不过有了绳子作为牵引,轮胎也不至于被河水冲走,总算让她有惊无险的到达了大河的对面。
谭佳做事有些急功近利,等众人都利用轮胎过了大河,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朝大山中出发。也是科研小组的运气够好,刚进入大山不久,就正好撞见了三叔那伙人,似乎三叔那伙人刚从古墓中出来。
也不知道三叔这一次在古墓中遇到了怎样的危险,科研小组的人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只剩下七八个人,而且还大部分人带着伤,看起来十分的狼狈。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谭佳自然不肯放过,所以双方发生了枪战。
谭佳一方人多势众,又是有备而来,三叔那伙人却恰恰相反,只一个照面,就差不多弹尽粮绝,而且还陷入了科研小组的包围圈之中。不过三叔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瞅准了李易山刚好在给冲锋枪换子弹的空隙,利用两个老外做肉盾,就朝李易山那里突围了过去。
李易山哪里料到三叔这么阴险,大惊之下,一边躲过三叔等人的子弹,一边快速的换弹匣,想要拦住三叔的去路。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等李易山换好弹匣的时候,三叔已经以牺牲两个老外为代价,冲出了包围圈,一头扎进了密林中。
谭佳哪里肯就此作罢,不由分说,带着大部队继续追了过去。李易山知道三叔等人的逃走,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而造成的,所以就想将功补过。追捕的路上,李易山比任何人都要卖命,所以他的速度是最快的,也是第一个发现了三叔踪影的人。
不过当时双方的距离实在有些远,又因为地势十分复杂,科研小组根本没办法对三叔再次形成包围,李易山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绝对不能有失,索性不再追赶,抬起枪就朝正在逃跑的三叔扫射过去。
三叔哪里会料到这么快就被人追上了,正在没命的逃跑着,就听到枪声从背后传来,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中了一粒子弹,顿时血如泉涌,差点晕倒在地。
三叔的手下虽然大部分都是老外,却极为忠心,硬是让人殿后,护住受伤的三叔继续逃亡,途中牺牲了好几个老外,这才让三叔险险的逃过了一劫。
回去之后,谭佳大发脾气,甚至还怀疑李易山是三叔派来的奸细,说什么也要把李易山送到国家安全局去进行审讯。好在三叔中枪的时候,还有一人看在眼里,而且这个人的分量在谭佳眼里不轻,有了那个人的证词,谭佳才放过了李易山一马。
不过谭佳有秋后算账的习惯,表面上放过了李易山,却在后面的日子里,找了一个机会,抓住了李易山的小辫子,趁机扣押了李易山半年的薪水。李易山虽然知道谭佳是故意找茬,却也毫无办法,因为谭佳的背景很硬,上面的人十分信任她,无论自己说什么,上面的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他只能忍耐下来。
标子有些好奇,就猜疑着问道:“你说的那个很有分量的人,是不是指大鹏鸟那家伙?”
事情和我们想象中的相差甚远,只见李易山摇了摇头,很干脆的回道:“不是大鹏鸟,而是孙教授。”见我们不解,并且一脸的震惊,李易山解释道:“你们不要以为孙教授只是一个简单的考古学教授,通过三年时间的相处,说实话,一直到现在为止,我还看不透他。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科研小组中的成员,无论是谁的建议,谭佳都可以不去理会,唯有孙教授的话,谭佳会很在意。”
我和标子吃惊极了,没想到孙教授还有这样的能耐,就连母老虎也惧怕他三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见我沉默不语,李易山有些不满的说道:“要不是那天孙教授也赶了过来,刚好看见我一枪打中了三叔,恐怕我现在早就到了监狱里面,从此就含冤而死了。所以我奉劝你们一句,在科研小组中生存,必须要谨慎行事,免得被母老虎怀疑,一怒之下把你们给毙了。”
听完李易山的事情后,我和标子都有些失望,心中也立即明白过来,李易山绝对不会是三叔派来的内奸,否则的话,那一次的行动,李易山没必要那么拼命,更不会差点一枪打死三叔,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机会,放三叔那伙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