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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他那么豁达的人也会有这么矫情的一面,鼻子跟着一阵发酸,也掉下了眼泪。我好想对标子说,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永远的好兄弟,你他娘的没死,我是不会死的。可我的喉咙动了好几下,就是发不出声音来,而且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在这最煽情的时候,我居然昏迷了过去,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知道了,或许我就这样挂掉了。
这是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里面是一片虚无,我的身体就像没有重量似的,站在虚空当中,我很茫然,不知道这是哪里。突然,从我头顶上方裂开了一条十多米长的口子,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射而入,刚好照在我所在的那个位置。金灿灿的的光芒刺得我眼睛一疼,使我不由自主的用手护住了面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光照。
看着那道金光闪闪的裂缝,我心想,难道那就是通向天堂的大门吗?又或者说,是极乐世界?正思忖着,从那道裂缝中走出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小丫头来,他一脸的可爱笑容,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二哥,没想到你也来到这里了,来,到我的新家去看看,那里很漂亮的。”
“你是?你是小玲!”我心中一阵狂喜,身子一动,就朝她飘了过去,笑道:“你在这里过的好吗?可把二哥想死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小玲捂着嘴巴偷笑了一阵,说道:“我又不是你的老婆,有什么好想的。嫂子才真的想你呢。天天都想着和你见面。难道你就不想她。”
嫂子?我一阵茫然,就见小玲伸手在裂缝的后面拽了一下,拽出一个白衣女子来,我顿时愣住了,原来小玲口中所说的“嫂子”竟是二丫。二丫和小玲到一起去了?
二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冲我缅甸的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飞云,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怎么越来越憔悴了?还有。我已经学会说话了,我的声音好听吗?”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百灵鸟的叫声一般,清脆中带着甜甜的味道,我心中一动,就道:“好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听,我一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这样夸奖她,她就更加不好意思,清秀的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正想走过去好好看看她和小玲。胸口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飞快的朝下面坠落,我惊惧的大吼了一声:“不要!”
轻咳了几声,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吴剑,张教授,标子三人,他们正在我身上忙碌着,神色显得十分的担忧,以至于并没有发现我睁开了眼睛。我胸口上的那把匕首已经到了标子的手中,而张教授的手里都是纱布、棉签、双面胶一类的医用物品。吴剑正在给我胸口上的伤口止血,神情显得很专注。
我心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原来刚才的一切是个梦而已,事实上,我还没有死,我依然还在楼兰的地下墓葬群中。标子第一个发现我醒来,他激动的就像个小孩似的,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喜极泪下的说道:“好小子,你终于是醒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带着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呢?不是说好了的吗,要一起去大闹阎王殿的吗,没了你,我一个人不敢去啊!还有,你他娘的抓疼我了。”
标子下意识放开我的肩膀,笑骂道:“都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了,嘴巴还这么欠抽,估计是阎王爷受不了你的鸭子嘴,把你当个屁给放了。”
这时候吴剑已经将我的伤口处理好了,他道:“你的运气不错,匕首刺得不是很深,没有波及到你的心脏,不然你当场就死了。”
提到这事情,我就想到了谭佳来,突然心里一沉,谭佳和李易山呢,为什么他们不在这里?难道说,他们已经遭到不测了?我刚刚激动的心情,在这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标子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指着左边的方向说道:“放心吧,你未来老婆的命硬的很,一时间还死不了,李易山那小子也一样,他们都是野猫投的胎,有九条命。”
顺着标子手指去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谭佳和李易山背靠背的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背后,身上被绑了好几圈麻绳。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双眼中无神,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嘴里似乎被堵上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标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想这么粗鲁,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已经让邪婴控制了心智,已经变得敌我不分,我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制住他们。为了镇住他们体内的邪婴,我们只好用黑驴蹄子堵住他们的嘴巴,将邪婴暂时封在他们的身体里。”
原来我猜测的不错,不仅是我身体里面有一股克制邪婴的神秘力量,标子和张教授的身体内也有。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他们身体内的邪婴也被逼了出去,并且死法和钻进我身体里的那只邪婴一样,最后化为了一滩黑水。
标子身体恢复了控制之后,就发现我像中了邪似的,傻傻的站在那里,被失去了心智的谭佳捅了一刀。他当时心急如焚,猛的冲了过来,将欲再次行凶的谭佳给一脚踹飞了出去,然后抱着我躲到了木塔的后面。
虽然李易山和谭佳被邪婴上了身,已经变得凶残暴戾,可是终究还是我们的同伴,张教授和吴剑自然不忍下手。但这样一来,他们就只有躲闪和招架的份儿,时间一长,很快就落到了危险的境地。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妙。
就在这时候。标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邪婴虽然有刀枪不入的本领,又可以化为无形之物,可如今它们上了谭佳和李易山的身,这两处优势就变得荡然无存了。想到这里,标子心里一阵大喜,立即把自己的这个发现告诉张教授和吴剑。
吴剑和张教授一下子明白了标子的意思,就让标子赶紧舀出麻绳做个套子,趁机会将谭佳和李易山制住。通过一番苦战。谭佳和李易山终于被麻绳一一套住了脖子,身体受到了束缚,他们的行动能力自然不如从前,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这样的好机会,标子他们三个自然不会错过,又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是将谭佳和李易山绑了个结实。谭佳和李易山身体内的邪婴自然不会就此作罢,折腾一番无果后,就想从谭佳和李易山的身体里遁出。
邪婴的厉害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不仅能刀枪不入。还能隔空摄物,更能化为无形之物。一旦让他们逃出了谭佳和李易山的身体,那将是一发不可收拾。标子他们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将邪婴封在谭佳和李易山的身体中,只好用黑驴蹄子封住了他们的嘴巴。
无论是邪婴,还是僵尸鬼魂一流,都与阴气有关,如果没有了阴气,鬼魂会立即魂飞魄散,尸体也不可能变成僵尸。按标子的奇怪理解,阴气就好像静电,可以无处不在,无处不入,而那黑驴蹄子就好像防静电的东西,可以有效的切断阴气的传播。
所以,无论是对付僵尸,还是阴灵一类的邪物,黑驴蹄子的作用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北派的盗墓贼,不管古墓中的尸体会不会诈尸,先塞一个黑驴蹄子过去再说,如果没了黑驴蹄子在身边,他们是绝对不会冒险下斗的。
正是因为被塞了黑驴蹄子在嘴里的缘故,谭佳和李易山体内的邪婴才会安分下来,但谭佳和李易山也因此变得呆滞,像个植物人似的,除了会呼吸之外,身体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道:“不过我觉得很奇怪,我们三个的体内有那种克制邪婴的力量,为什么他们两个的体内就没有?难道我们三个人的体质特别一些?”
标子点了点头,他道:“这件事情你还真说对了,我和老张分析过了,我们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体内有尸毒存在,我怀疑克制邪婴的力量,正是那尸毒。小娘们和李醉鬼的身体里没有尸毒,自然也就没有那种力量了。”
我心道原来如此,但有些担心,就问标子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将谭佳和李易山绑着吧。标子苦笑着道:“这件事情只能指望小哥了,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标子告诉我,吴剑随身携带的蛊虫里面,有一种虫子叫做“拔”,拔长得像蚂蝗,但是它的嘴巴不是吸盘,而是长着像蚊子一样的口器。不过和蚊子口器不同的是,拔的口器有半根手指头长,而且最奇怪的是,它的口器是一种玉石。
“玉石?”我吃了一惊,虫子的身上怎么会长出玉石呢?这也太离谱了。
标子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玉石,不过和我们平常见到的那些玉石不同,蛊虫拔身上的玉石是一种极为难得的阴玉。”
阴玉一般都长在深海之中,非常难得,不过阴玉的颜色略带黑色,又加上质地较差,所以在玉石里面并不珍贵。不过阴玉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能够自己吸取天地间的阴气,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的颜色微微带黑,假以时日,吸取的阴气达到一定的量,它的颜色会变成诡异的纯黑色。
纯黑色的阴玉冰冷刺骨,人一旦碰触,立即会被阴气入体,轻者重病一场,重者当即魂归地府。所以阴玉也被世人当做一种不吉利的玉石,虽然难得,但不被人们所喜爱,自然也就没有了价值。既然阴玉可以吸收阴气,那么蛊虫拔自然也可以。在苗族,一旦有人被阴气入体,那么拔这种蛊虫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吴剑担心的是,阴气和邪婴身体中的阴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阴气和阳气一样。都是一种无形的存在。同时也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就好比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但阴灵就不同了,它不但是无形的存在,还是有意识的存在,就好比鬼魂一般,它们是有思想的。
人被阴气入体,会导致身体阴阳失调,正常情况下,身体会变得非常虚弱。或者会大病一场。然而被阴灵入体,后果相对来说,就严重的多了,它是一种有意识的存在,可以操控人的一切,和民间俗称的“鬼上身”是一种性质。
鬼上身?这个我倒比较熟悉,在我们老家那边,这种传闻很多,破解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最常见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是烧纸钱向鬼魂赔罪。说一些客气的话,请对方离开自己家人的身体。鬼魂一般也讲道理。认为对方的诚意够了,也就不再为难了。
第二种方法是请和尚或者道士过来做一场法事,超度那些鬼魂,让它们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这种方法算是够给鬼魂的面子了。如果以上两种方法都不奏效,那就只有来点狠的了,用法器什么的,将那鬼魂逼出来,然后打他一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标子叹道:“老杨,你多大的人了,还相信民间传说?那些都是骗人的,不过是跳大神的和道士在借机敛财罢了。事实上,对付鬼上身的方法只有一个,找一只黑猫过来,放到被鬼上身的人身边,将鬼魂引出来。不过咱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条件,所以只能靠吴小哥的蛊术了。”
聊了一阵子,感觉伤口那里已经没那么痛了,而且体力也恢复了许多,不过标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给我注射了消炎的药水和补充体力的葡萄糖。
见我的伤势稳定了下来,他们三个就着手准备对付邪婴的工作。吴剑舀出一只木盒子,里面有七八只拔蛊。果然和他描述的一样,那蛊虫长得和蚂蝗极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蚂蝗的嘴巴是一个吸盘,而蛊虫拔的嘴巴是一根针头粗细的鸀色口器,看起来很锋利。
标子和张教授给李易山松了绑,李易山就像呆子似的,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身体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们摆布。将李易山的背对着自己,吴剑取出一只拔,放在了他的背上。那蛊虫拔似乎对阴灵一类的东西十分感兴趣,一落到李易山的背上,那根锋利的鸀色口器就插了进去。
李易山就像被高压电打中了似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什么,但等蛊虫拔的口器完全刺进了他的背中,他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蛊虫拔趴在李易山的背上一动不动,但肚子明显在增大,而且身上也冒着淡淡的黑气。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蛊虫拔的肚子就圆鼓鼓的了,浑身也不是之前的那种翠鸀色,而是变成了黑色。蛊虫拔的肚子似乎再也装不下了,它鼓囊囊的身子蠕动了一下,就把那跟阴玉口器拔了出来,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是死透了。
重新换上一只蛊虫拔,还是一样,不到五分钟,就死了,直到第三只的时候,李易山浑身开始猛的颤抖了起来,吴剑冷声道:“你们给我死死的按住他,千万不要被他挣脱了,成败就在此一举。”
标子和张教授点了点头,就死死的抓住了李易山的肩膀,不让他动弹。李易山浑身抖的越来越厉害,额头上青筋闪现,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连坚硬的黑驴蹄子也被他咬得“咯吱!咯吱!”发响,竟然从中间开了一道裂缝。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李易山的肚子里面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他背上的蛊虫拔一下子反弹了出去,摔死在地。不过也在那一刻,李易山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消失了,而且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双眼一闭,就昏迷了过去。
利用相同的方法,以三只蛊虫拔为代价,谭佳身体中的邪婴也被吸了出来,这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吴剑还是有些担心,他道:“两天之内,他们能够醒来,也就没事了,如果醒不来,说明蛊虫拔对邪婴无效,到时候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是生是死,这都是他们的命,谁也怪不得。”打了一个哈欠,标子说道:“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受不住了,我先睡一觉,没有特殊的事情,你们不要叫我。”
不只是标子,吴剑和张教授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坐了一会儿,他们三个人相继睡着了。可能是我昏迷了的缘故,现在脑子正清醒着,但没人陪着说话,实在是太无趣了,只好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心里想着一些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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