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尝试着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她假设,首先,自己父亲可能偷偷做了某件事情,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怀疑,从而被秘密的监控了起来。
之后,因为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没过多久,自己也被人监视起来,很明显,上面可能怀疑自己也参与到父亲的那件事情当中,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
与此同时,谭佳父亲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他不想牵连女儿,所以在电话里不希望谭佳回去,但又不好严明,所以只好找了个极差的理由去搪塞。
最后,父亲和自己被监视的原因,两位教授是知情的,只不过一直在隐瞒自己。
那么疑问又来了,两位教授为什么会知道父亲那边的事情呢?
谭佳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那就是父亲被监视的原因,必然和科研小组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正因为如此,身份不一般的两位教授才知道其中缘由,而这也是父亲和两位教授唯一的交集点。
只不过处于种种顾虑,两位教授只能将事情隐瞒下去,甚至谭佳在产生怀疑的时候,两位教授也只能进行敷衍。
把整件事情推敲到这里,谭佳心中的所有疑虑基本得到了解答,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阵轻松,相反的,她更担心自己父亲的处境来。
至于父亲在科研小组总部究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其实并不难以猜测,除了对尸丹的贪欲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对谭佳的推演能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很佩服她的这种能力。
至少相同的事情假如发生在我身上,我绝对不会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就找到合理的答案。我想了一下,在我身边的人当中。或许只有一向大智若愚的标子,才有这种快捷的思维能力吧。
与此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件我以前总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来,于是对谭佳问道:“就是因为你察觉到了父亲和自己可能会出事。所以在楼兰古国的那次行动中,在滇王墓的那次行动中,你才会频频提醒我,让我和标子离开科研小组,对吗?“
谭佳有些心酸的笑道:“你也知道。你和孙大标是有了案底之后,才进入科研小组的,以你们当时的那种身份,如果想离开科研小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你们是我一手策划才进入科研小组的。“
停顿了一下,谭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也想过过一段时间,通过内部关系,让你们离开。不过谁又能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父亲那边出了问题,这让我意识到,你们的事情,也许我再也帮不上忙了。也许是出于愧疚吧,所以我才一次次提醒你们,不过是想让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从滇王墓出来后,你决定使用自己手里最后的权利,擅自做主。放我和标子跟三叔走了,对吗?“见谭佳无言的默认了此事,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过一切好像早就注定了似的,我逃跑了两次,可最后的结局,还是回到了科研小组。世事还真是难料啊!“
谭佳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对,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就好比我父亲这件事情,因为一时的贪欲,一世英名,便毁于一旦,可这又怪的谁呢?”
提到谭佳父亲的事情,我又想起一事来,不由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的被抓,是滇王墓之后的事情吧?”
谭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仅如此,从滇王墓回来后,我也立即被控制了起来,接受了长达三个月的审查,直到后来你被三叔救走,我才被重新启用。不过受到我父亲的牵连,我已经不被上面所信任,所以才派了秦老过来担任组长。“
我见谭佳越说下去,脸上的神色越是忧伤,便出言安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的处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
谭佳点了点头,努力装出一副笑脸,对我说道:“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决定。”
我微微感到诧异,不由问道:“你要作出什么决定?”
谭佳神秘的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往二楼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坐着。
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让我意外的是,这么晚了,标子这条瞌睡虫居然还没睡,此刻他正盘着腿,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这倒是十分难得。
等我洗完澡出来,标子刚好把电视给关了,他看了我一眼,贼笑着问道:“怎么样,聊了这么久,有没有和小娘皮聊出火花来?”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只有你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想着谈情说爱的事情,我和谭佳其实是在讨论她父亲的事情。”
标子有些奇怪的问道:“她父亲的事情?”
谭佳父亲的事情,标子自然是不知情的,所以有此一问,也不稀奇。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在讨论她父亲的事情,讨论了很久。”
标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他贼笑着问道:“她父亲有什么好讨论的,难道是谭佳打算让你去见未来的岳父大人,所以你们小两口在提前商量对策?”
听到标子这样的猜测,我差点气的晕过去,当即给了他一个脑崩儿,怒道:“放屁!“
标子也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样大,楞了一下,说道:“我去,不就是随便一问么,你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燃?”
提起这事情,我就想到了谭佳心事重重的那张脸来,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父亲犯了大事,已经被收监了。”
“什么!”标子大吃一惊,差点就从床上蹦跶起来,他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我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标子震惊之余,不由咬牙切齿的骂道:“放着大好前程不去奋斗,却去想着长生不老的荒唐事,我看谭佳她老爸是活该,按道理该枪毙!“
我见他有越骂越气愤的趋势,立即岔开话题说道:“别瞎想了,早点睡吧,我们明天还要赶在吃中饭前,将三叔那份材料写好交个秦昆仑,所以明天要早些起来。”
标子的思维果然被我瞬间转移,不由脸色一变,惊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跟你扯皮了,胖爷我要早些睡觉,争取明天十点钟起床。”
说完,标子立即躺入被窝中,摆好了乖乖睡觉的姿势来。
我给了标子一个大白眼,心想十点钟起来也叫早起的话,那么什么时候起来才算迟呢?刚想就这个问题好好教育标子一番,谁知道仔细一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呼噜来,直接把我看傻了。
因为三叔那份材料的事情,所以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早,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六点钟,难怪外面天还没亮。标子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倒没有真的睡到十点钟才起来,等我洗漱完毕,他也就起来了。
大概快到六点半钟的样子,我们就出了房门。
下了楼,我们从厨房拿了一些蛋糕和牛奶出来,正吃到一半,孙教授就从楼上下来了,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看来年纪越大,睡眠越少,这句俗话倒是一点不错。
看到我和标子在吃早餐,孙教授明显也吃了一惊,随后幽默的说道:“看来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二位起来的倒是蛮早的嘛!“
孙教授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有事情找他,于是三两口吃完手里的蛋糕,对他说道:“教授说笑了,我们起来的这么早,还不是为了三叔那份材料的事情,这不,正要找你拿纸和笔呢?“
孙教授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笑道:“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房间把纸和笔拿来。“
等孙教授再次下来的时候,我和标子已经将拿来的早点全部吃光,只剩下一桌子的残渣。
孙教授憋了一眼我们所在的餐桌,不由哈哈笑道:“看来这里的东西挺合你们的胃口,要不这样,我跟上面说一声,让你们长期住在这里好了。”
我和标子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二话不说,接过孙教授手里的本子和笔,转身就跑上了二楼,生怕走的慢了,会被孙教授留下来继续讨论伙食好的问题。
回到卧室后,我和标子一丝时间也不敢耽搁,把本子放在书桌上,就准备开始动笔。
不过当我们真的动笔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因为三叔的很多事情,我和标子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如果照实写,我和标子不仅脱不开同流合污的罪名,甚至还会影响到三叔最后的盗墓计划,也就是最终的昆仑山之行,这当然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