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坐在三叔前排的标子忍不住了,他转过身,探头朝身后的三叔说道:“三叔,你的推断肯定没错,但绝对不是我们的问题,一定是你们自己的人没把事情做好。 ”
三叔前排那个叫李方的手下当即过头来,他一脸怒容的骂道:“胖子你少放屁!我们的人处理尾巴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只要我们出动“避雷计划”,所有的尾巴,没有例外,统统都会被甩的一干二净,唯独这次处理你们身后的尾巴,出现了这种情况,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标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呵,如果是我们出卖了你们,恐怕你们还没从战国古墓中出来,就早被包抄了吧?自己好好想想吧,哥们!”
我也跟着说道:“标子说的没错,三叔你想,要是我们之中出了内奸,那么尾巴一定会在我们汇合的当天就出现了,有什么必要还等到第二天呢?”
三叔似乎被我提出的问题给难住了,想了一会儿,才对我认可的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要是真被我不幸说中了,你们之中有人做了内奸,那么我绝对不会讲任何情面,你们可要长个心,给我死死记住喽!”
三叔带着极度警告的话看似对我们三个人说的,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就是刻意说给谭佳听的,因为他至始至终,都不相信谭佳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已经极度软弱的女人。
要是以前有人在言语上这么威胁谭佳,她定会当面飙,不管对方是谁,但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之后,谭佳的性格已经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她今天选择了沉默下去,虽然她的心里有着极大的屈辱感。
我凝视着谭佳的马尾辫,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其实,从她离开科研小组之后,就已经是个真正的自由人了,然而她为了我,竟然又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说来说去,这次我又负了人,负了我的心上人。
心中正感慨万千,没想到列车已经到达了下一站,我看了一眼手表,才过去二十来分钟,倒也有些意外高铁的度如此迅。
三叔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拿起各自的包袱,就准备下车,但前边的李方突然叫道:“三爷,先别走,你看出站口那里!”
我们转头看去,顿时心中就是一沉,没想到两个出站通道那里均被警察严严把守着,数量竟然多达四五十人。如非特殊情况,车站中绝不会出现如此多的警察,我几乎下意识断定下来,这些警察必定是奔着我们来的。
众人心中自然也是这样想的,顿时表情各异,显露出了心中的惧意,幸好那些警察只是在原地排查旅客,并没有上车搜查的打算,要不然我们这八个人必然无路可逃。
三叔有些无奈的说道:“下去肯定被逮个现行,咱们先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在列车上呆了两分钟左右,此时出站的旅客几乎全部走光,上车的旅客也全部到位,而那些警察还是没有打算上车的意图,众人不免有些怀疑,那些警察究竟是不是冲自己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敢下车冒险,因为这个险,我们根本冒不起。
又等了一分钟的样子,列车的舱门已经全部关闭,而列车也开始缓缓开动,度越来越快,很快就驶出了车站的范围。
这时候板寸头问出了众人心**同的疑问:“三哥,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我看那些警察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三叔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略显疲惫的说道:“不管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都不能以身犯险,再看看下一个车站的情况吧!”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到了下一站,情况和之前竟然如出一辙,出站口的位置那里,依然有着大量的警察看守,这一下子,我们本就悬着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等列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所有人就像虚脱了的似的,身体软软的躺在座椅上,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休息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样子,列车在这段时间里又停了两次,但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出站口那里依然有很多警察把手,这不禁让人感到一阵绝望。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十几分钟,板寸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对三叔小声说道:“三哥,虽然那些警察看样子肯定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上车抓我们,这样多省事?”
三叔邹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你说的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怕我们走投无路之下用旅客作为人质,所以暂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估计等我们到了最后一站,那时候车上旅客少了,他们才会动手。”
板寸头面色一冷,恶狠狠地说道:“嘿嘿!他们的算盘倒是打的不错,不过我们就不会半途下车么?”
李方并没有明白板寸头话中的深意,他不赞成的说道:“每个出站口都有那么多人守着,我们半途下车不是自投罗网么?”
板寸头骂道:“你是猪脑子啊,我说的半途下车,不是你认为的到了站台下车,而是在列车行驶的半途中劫车,迫使司机停车,让我们逃走。”
李方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拍手称赞道:“哎呀!四爷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真是好办法!要不,我现在就带人过去绑了列车司机?”
胡乱截停高列车,那可是大事情,一个不好,就会导致两辆列车相撞,到时候,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上百的人,甚至是上千的人也说不准。
我当即否掉了板寸头的疯狂建议,对三叔劝说道:“三叔,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我们不能那么干,搞不好,我们自己的命都会搭进去。”
三叔面色微微有些变化,显然也不想连累无辜,以及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险,尤其是在身上揣着天石钥匙的情况下。
想了想,三叔说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我这才稍稍安心下来,而板寸头和李方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接着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来,似乎觉得我胆子太小了。我自然当做没看见,因为我怕惹恼了这两个志同道合的疯子,使他们真干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谭佳说道:“如果真的能确定我们在这辆列车上,我敢肯定他们会从第一个停车点那里上来抓人,而不是只守在出站口那里对旅客进行盘查。”
这话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三叔狐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怕我们狗急跳墙,拿车上的乘客做人质?”
谭佳淡淡的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我更觉得是另一种可能?”
板寸头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就干脆点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听得人心里不痛快。”
谭佳点头说道:“我猜测,对方从第二次跟丢了我们之后,知道我们近段时间会想办法离开温州市,所以事先在火车站,客运站,飞机场,这三个地方安排了大量人手蹲守,但他们并不确定我们哪一天走,是从什么地方走。”
板寸头本以为谭佳会说出什么高见来,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的简单推理,他顿时就不乐意了,微怒的说道:“这个还用你来分析,老子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的问题,你个小妮子在这里长篇大论个屁啊!”
谭佳脸色一变,瞪了板寸头一眼,就想骂人,但不知道此刻她脑海中想到了什么,竟是硬生生的将脸上的怒容消去,同时,她将目光从板寸头身上移开,就此闭口不言。
三叔似乎从谭佳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来,朝板寸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废话,然后对谭佳和颜悦色的说道:“谭丫头,你也别往心里去,老四就是这脾气,习惯了就好。对了,刚才听你的口气,似乎还有后话没说吧,要不然,你就痛痛快快的都一块儿说了吧!”
谭佳倒也没有故意刁难,点头继续说道:“原本那些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行踪,不过,被你的那些手下在火车站一闹,对方只要不是傻子,事后很快就会现,火车站生的事情必然会和我们有关,从而锁定了我们的逃跑路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下来,对方并不能确定我们什么时候走的,又是坐哪辆列车走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好派人在每个出站口那里进行盘查,希望找到我们这些人,所以我才说,对方并不能确定我们就一定在这辆列车上。”
三叔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既然你这么有分析头脑,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个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