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子已经失去了耐心,于是烦躁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秦昆仑建议道:“我们再试一下,如果还是不行,再考虑你的办法。”
标子无话可说,只得听从领导的安排行事。
两个人这会儿是铁了心要抬开那青铜盖,所以在抬之前,还把衣袖卷了起来,免得影响力。抓紧盖子上面的铜环,秦昆仑大喊了一声“起!”,然后两人同时憋了一口气,就开始用力往上抬。
兴许是这次双方加大了力气的缘故,那青铜盖在颤动中终于动了一下,接着开始慢慢往上升。我本以为青铜盖既然被抬了起来,凭秦昆仑和标子的力气,要把他拿下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实际上,那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青铜盖,却比我想象中要沉重的多,只见秦昆仑和标子的脑门上鼓着青筋,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也只是将它平移了一寸多的距离。
标子一边继续使力,一边艰难的说道:“秦老大,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说完,他“咿呀!”了一声,继续加大手上的力道。
秦昆仑气力明显有些不足,此刻脚下也开始微微颤抖,如此状态下,他哪还有功夫答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坚持下去。
眼看着青铜盖被一点点移出来,似乎不要多久,就能被整个抬下来,可就在这关键时候,青铜盖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居然猛的往下一沉。
原本力气就要用尽的秦昆仑和标子,哪里料到会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大惊失色之下,下意识就松开了手中紧抓住的铜环,只听“嗡”的一声巨响,青铜盖再次掉落原位。
眼见大功就要告成,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标子又惊又怒的骂道:“我去!这他女良的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刚才青铜盖上突然出的怪力,的确让人不可思议,也很难解释清楚,所以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他,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昆仑倒是很快就恢复了理智,铁青的脸色逐渐归于平静,他默默的思索了片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标子惊道:“刚才盖子被揭开的时候,我好像也闻到了一股臭味,好像味道很熟悉。”
标子正在气头上,哪管你是香味还是臭味,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我说老秦,眼下的事情还没解决,你怎么还有闲情去想那些没用的问题?唉!真是气死我了!”
秦昆仑却没有理他,只是继续锁着眉头在深思,就好像入定的老僧一般,至于周遭生的一切,已经再也进不了他的世界之中。
见他一副毫不关心的表情挂在脸上,标子更急了,于是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瞎琢磨,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拿出个主意来。”
我怕标子在心情越来越遭状况下,会在言语上冲撞到秦昆仑,于是摆手对他说道:“他应该是想到了很关键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打扰他,免得中断他的思路。”
我话刚落音,秦昆仑就像诈尸了似得,突然做了一个拳掌相击的动作,喜道:“嘿!想起来了,原来那是屎臭味!”
标子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昆仑,然后对我惊恐的说道:“糟了!糟了!老杨,我看秦老大铁定是疯了!”
铜鼎中的丹药就算变质,也不可能出屎臭味,除非不老药的成分中用到了大便,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铜鼎中会有屎臭味呢?
等等!屎臭味?啊!我一下子明白了秦昆仑说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不由对他喜道:“依着您老的意思,我们一直找不到的那个人,他就躲在这个青铜鼎中?”
秦昆仑一拍手掌,对我赞道:“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其中的原委。”
这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的标子,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敢相信的说道:“什么!那家伙就躲在鼎中?”
秦昆仑点头说道:“要不然,铜鼎中怎会有屎臭味传出来呢?还有,这青铜盖上又没有机关,要不是有人在里面搞鬼,它怎么可能自己出力来,难不成还能成精了?”
标子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最后“呸!”的一声怒道:“好呀!这厮竟敢捉弄我们,胖爷要是不把他拖出来海扁一顿,从此以后这“胖”字我反过来写!”
我心道你说的这样信誓旦旦,可说真格的,这“胖”字反不反过来写,跟你孙大标有个毛的关系啊,你这不是明摆着假誓吗?
标子这会儿也是真怒了,二话不说,对着铜鼎就是一巴掌拍去,顿时!一阵闷响声在石室中传了开来,看样子他是想把里面的那个人给震出来。
拍了好几下,铜鼎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见如此,标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玉石,阴笑道:“嘿嘿,不出来是吧,那胖爷给你上硬菜!”
说完,他将那块玉石砸在了铜鼎上,立时,比之前更为洪亮的“嗡嗡”声,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在石室中传了开去,我们几个人下意识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免得被这声音震坏了耳膜。
一连敲了好几十下,铜鼎出的声音也持续响了一分多钟,就在我们自己都快忍受不住的时候,终于,在我们的视线里,那个青铜盖自己动了一下。
见对方马上就要自动现身,标子面色一喜,便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我们其他人也赶紧围了过去,以免被铜鼎中的人突然跳出来跑掉。
就在我们的包围圈刚刚形成的时候,突然,铜鼎上的盖子毫无预兆的朝着前边飞了出去,险些砸在一名特警的头上。与此同时,从鼎中飞快的窜出来一道人影,对方没有半丝停留,朝着丹房的出口处就奔了过去。
还真是冤家路窄,满肚子邪火没处的标子此刻就守在出口方向,见那人往自己猛的冲来,他毫不犹豫,双腿一蹬,就往前扑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标子和那人来了个迎面相撞,结果没有任何悬念,自然是那人被标子撞飞了出去,没办法,谁叫双方的吨位不在一个级别上呢?
那人的反应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的多,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子之后,也不管身上受伤没受伤,迅站起身来,接着又往标子那里奔去。不过这一回,他只跑出几步远,一名特警看准时机,从他侧面窜了出来,并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那人也知道这下麻烦大了,于是一边疯狂挣扎,一边大吼大叫,甚至还想用嘴去咬那名特警的脖子。我就在旁边,当然不容他用嘴伤人,便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使他再也用不了力气。
这下离得近了,也就看清了怪人的模样,他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留了一头长碎,刀削的脸上有些坑坑洼洼,应该是年轻时长了青春痘的缘故。他的双眼不大,眼神看起来有些凶狠,也有些惊恐和慌乱,干裂出血的嘴里此时正出“赫赫”的怪叫声。
这人的下半身出一股浓浓的屎尿味,在这么热的地方,也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看来是真的疯了。
标子有些可惜说道:“唉!搞了半天,原来真是个疯子,这下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
我道:“不管怎样,也要试试,说不定他还能记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秦昆仑点了点头,示意我现在就问。
我摇了摇这人的下巴,正色问道:“喂!兄弟,你们家三爷和四爷呢?”
那人目露凶光的看着我,嘴里出嘶哑的叫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他脖子掐的太紧了,于是手上的力道减少了一些,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
那人脑袋晃了几下,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疯笑着,我心里叹息了一声,觉得像他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可怜,有时候还真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标子见状,就道:“老杨,这人惊吓过度,脑子已经不好使了,你这样问他是听不进去的,必须来点狠的。”
我明白标子话里的意思,于是狠起心肠,就是重重一巴掌扇在对方的左脸颊上,接着,我提高声音大声问道:“快说!你们家三爷和四爷在哪里!”
在突如其来的变化前,那怪人果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突然放声大哭道:“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听的心里却越来越寒,也很难接受三叔和板寸头同时死了的事实。渐渐的,我感觉到腹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甚至有往我脑门上窜的趋势,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那怪人再次怒吼道:“你胡说!三叔怎么可能会死,你一定在骗我,快说,你们三爷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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