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燕所指的方向就是巴蛇洞所在的位置,我仔细一听还真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此时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如百鬼夜行,衣袂带风,拂草而过所发出的“杀杀”之声。叫人听了不禁遍体生寒,一股凉意不由从后脊梁直通尾骨!饶是我久经荒蛮之地,魑魅出没之所也不禁为之胆落。
我见陈黄燕惊惧之色现于脸上,就将手枪交到她的手上,并简单地教了她击发之法,要她留在篝火旁边等我,我到声音所起的地方查看一下。
我端着冲锋枪,将手电别在肩头,慢慢向那里走去。可说来奇怪,随着我越来越接近巴蛇的老巢,那声音就慢慢低了下来,最后嘎然而止,归于平静。
我拨开杂草,站在离洞口约十米左右的地方,周围万籁俱寂,连刚才啾啾的虫鸣都消失无踪,静得仿佛身处真空之中,似乎有种难以预料的危机潜伏在四周。我放眼望去,周围和白天一样毫无异常,到处一片狼藉,巴蛇和脆蛇的残体四处散乱,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屏息静气观察了很久,那声音就好像要和我捉迷藏一般,竟从此无声无息,再也没有出现。我甚至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我耳鸣了,凭空造成的幻觉?但一想,不对啊,刚才那声音陈黄燕也是听到的,照说两个人在没有互相暗示的情况下,不会同时产生同样的幻觉的,除非外界有干扰源同时作用于我们的大脑,但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干扰源又在哪里?一时间我疑虑顿生却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看看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于是满心狐疑地回到篝火旁边,陈黄燕正紧张地拽紧了枪把,不知指向哪里才好,她见我回来了显然大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陶哥,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没有发现,但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就算是有什么山精水怪,只要它敢明刀明枪地和我们开牙那还不难办,怕就怕它跟我们玩阴的,躲在暗地里给我们背后下黑手,那样我们可跟它耗不起。”
陈黄燕听了我所说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黑灯瞎火人困马乏的无法进行大面积的搜索,只好见机行事,随遇而安了。
我们正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奇诡瘆人的声音又不期而至,于四野响起,“杀杀杀”地挑战我们的耐心和神经。
这回我毫不犹豫,立刻撒腿向声音响处急奔过去,希望趁那个鬼东西隐藏起来之前捕捉到它的身影。但等我跑到跟前,那声音又如同水银泻地般钻入了地下,凭空消失不知去向。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分不清是梦是幻。一股微风吹来,拂起草浪阵阵,兼而带起散落于草丛中白骨所发散出的点点磷火,如萤火纷飞,更增了十分诡异百分阴森。我被这情景所激,心下的种种郁闷顿时一并爆发出来,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向黑暗之中不知名的对手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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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在山谷和四周激荡,却无人应和,我的激将之法顿时落空加上破产,丢份地很。
陈黄燕听见我的喊声,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在宿营地再也呆不住了,马上喊叫着跑到我的身旁,边拿手枪指着前方,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还没有异常,但保不齐等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你去把许意和李娇娇他们叫起来,两个伤员先不要惊动,做好准备总不会有错。”我对陈黄燕说道。
陈黄燕还没有去叫呢,这时许意可能听见我的啸声,已经从帐篷里面出来了,不一会儿李娇娇也来了,两人睡下没多久,根本没有到熟睡的阶段,所以此刻脸上还满带着倦容。由于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纷纷向我们询问。我把刚才的事情向他们叙述了一遍,顿时他们也紧张起来,毕竟白天生死相搏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我看我们现在人多了,胆气就壮了很多,于是和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点亮火把以蛇洞为圆心分两组对周围的情况进行仔细地勘察,尽早把谜底揭开,不管是凶是祸总比现在敌暗我明被动挨打要好。
我们找来找去把草丛灌木窠都翻遍了,可依旧一无所获,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找到。折腾了这么半天,作的全是无用功,大家不禁都有些灰心,个个垂头丧气的又回来了。
“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本来大家就已经累地够呛,再要这么耗下去天都要亮了,还睡个什么劲儿啊?要么许意你辛苦一些,咱们两个一齐值夜,让李娇娇和陈黄燕再多睡会儿,不过你们两个也别睡太死了,都把武器准备好,万一有情况好及时起来……”我正安排着呢,陈黄燕突然把手指放到嘴唇上面,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立刻闭上嘴巴,果然,那奇怪的声音又逐渐响了起来,这回我们四个人八只耳朵都听了个真真切切。我已经是见怪不怪,但李娇娇和许意却是第一次听到,不由都脸上变了色。所谓风声鹤唳杯弓蛇影,捉摸不透的东西往往会带来最大的恐惧感,而且这声音本来就非常吓人,更是把李娇娇唬地拉住了陈黄燕的胳膊不放手。
我将手一挥,许意紧跟我之后又向蛇洞方向而去。
我和许意合作了几次,两人已经很有默契感了,顿时也不说话,呈一小小的编队向那里包抄过去。
我们摸到蛇洞的边上,那响声不出所料又没有了,那行为就跟马老先生的《逗你玩》一样,拿它竟毫无办法。我和许意两个傻呆呆地站着,空有枪械在手却无可搏斗的对象,有种泰森打棉花的感觉,真是令人无名之火突冒三丈。
“我丢他个老母!我就在这里跟它耗上了,不到黄河我心不死,到了黄河我还不死心,大不了咱们血肉相见,看它还怎么耍弄我们!要被我逮住了,我不把它剥皮点天灯我就不叫先进!”我被这无所作为的境况激地都有些小胖化了,连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
我们正不知该留该退的时候,许意突然“噫”了一声,蹲了下去,拿手电照准地面指着地上的一处痕迹说道:“陶哥,你看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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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夜半之声III
我们正不知该留该退的时候,许意突然“噫”了一声,蹲了下去,拿手电照准地面指着地上的一处痕迹说道:“陶哥,你看有情况!”
我蹲下身子,看着许意所指的地方,果然,地面上隐约有东西摩擦所带出的痕迹,我顺着这痕迹追踪而去,在不到两米的地方就中断了,尽头赫然是一截脆蛇的残骸。我把手电从肩头拿了下来,又仔细查看了其他的脆蛇残骸,发现都有类似的痕迹,本来分散地很开的脆蛇残体,现在已经慢慢靠拢,以破碎的蛇头为中心呈放射状地收拢起来,只是前几次我们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方面,所以给忽略掉了。许意这么一说,再结合实际的情况,我马上联想到了脆蛇的这个特性,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我的老天啊,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吗?
“许意,你怎么看?”我见许意也对着这些痕迹冥思苦想,就问他道。
“我本来也对脆蛇的事情略有耳闻,但是只是在将信将疑之间,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看来传说中的事情竟然可信度也是很高的,只是平常大家难以见到实例,而且这种奇妙的现象在大家的理解范围之外的缘故,所以相信的人不多。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脆蛇还真的会复活啊!”许意赞叹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我所想的不谋而合。
“那你赶紧找些东西来,把大的几块脆蛇身体包一下,先把脆蛇隔绝起来,再从车子里面弄些汽油出来,我们来个火烧脆蛇,办个烧烤晚会得了,省得它死不瞑目,老惦记着Iambeback梦想着做终结者。”除害务尽,我们刚才就犯了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毛病,怀着妇人之仁,把革命先烈用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金科玉律忘了一干净,差点就误了大事情,现在可不得好好改正改正?
许意听了我的意见,呵呵一乐连硌噔都不带打的,麻利地准备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