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二十分钟,张虎城终于走到了尽头,跳到了祭坛之上,然后冲我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送陈黄燕过去了。
陈黄燕满脸凝重,似乎对那似路非路的铁索桥非常害怕,但现在看到张虎城安全到了对面,又勾起了考古的yu望,急于想到对面去看个究竟,所以微微咬了咬牙齿,搓了搓手,向桥上走去。
同样的铁索,不一样的铁塔……
方才看着张虎城走得沉稳,但轮到陈黄燕一踏上去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她的身体一接触到那两条沉重的铁索,立刻就象是昆虫扎到了蛛网里面,束手束脚上下乱颤,陈黄燕迅速被这无法掌控的状态吓坏了,将身体挂在了铁索上嘶声惊呼不停!
第一百章:千魂针
(终于到一百章了,我的天啊!一辈子都没有写过这么长的玩意儿,希望大家鼓励下。鞠躬,码字撒!)
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安慰陈黄燕挺住,不要慌乱,随即又拿出一段绳子飞快地在铁索上打好了保险,也踏上了铁桥。
刚才看张虎城走的时候,我们觉得这桥不过如此,虽然不稳当,但应该也难不倒我们。可等我的双脚一踏上铁索,就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所谓看人挑担不吃力,这两根铁索上下不相通,我一上去脚下的链子就乱晃起来,而手中的铁索也是左右乱摆,两条铁索各行其道,令我一时间是顾得了手上顾不了脚上,身体根本就无法控制在一条垂直线上,不要说迈步前进了,就是想稳稳地站定都是非常困难的,这时方才觉出张虎城这科班出身的正规军的厉害来。
陈黄燕走出没有几步,现在就挂在铁索上不敢动弹,见我过来了,她的心里稍安,不再喊叫,静静地等我过去。我努力保持住平衡,感受了一下手脚应该如何协调后,慢慢靠近了陈黄燕的身边。
走这铁桥其实并非难到极点,只是我们缺少相应的训练,一时间难以掌握要点,等我几步走下来,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铁索因为跨度长,所以只要人一站到上面就会引起摆动,而且你越是慌乱就越会将摆动的幅度扩大化,从而需要付出更多的体力控制身体,往往走出不远就会把体力耗尽。所以,要想顺利通过铁索桥的话,就必须将节奏放慢,学学蜗牛同学的策略,以慢取胜,以稳求全。
陈黄燕见我到了她的身边了,胆气渐渐壮了起来,在听了我的分析之后,点了点头,开始慢慢倒脚,重新向前面移动。
一架铁桥横跨冥河,底下寒气上涌,浑似鬼域阴风,说不出的瘆人,我们两个孤胆男女亦步亦趋相携横渡,此景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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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对岸,在这段时间之内,我仿佛经历了人生最为艰难的跋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好像是攀登了一座高山相仿,耗尽了我们所有的体力和耐心,实在是一项极大的考验。陈黄燕的脸色更是白地异常,但总算是坚持过来了,这个小妮子就凭着对考古的热忱在这连大老爷们都难以完成的考验面前挺下来了,实在是相当不易。
等到许意和小胖也艰难无比地过来之后,大家都好好地休息了一把,又补充了一些食物,这时才有心情查看祭坛的情况。
我们先前隔地较远,只能看到它的大概,现在置身其上方才觉出它的宏伟来。
整个祭坛均由黑底白纹的大理石铺就,花纹显然是经过严格地挑选和拼接,整个图案形成了一个整体,隐约便是祥云缭绕,龙翔其间的意思,但等你靠近了仔细查看时却又无法看清,真是天然中见鬼斧神工,随性而为又暗含深意。
祭坛的最中间就是那根大柱,我们先前看它就觉得其大无畴,等到站在它的下方近距离地对它进行观察之时,更是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大柱通体用镔铁浇铸,立地杵天,有一种睥睨一切堂皇无比的气势,足以震慑四方稳如泰山。但是它并非粗细相等光滑圆润,而是下粗上细,遍体枝丫横生,象是沙漠中巨大的仙人柱,而最令我们震撼的就是每一根枝条上面都托着一具盔甲鲜明的古代兵士的遗骸,密密麻麻直达顶端,观其数量当有数百之数,所以先前我们远远望去会是一片银光闪闪,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肃杀之气!
我们呆看半晌,一来不解其意,二来被这样气势所折服,根本无言以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是这样安静的状态根本就没能保持多久,因为……我们中间有小胖在。
“好大一串冰糖葫芦啊!”
……
……
小胖悠然说着,意有不足,竟不自觉地吧嗒了一下嘴巴。我们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包袱给打懵了,心中不禁一寒,难道他还真敢尝尝不成?
“这是千魂针啊……想不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东西……”许意望着这巨柱,失神地说道。“这上面的遗骸想来就是赵云统领的中护军了。”
我们都知道这柱子大不寻常,但又不知道其有什么作用,现在听许意这么说,定然知道它的来历,所以都没有说话静等他细说来由。
“千魂针是古代墓葬中最为顶级的装置,据说有大有小,但从未有人见过。它的用处就在于生祭亡灵,以活人若干于针上同时自刎,这些活祭的魂灵就会封于针上萦绕不去,始终守护墓主,不让墓主受到外魔游魂的侵扰。就是有一个关键,千魂针必须以玄铁镀针,以绝地气,用以保证活祭的魂灵不会消散……但是对于帝王之家来说,活祭好寻,玄铁难觅,而且玄铁至坚至硬,难以熔化,即使按照现在的工艺水平想要做这一点到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一直以来这只是埋葬理论中的一个设想,难以将它变为现实。要知道想找到足以镀针之铁已经难逾登天了,更不要说还要克服熔铁的难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许意自顾自说着,既象是对我们进行介绍,又象是神游天外,如梦如幻一样伸手缓缓抚mo着千魂针的表面,满是梦呓般的难以置信之色。
“靠!这样的体格还叫什么千魂针?那不是跟张铁塔做车模有一拼了吗?尽是瞎扯淡!我皮定军是没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人。他们再怎么折腾都不过是漏了气皮球,反弹不出什么劲道。小许、小陈,我知道你们都有点反动权威的傻帽劲儿,可倒斗就是请客吃饭,不管他们上的什么菜,咱们爱吃就吃上两口,不爱吃就直接掀桌子发彪,反正都是熟门熟路的主儿,犯不着跟他们客气!你们也别跟个色鬼摸玉腿似地瞎摸了,你就是再喜欢,也搬不到家里去不是?”小胖这一通说,把两人都说得有些脸红,立刻从沉浸在古代奇观的惊叹中回过神来。
说实话,这千魂针还真的是不世出的瑰宝,与它相比已经出土的司母戊大鼎就象是玩具一样了,我也对其有高山仰止的感叹。可是我自从进墓以来,一直念念不忘我和小胖身上的诅咒,现在到了墓穴的核心了,自然要重心转移,将搜寻祈禳之法作为第一要务,所以也只是稍加观赏便即作罢,把视线移到别处查看线索。
千魂针的下端嵌入祭坛之中,如同一棵枯树一般,底部有一个大洞,足有好几个平方米,就在洞中,一个高出地面半米不到的石质小方几突兀而又低调地立着。说其突兀,是因为这样的小台不伦不类,说它低调,在于这石台与地面是同一材质的,而且浑然一体毫无张扬之感。
一颗灰色无光大如鸽卵的浑圆珠子安静地躺在石台之上,看上去就仿佛是普通石头做的,一点没有皇家的气派和珍贵的外表。
小胖说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这颗珠子上面,虽然它质朴无华,既不象南珠那样光华流动,也不似夜明珠一般奕奕生辉,但是我隐约感觉到这珠子大不寻常,似乎其中有一股巨大而无可名状的能量在鼓动和发散着,却又无法形容到底是什么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