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茂叔点头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小沈啊,怎么出山,你应该知道吧?”
沈晨雨拭去眼泪,说:“你们跟我来。”
我背上文大爷,茂叔在旁边扶着,一起向前走去。我们又翻过了一座小山包,跃过了一道沟,顺着一条偏僻的小山路下了山。等大家停住了脚步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竟然到了一条马路前。我不禁连连钦佩沈晨雨的领路能力。
这时,听到远处马铃声阵阵,一辆马车由远而近。茂叔急忙上前拦住:“兄弟,兄弟,我们有人受伤了,麻烦你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院。”
车夫看看我们几个人,为难地说:“这附近没有医院,小诊所倒有一家。”
“那也行!”我知道,子弹穿透了文大爷的肩膀,他不需要动手术,只是止血正骨就可以了。我们扶着文大爷上了车,都坐了上去。
在我们的连番催促下,马车疾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那家诊所。这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带着眼镜,看模样比我还斯文。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文大爷的伤势,说:“这像是被枪打伤的。”
茂叔随机应变地说:“我们上山打兔子,枪走火了。”
“哦。”大夫为防止感染,开了几服药就让文大爷输液了,并没有对我们的话起疑。
文大爷静静地躺在了病床上,过了许久,他慢慢睁开双眼,看看我们说道:“谢谢你们了。”
我们看他气色好了很多,也都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文大爷无力地抬起手,抓住了我的手说:“我还没说完呢。”
孙殿英气色凝重,来来回回地快速走动着,:“他妈的,蒋介石这是要置我孙麻子于死地呀!”
一个名叫柴云升的师长进言道:“蒋介石这是摆明了要拿咱们当枪使。军座,照此看来,就算我们打赢了这仗,蒋介石也必不会派发我们粮饷。”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的话,就是抗命不尊,这不正给他们落下消灭我军的口实了吗?”另一个叫丁庭的师长说道。
正在大家莫衷一是,众口不一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了。一个人身着军装,一脸的英气,目光锐利,另一个人身材矮小,长袍马褂,一副饱学之士的样子。
孙殿英见到这二人进来,喜出望外地说道:“哎呀,冯参谋、梁先生,快请坐。”
这二人穿军装的这位是冯养田,毕业于保定讲武学堂,时任参谋长。另一位叫梁郎先,是前清翰林院的庶吉士,在孙殿英手下充任军师。
孙殿英大字不识几个,把电报拿给他们二人看,说道:“两位替我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