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超不等对方动手,双足蹬地,身子腾空而起将二哥从马上掀下来,膝盖顶着他的胸口,迅速地从腰间拔出短枪顶着他的耳后:“谁都不许动,动一动我就要他的命!”这一系列的动作兔起鹘落,快速至极。
二哥立时面如土灰:“苏爷,苏爷饶命,苏爷饶命!”
这时,警察队长骑马赶来,看着苏超面不改色,缓缓纵马前行。
苏超眼中杀机一闪,枪管贴着二哥的侧脑扣动扳机,“叭”打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疼得二哥赶紧捂住伤口,鲜血从他指缝汩汩流出,哭喊道:“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苏超也不理他,瞪着警察队长:“你们都给我退后!”
警察队长赶紧抬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苏超让二哥先上了马,然后自己坐在他的后面,转身对警察队长说道:“别指望从背后能打死我,我死之前也会给你兄弟一发子弹,驾!”双腿一夹,骏马前踢抬起,扬长而去!
苏超最后撂下的话无疑起了一种震慑作用,两人的马奔跑了五十多里,果然没见后面有追兵追来。苏超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一抬手把二哥掀下马,摔了二哥一个大马趴。
苏超说道:“你滚吧,再敢耍花招就给我小心着点儿!”
“是,是,多谢苏爷不杀之恩,多谢苏爷不杀之恩!”话音未落,二哥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超松开马缰绳,慢慢走着,连续一夜的奋战早已让他筋疲力尽,但是,心中强大的回家欲望就像黑暗中一支燃烧的火把,指引他继续前进。
走了没多远,天空乌云密布,天际传来隆隆雷声,瞬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苏超赶紧找了一间破庙避雨。此时正值盛夏季节,等了多时,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苏超在破庙内生起一堆火,迷迷糊糊中,倦意来袭,竟睡着了。带着浓浓的睡意,他回到了家乡的小镇,见到了年迈的母亲和娇媚的妻子,一家人围坐炕头,其乐融融。当苏超打开包袱,见到惊世珠宝的时候,老母亲和妻子都喜极而泣……
一觉醒来,都是半夜了,大雨已停。苏超决定立即动身,晚上走更不容易让敌人发现自己。他稍做了一番收拾就出发了。晴朗的夜空明星闪耀,路旁不时有蛐蛐儿的叫声唱和。苏超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田间草陌捉蛐蛐儿的场景。树林深处还传来了猫头鹰的夜啼,无形中给夜路增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氛,因为猫头鹰向来被视为不吉祥的象征。
苏超不想给自己的回家之路蒙上阴影,赶紧连抽马鞭。骏马吃痛长嘶,拼命向前跑去。苏超觉得耳边呼呼风响,如风驰电掣一番。就在苏超猛催坐骑的时候,不妨前面突然响起一声长哨。尖锐的声音险些刺破他的耳膜。紧接着,从路旁的草丛里涌出十几个人,穿着粗鄙,或执枪支,或握刀棍,拦住了苏超的去路。
苏超连忙吆喝:“吁”停住马匹,他心中明了:“这是自己碰上土匪了。”他跟随孙殿英多年,经历大小战役数十仗,又多次参与剿匪,这种阵势自然常见。尤其是孙殿英本身就是土匪出身。他在马上拱了拱手:“各位好汉,请了!”
土匪中一个带头儿的络腮胡子说道:“逢山开路遇水填桥,兄弟们想请大爷施舍点儿白纸,好回家糊窗户!”
苏超笑了一下,他知道这是黑话,白纸就是大洋,糊窗户就是糊口。“敢问各位好汉哪里高就?”
“好说,前方不远问山神,入水不理龙王爷。兄弟是前面登天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