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

作者:孙源龙

杨洋说道:“恐怕色狼不会一连用两个老土的圈套去追女生吧,真正的色狼可是会乱来的。我听了你的恋爱故事后更加断定你不会对我乱来了。只是……咱们两个人真的不合适。”

我笑了:“这话我赞同!”说句心里话,杨洋的确是美女,但是感情上的挫败已经让我没有心思去追求别的女孩子了。对杨洋说的话八九成是真的,这些事情我很少对别人提起。今天说出来,无非是想开解她。至于我心中最深处的伤疤,我始终不愿意去揭开它。

杨洋从塑料袋里有拿出两罐啤酒,塞到我手里一罐,说:“今天谢谢你了,我请你喝。”说着,她就打开了一罐。

我笑了一下,不是我不给杨洋面子,而是我实在喝不了这个东西。

杨洋见我不动,问:“你怎么不喝?”

“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喝不了酒。”

“真的假的?”杨洋半信半疑地问。

我把酒立到栏杆上:“心领了,我还是不喝了。”

“为什么?”

“真喝醉了,你肯定背不动我!”

杨洋笑了,我也笑了。在广袤的夜空,我们的笑声一直传到了幽远的星际……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三光打来的,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开发区呢。三光问我怎么跑到开发区来了。我回答说:“跟美女在一块儿呢,回去再说吧。”三光最后嘱咐了一句:“尽快回来,别忘了咱们的处境不是那么安全。”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钟了。我征询了杨洋的意见,我们就一起往回走。到了市区,杨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回去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情形,还是想到了那句话:“这可真是个失恋的季节。”气温再冷,也不及失恋人心中的寒冷。只希望时间的长河流逝可以淡化杨洋心中的寒冷。

我漫步走在大街上,心中自责又说了一次谎话。都说人在时间面前无能为力,但是岁月的冲刷并没有冲淡我对她的思念。尤其是近来她马上要结婚了。上学时我喜欢同班的一个女孩儿,但是她已经有恋人了。当我对好朋友说出心中的苦恼时,他却不以为然地说:“有对象又怎么了?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工作时,单位一个姓刘的司机也对我说:“什么叫妻?入土为妻!只有老婆死了,才会在墓碑上刻上‘亡妻某某’。否则她随时有和你离婚的可能,说白了,她不入土,你就可能是在为别人养老婆!”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一二分的道理。年轻的时候,我们把爱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完美的爱情,殊不知,两个人在一起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和她的恋情就像是天际划过的一道流星,只是刹那间的美幻,永远不会再看到流星升起的那一天了……以前最喜欢的词莫过于陆游与唐婉唱和的《钗头凤》,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了两人情意绵绵却又不能厮守一生的爱与恨。即使是唐婉香消玉殒,陆游风烛残年之时。他仍忘不了唐婉的动人身影,“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抱着最后对唐婉的思念与对两人相遇的沈园的回忆,放翁陆游的这首诗为这段凄美的爱情画上了最终的句号。而现在,时过境迁,沈园早已不复当年光景,但这些诗词却在人们中间传唱,经久不衰。真的是这样,我们应该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那份感情,不要轻易道别离,酿成无奈终身悔。

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三光正在伏案而睡,茶几上摆满了纸张,上面全都是乱写乱画的数字,甚至还有乘除加减的符号。我拿了一件羽绒服盖在三光的身上,拿起了最初的那张纸,细细琢磨起数字的真实含义。无意中被揭开感情伤疤的我,只能靠这个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102317,1987,1011。这几个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尝试着用九宫格来揭开迷局,但是无果而终,又用了金字塔模式,还是一无所获。几乎使出了我所有通晓的数字游戏,可都以失败告终。

我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我心烦意乱,自言自语道:“金锁啊金锁,你说这不是有病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和我们玩数字游戏!”我自认为没有福尔摩斯那么好的头脑,可以轻松解出“跳舞的小人”的迷案。一夜不眠,我的困意渐浓,不知不觉中竟然靠着沙发睡着了。

漫天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无声地坠落于大地。模糊了天地间的一切风景,美好的、丑恶的,一切都被白雪所掩埋。鹅毛大雪伴着朔风肆虐狂舞,似乎嘲笑着世间的愚人。不过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地上的积雪已经有了半尺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所有的行人都蜷缩着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快步行走,消失在了远处的风雪中。孩子们则三五成群,不惧寒冬的侵袭,兴奋地打雪仗,堆雪人。

我从睡梦中醒来,窗户上已经冻上了冰花,仔细看宛如错落有致的群山。大力推开门,拍去身上的雪花,说道:“冷,太冷了!”

我转身问他:“外面怎么下这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