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问道:“佳亮,我们之前都认为不是小林绑架了金锁,这一点现在看来是对的。”
“嗯,如果真是小林绑架了金锁,没理由放走茂叔却不放金锁。可是我们去修车行找金锁,小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是最难理解的。”
“不,很好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停下来,扫视其余五个人:“我们被小林跟踪了。”
“跟踪?不可能,咱们已经很小心了。从陌村到大石村再到秦皇岛、赤鲁村,我们吃了多少亏啊,就是因为有小林跟踪窃听。吃一堑长一智,小林不会还玩跟踪的伎俩吧?”茂叔愤愤说道,他已经在车上听三光讲了他离开后我们的经历。
我看了一下三光,三光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扯开了话题:“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段雪飞说道:“前锋修车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联系一下麦警官看看该怎么处理。”说完,他就拿手机走到阳台上给麦麟勋打电话。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捉摸不透金锁究竟在哪里,只好作罢,天明再议。临睡前,三光问我:“你还是不打算把内奸的事告诉大家吗?”
我轻轻一叹:“往后再说吧,睡吧。”
第二天艳阳高照,但三九天的寒风依旧吹在了港城秦皇岛。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右臂阵阵作痛,想来是麻醉药的药力已失。我端着胳膊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一顿丰富的早餐了,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哥,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相信你一定会救出金锁的。”看字迹和语气全然出于张磊之手。我叹了一口气,巨大的压力向我头顶压来。我把字条收起来,将就吃了一点儿东西。右手不方便动筷,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吃。
三光他们都在呼呼大睡,茂叔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也是鼾声如雷。我突然想出去走走,毕竟连日的奋战使我脑细胞损耗严重,适当的换换脑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看着周围恬静安逸的景象,心里着实羡慕。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就像大海中的一颗水珠,但现在,我却做着一件对自己,乃至于对国家有益的事,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今,我这颗平凡的水珠终于跃出了水面,迎着太阳光完成了自己升华的闪光。用升华这个词并不恰当,因为我的生命还在继续,但是我现在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都感觉前所未有的累。
这时我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见正前方停着一辆宝马730,有两个搬运工正在合力搬运一幅画。旁边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在指挥着:“哎,小心小心,对,稍微往右去一点儿,好,慢慢放慢慢放,好的,OK啦!”画被放进了车里,这个人很高兴,转手从钱包里数出了四百块钱塞给两个搬运工。而搬运工见有这么多的小费,开开心心地走了。
我走过搬运工的身边,听到他们的谈话:“嗬,这人真大方,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的小费呢。”
“那是,你不知道那幅画,值这个数呢!”说着,其中一人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什么画啊,这么值钱?”另一人听得咋舌。
“就是这两天要在凯隆大酒店举办画展的那个人,叫什么……”
“是叫董可吧?”
“对对对,就是她画的,人家是留洋回来的,肚子里都是洋墨水,画一幅画就够咱们奋斗一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