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仁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为了那果王朝,你不值,我不值,小清更不值,她恨你一辈子,明白吗?”
苗君儒口中喃喃道:“……其色如墨,于黑暗之中放五色毫光……置掌之上,集温而释云霭……入水则水如墨,其毒无比……触肤即烂,不可救也……”
盘中的黑色玉石,放射出闪烁不定的五彩毫光,耀得众人眼花缭乱,神态逐渐迷离起来。恍惚之中,那黑色玉石上浮现出一个活生生的动物。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个下午。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山城。
苗君儒正在房间里写考古论文,准备参加1948年10月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全球考古工作者会议。
儿子苗永健推门进来,轻声道:“爸,有一个姓古的先生要见您!”
苗君儒放下手中的笔,恼火道:“永健,我不止一次对你说,在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
苗永健为难道:“我也说了,可是那个姓古的先生说,他知道您不愿意见他,可是要想证实您当年的研究,就必须见他一面。”
“我当年的研究?”苗君儒愣了一下,起身走出书房。
在客厅里,苗君儒见到一个穿着长衫,套着貂皮背心,头上戴着狐皮帽的中老年男人,他就是重庆市最大的古董店——古余轩的老板古德仁,古德仁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一身质地考究的西服,眉宇之间有几分逼人气势的男人。
一见到苗君儒,古德仁不阴不阳地说道:“三十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老样子,为了你所谓的课题,失去了那么多,值吗?”
对于古德仁的到来,苗君儒并不高兴,正要叫苗永健将来人赶出去,不料那人道:“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苗君儒冷然道:“谁不知道古余轩的老板是看货的行家,还用得着我吗?”
古德仁没有答话,走到正对着门口的屏风前,看着左面墙边的柜子,里面放了一些明清时代的瓷器,旁边一个鱼缸,又看了看右边窗户上挂着的小葫芦,在苗君儒的书房门口,一左一右,还摆了两盆细叶松。
“都说考古的人懂风水,这话一点都不假!”古德仁说道,“你这居室虽小,但依风水所摆,金木水火土五行不缺,靠东的窗台上,放了一个收煞的吉祥物,主居者无病无灾,事业兴旺,要是在正西方位供上一尊文财神,可就财源广进了!”
“你胡说些什么?”苗君儒怒道,“屋内放盆景,既可以调节空气,也可以协调整个房子的颜色,不显得那么单调,养鱼是我的爱好,至于窗户上的小葫芦,是一个朋友的孩子来玩时,随手挂上去的,考古讲究的是事实和证据,是科学,别把你那套迷信的理论强加在上面。什么风水,那是古人所信仰的东西。”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风水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古德仁的神色变得神秘起来,“这位先生带了一样东西来给你看,是和那果王朝有关的!”
“你可别对我说是万璃灵玉,”苗君儒冷笑道,“这几十年来,我看过的万璃灵玉,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块,算我当年一时冲动行不行?现在我告诉你,那果王朝只是传说,并不存在!”
“可是你当年却一再坚持,说什么那果王朝就像大秦王朝一样,存在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古德仁的声音大了起来。
“不要说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过些年,你我也都入土,就不会再争了,”苗君儒厉声打断了古德仁的话,“每个人都知道秦始皇的存在,可是又有谁相信两千多年前,在云南、四川、西藏交界的地方,有个那果王,他统治下的那果王朝鼎盛一时,却又奇迹般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