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几个人,就呆着这么一截不大宽敞的甬道口处。
猴个和阿展叔一人在我们前面,一人在我们的后面,打起十二分精神帮我们留意周围,而我们这群人,都安心的开始休息了。
给了我一种母鸡和公鸡在保护小鸡的的感觉。
其实我起初还是有些不明白,刘叔他们为什么要安排猴个,比较这猴个虽然谈不上是倒斗界中的老江湖,但也别提说跟不戒和尚一样,是有什么强项特长之人。
但最后想想,反正有阿展叔这老江湖在,也没必要去担心这些。
我看到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浅眠和假寐的状态,也不好意思在浪费时间,跟着大家伙一同的合上眼,进入浅眠。
由于我刚刚已经睡过一次了,所以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就醒过来了。
待我醒来时,猴个和阿展叔二人已经轮班完毕,现已睡下了。
我扫了一圈后,只发现不戒和尚跟我一样,都已经睡醒了,便开口问他:“和尚,我是不是睡太久了?连阿展叔和猴个什么时候,去休息的都不知道。”
“没有,是咱二人醒得早了些。我想着一会儿你们也该醒了,就让他两去休息了。”
听到和尚这话,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我总感觉,我这个人对待任何东西,总会麻痹大意,疏于防范。所以我特别担心,我可能又一次会放心到那般地步,然后发什么了点什么,就拖累了他们。
毕竟他们的多为照顾,为我免去了许许多多。出于感恩也好,反正对我这新料子来说,他们确实要比我辛苦得太多了。
我们所处的这截甬道上的光度并不是很强,火把的光在加上我手上夜明珠的光,也算是勉勉强强。由于他们都在休息,这会儿也只有我跟不戒和尚两人清醒着,当然我是不会忽略还有程景的。
他其实也是清醒着的,只是还在假寐而已。
不戒和尚见只有我跟他二人清醒着,便起身坐到我身边来,对我说:“兰妹子,你这夜明珠能给和尚我看看吗?”
“好阿,你看吧。”我将手上的夜明珠递给了他。
“你这脸是怎么搞的?”和尚刚从我手上接过夜明珠,就发现了我脸上的伤痕。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可能也已经忘记了还有脸上伤痕这一谱。
我一边对和尚说着话,一边翻找着背包,打算找点药擦擦我脸上的伤痕。
“和尚,你把这夜明珠举高些。”
我翻找了一番,都找不到镜子,也找不到什么药膏,只好拿出湿巾和阴阳镜来。让和尚帮我举高夜明珠,我好处理伤口,省得血迹什么的没弄干净,留下了疤痕。
这跟毁容有什么区别。
和尚见到我拿着的这块镜子,上头镶满了不少的宝石,看其外观就知道价格不菲,我没有忽略了他脸上的贪欲。
“和尚我不说别的,这镜子不是好东西。”
“咋说的这是?”
“你应该是知道阴阳眼的吧?”和尚对我点了点头,我便告诉了他这一切的原委,说道:“这镜面就差不多是阴阳眼一般,只要打开了,就能看见那些平时我们见不到的东西。”
和尚明显是不大相信我的言论,就要拿过我手上的阴阳镜。
有一双手比和尚的快了些,立刻就将我手上的镜子夺了过去。我当即就反应过来,看到了程景的手上正拿着这块阴阳镜。
“你做什么呢?”
“你认为要是在出现三魂,我们还能解决吗?”
我懂了他的意思,便对他点点头。
他拿过我手上的湿巾,就开始帮我擦拭着右脸上,那已经蓄满干涸血迹的伤口。
“?g。不是和尚我说你们,你们这二人太不厚道了,给和尚看看都不成,这会儿还卿卿我我上了,对得起和尚我吗?”
“阴阳镜真的不好随便看,但是这夜明珠,你大可看个够本。”
“得了,和尚我算是知道了。”
我对他吐了吐舌头,就转过脑袋,让程景帮我处理伤口。
湿巾带着些许酒精成分,擦拭伤口的时候,有丝丝痛意,可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帮我擦着,然后把湿巾塞到了我的手心里,就开口对我说:“药。”
“没有。”
说罢,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让倒出里面的粉末,抹在了我的脸上。我脸上的伤口就像一个具有强大力量的吸盘,都开始吸附着这些粉末。
谈不上很痛,就是右脸有股我控制不住的灼热感。
我以为这样就处理完毕了,转过身就要跟不戒说话。出乎我意料的是程景,竟然撩起我的裤管,查看我的左腿的伤势。
不戒拿着夜明珠,更加靠近了我们些,以便于我们好处理伤口。
“兰妹子,你咋地会伤成这样?”听到和尚的话,我就纳闷了。极其坏心肠的想着,他们刚刚没有发生点什么?
其实我觉得应该是我自身的问题。
因为我身上的聚阴丸还没有完全解开,又加上我是个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而然都会找上我,所以我难免要比他们这些男的,多受一些伤。
“看你说这话,难不成,你们刚刚就没有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有是有,可我们都没受伤。那些玩意还没碰上我们,全溜了。”不戒的言语间,带着丝丝不解。而我则在听完他说的后,一整捶胸顿足。
险些就要吐血。
我的天!你们不是好运,也不是那些东西怕你们,那些东西不是溜了,而是全到我这儿来了。妈。的,姑奶奶我差点就死掉了。我靠。
大哥!我有各种想吐血的冲动!
不戒以为我不理他,以为我不回答他的话,只好就低下头去看我的伤口。我在想,如果他要是知道我现在在想的东西,会不会也跟我一样捶胸顿足?还是在一旁偷笑?
哎算了,不管了。
索性我也跟不戒一样,低下头去查看左腿处的伤口。
话说,从我被禁婆咬了一口,接着被那恶心的冤魂钻进左腿里,而后我受伤昏迷。直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看伤口。
原本我有些细嫩的左小腿,现在竟然被一些干涸的血迹给糊住了。一大片都是血迹,程景正在用刚刚的那张湿纸巾,帮我细细的擦拭着。
我见此,重新从包里拿出两条湿巾,给程景一条后,自己也动手擦拭着。或许是因为我这伤口的面积有些广,我痛得满头大汗。
和尚看到我隐忍的摸样,就一直跟我讲话,试图让我分散些注意力。但我实在是痛到不行,也无暇认真去听他讲话。
这伤口差不多有手心大小,接近外圈的几乎都是淤青,上头有几个比较明显的大窟窿,翻着一些肉。有一个特别深的骷髅,应该就是,我刚刚用力将冤魂抓出来的时候,而留下的。
如果说这不是我的腿,我可能会在一旁恶心到干呕。可如今,这腿是我自己的,就算我看着难受,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我的脑门上已经布满了细汗,我几乎都快晕阙。
和尚抬起头,对我说道:“别看。”
“可是…我…”
我抬起头,看见了和尚的神色间,有让我忽略不了的关心和心疼,虽然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跟和尚也谈不上有很深的交情,我两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苟活,这不戒和尚又是为何?难不成真的只是心疼我?
自从来到这儿后,我甚至已经觉得,我变成了一个很复杂的人。以前我想问题,绝对没有现在来得复杂,以前我不会轻易去怀疑别人。而现在的我,早已分不清谁对我好,谁又对我不好。
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和尚跟我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在听。而他见我没有回答,也不打算等我回答了,直接起身,拿过黑子的背包,然后递给我一些风干的马肉片。
“我不饿。”
“这玩意硬邦邦的,你痛的话,就边吃。”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伸手就接过和尚的东西,任由程景独自帮我处理伤口。
“你知道和尚我为啥子出家吗?”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和尚对我笑了笑,然后告诉了我。他说,他以前开始倒斗那会,因为是新料子,从斗里拿了几件明器,打算卖掉之后娶媳妇,就金盆洗手了。
但由于他是新料子,并不知道这明器有多么的邪乎,也没有将这明器放在一正气的屋子,直接将这明器放在了自家的小木屋上。不等他先卖掉了这三件明器,他就已经遭到了报应。就像因果循环一样,凡是进过他家的人,不出三天必死!
而他也被村里人赶了出来,他住的那间屋子也被村里人建为寺庙,只为了克制这种因果循环。
他说,他那个时候还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了。却不料事出突然,那三件明器就跟认主了一样,一直跟着他。
他被逼无奈只好去剃度出家,可是在剃度的那会,他却知道了怎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在剃度的时候,就跑了。为了将这三件明器放回原来的地方,只求停止了这种因果循环。
“这斗在哪里的?”
“西安,十二星墓。”
西安?!十二星墓!
西安是我们那罗巫古族的旧住址!难不成,不戒倒斗的地方,竟然就是围绕家族祭祀台周围的十二围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