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佩服不戒和尚之余,我并没有忘记他说的:回型手法。
我本以为,这墓中的的回型手法,也许只有我跟程景才知道。却不料,这不戒和尚看来也是细心之人。看来,我之前太小看人了。
刚刚那会,他说这石壁的刻板上头,像极了回廊奇门遁甲中八门的随机排放。
冲着他说的这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就能知晓,他已经知道这墓常用的回型手法。其实很难得,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从刚开始进墓的时候,不戒和尚可能与我一样,就都发现了这种回型的造墓手法。从外墓的回廊开始,接着是石门后的八门回廊,然后是巨型怪物的回廊,最后才是我们脚下的这道回廊。
对了,獠牙的地图,上头的回字走法!
细想了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之前全都猜错了。那獠牙的地图,是对的。
而我们都猜错了!
我们在看地图的时候,自以为的这回型建墓手法,当成平常的文字猜疑游戏来看,为此我们才会都看错了,从而搞混淆了真正的走法。
真正且正确的看法,应该是回字中的空白,因为它在这儿指的可是石壁,也就是墙。而我们在看地图的时候,却将此“墙”看成了通道,以为这回字中的空白(墙),误以为是我们将要走的路。
所以,说到底,这回字实心笔划的才是真正的回型,才是我们现在走的甬道。
想来,这墓主还真是才高八斗,光是这张地图,就已经利用了障眼法,让我们自己陷入本能的常识里。
让我们都以为这地图是废纸,完全起不了作用。
没想到的是,这地图竟然是对的,只是我们都看错了而已。
想到这里,我有些懊恼了。
之前我总自以为是,认为这些所谓的盗墓贼,都是些文化水平低下,且根经大,心思不细腻的大老粗。
真是没想到,我们这支队伍,竟然各个心思缜密。
包括我最看不起的獠牙,就连他想要我们死,也得计划得天衣无缝。以免出师未捷身先死,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其实我已经知了了。
其实獠牙的计划确实是完美的,像个旁外人一样,一步一步的牵引着我们进入“墓中心”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还有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大家陪着他。
莫不是,这内里头会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却不能单独去要的?
可如今,我也不想去猜测那么多。既然我已经知了獠牙的用意就好,这样我可以长点心眼,多加提防他便是了。
看来阿,这人,果然都是强大的高级“动物”
我在思想上整顿了一番后,才回过神来。见不戒和尚和阿展叔二人,已经着手将这满地的尸骨残骸,收拾在一旁,为我们清出中间的缝隙,方便我们一会的行走。
我见他俩速度如此之快,有些赞赏。
“定定惊儿吧。”阿展叔对我说道。
我冲他点点头,左腿已经不疼了,只是有股压抑不下的灼热感,正涌涌至上。口罩下的鼻子有些不大舒服,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趁着他两还在细看周围时,我偷偷的把口罩推到下巴,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早些被口罩遮盖住的地方,已经冒起了细汗,这会儿因为被我摘下,再加上墓地中总有股股的阴风拂面,不免让我觉得有些凉爽。
当然,我的凉爽只限于阿展叔和不戒和尚不注意。
“我说你这会摘口罩作甚!这么些玩意的气味还没消散,都不知有毒不?赶紧的带上去!”阿展叔的话带着些许无奈,和恼怒,虽然我有些不愿意带上,可还是为了不忤逆阿展叔的好意,一句不吭就安安静静的照着做了。
他两人将我如此听话,也点了点头。
“走吧。”
“嗯。”我们三人又前进了些许,这回是阿展叔走在前头,不戒和尚与我并排,他说我这人冒冒失失的,要是一会在掉进那么些机关陷阱,他不保证能在眼疾手快的救我了。
我点点头,跟他说了声谢谢。
在过机关甬道的时候,由于旁边聚集太多的尸骸,以至于我们只能独人走。阿展叔在前头,我走在中间,接着便是不戒和尚。
我拿着“拐杖”尽量不脱队的走着。
经过回字口,我顺手将这螺旋铲给拿起,我们现在脱离了刘叔他们,除了干粮多了些之外,其他的东西,特别是工具,更是少得可怜。
这螺旋铲虽然不能起什么作用,可这会还是收起好些。
我蹲下身,将这螺旋铲拿了起来。
不等我收好站直身来,一阵天翻地覆,让我几乎走站不稳,混乱间我听到的有人说:“快走!”也不知是谁开的口,我意悟过来,立刻向前走。
第一步还没有完全踏出时,我就听到了异口同声的“啊”
这种落空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更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我们竟然从回字口的甬道,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好半响,我便再无听到阿展叔和不戒和尚的声音。
我的意识还有些清醒,便打算支起身来看看这周围的环境,背部传来撕裂的痛感,让我无力的倒回了地上。
看来刚刚那会我完全是背部扑街了。
就算背包里装的衣物不少,我还是被咯得有些痛。
无奈之下,我完全无法动弹,意识渐渐的退散,双眼也支撑不住,慢慢的合上了。
尽管我明白,在这种未知的地方,特别是身旁没有人的时候,更不能睡着。我是明白的,可我还是抗拒不了这种乏意,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昏迷的期间,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眼前一片黑暗。
而我,正静静的坐在一个高台处,无边的黑暗紧紧的包裹着我。过了一会,类似于破晓的光芒一般,我的眼睛被照耀得睁不开。
稍微适应了环境之后,我仿佛见到了一个穿着奇怪的人,正鬼鬼祟祟的穿过一条河。那人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给发现了。
既然他没有发现我,那么我就跟着他,看他到底要干嘛。
下定决心后,我才刚跨出第一步,刚刚做的高台瞬间变换成了石头,而四周围的环境也变了。
依旧是那奇怪的人,这一次,他糊着一身的水泥巴,被雕刻成了兵马俑状的士兵模样。只见他掏出刀具,将这身泥巴铠甲给卸了下来。而后将铠甲放在一旁,鬼鬼祟祟的从河底,爬上了地面。
我看着他要做什么,不料这后头竟然有东西爬向他了。我开口打算告诉他,不料下一秒,场景又变化了。
这一次,不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了。
而是我那罗巫古族的梦魇。
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依旧是一口口青铜石棺,并排在我的面前,还有许许多多的青光,围绕在着一具有一具不完整的尸骨旁,几口围在中心的青铜石棺,上头整整镶满了许许多多的宝石。
一如既往的在一秒,所有的青铜石棺就跟约好了一样,开始往外渗出,许许多多鲜红的血液。继而变成了血河。
此时的我,就坐在这血河的中心的高台上。
四周围依旧漂浮着,许许多多的骇人尸骨。胸前的这块麒麟玉,又开始泛着红光,麒麟玉的光与血河的大红,混合在一起,竟然无比的契合。
在此之前,一切的场景我依旧无比的熟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便是那一句:“你还在哪里?我们在这儿等你。”
我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这句话。耳畔回响着血河的流动,还有嘶吼的声音。我就这样木讷的坐在高台上。
等了很久,久到让我以为,这两年来风雨不动的话,可能在今天不会再出现了。
过来一会儿,面前的场景全部消失,血河不见了,青铜石棺也不见了,只剩下我坐在这无边黑暗的地方,静静的,只剩下了我自己。
耳畔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血液流动全身的声音,再无其他。
“高悬无妨,勿接地气,明月高挂,正气于心,见者诛之,见不得者,敬畏之也。北环于山,水深七斗,皆为魂也。但求保身,血为灵药,方可去除。甬江小道,皆为门内,其间暗道,棺木所向。”
这一大串东西,我都听不明白,反反复复的说上了好几遍。
梦魇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就单单只有梦魇一人霸占,如今还加上了两个零散的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还这一段话更是奇怪,以前都是重复“你还在哪里?我们在这儿等你。”
如今说了这么一段极其文绉绉的话,而我竟然傻愣愣的跟着念,完全不感觉拗口,甚至已经可以背下一些了。
“滴答…”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滴到了我的脸上,凉凉的,毛茸茸的,是什么东西阿?
挣扎了一会后,我便睁开眼睛。
我的天呐!这儿是哪里,眼前这冰凉冰凉的玩意是啥,还有这毛茸茸的玩意,又是什么!
不等我掏出手电筒,我便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双青绿色的眼睛。
是什么玩意?又是狐脸鬼婴么?
千万不要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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