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听完他说的话后,内心竟然有点讶异。
虽说我和程景认识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可我多少能摸到他的秉性。我以为他是冷漠和淡定的人,他不会轻易就命运低头,且在古墓里,对每一件事情都极其细心,这或许与他常年倒斗,有关联吗?
我能看得出来,他一定是经常去倒斗的,因为他的两只手,极其刚硬有力。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以为。在他说出那句:“他们没说错,是我克死了她”后,当即,我就觉得他变得陌生了。
因为,在下一秒,我推翻了我之前的种种猜测和自我理解。
而这一刻,他语气间带着认命,带着一股子忧伤。意图控告这种不满,带着浓郁的恨意。或许,他和我一样,不满先人们这种作法。
也或许,他是真的很爱“琼拉”可能他原先并不知道“命定”的所在,出乎意料的将她克死了?这一切根本与她无关,而他却将她带入了诅咒的命定中。
我两之间就这样沉默着,我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为他照明着前路。
尽管我努力的想张开嘴,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周遭,可我思绪了好半天,只字未出。要换了平时的我,一定是说得头头是道,什么安慰的话也说得出口。
可现在,对象换成了程景,我反倒成为了哑巴。
只能任由这气氛陷入低沉,因为我解决不了。
因为我的血,周围的禁婆都不敢上前来,而本是狐脸鬼婴聚集地,却似乎除了哪只小狐脸鬼婴便再无下文了。
我和程景二人两长腿,极其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满是阴气的殉葬沟里。他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的骨骸,和坑坑洼洼。而我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为他照明之余,也细听着,这周围的动静。
“咕咚…”
这是什么声音?
“?g,这后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凑到他的耳畔,轻轻的冲他说道,而后侧过脑袋,打算往后看,这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往后看。”
“为什么?”
“脏东西。”
听到了这三个字,我的大脑瞬间联想到了许多东西。没有一种,不让我起了鸡皮疙瘩的。想到这里,我极度不满,伸出手,用力的锤了程景的肩膀,才作罢。安安静静的不在看其它,专心致志的为他照明。
“咕咚…”
这又是什么声音?
“嘶…”
天呐,耳尖是我的错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人?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在这静悄悄的环境里,光是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够毛骨悚然了吗?
一两声就要了半条命了,不要连着来好吗?我的小心肝承受不了啊。
因为这些声音,让我原本有些松懈的神经,立刻就绷得紧紧的。无数的好奇心涌向了我,我想,我这辈子可能真的就会被好奇心败笔了。因为我现在,内心有各种想要回头的冲动。
用一句网络术语来说就是:内心有一百只草泥马在奔腾。
程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着急和好奇,又开口提醒我:“别回头。”
“可是…程景,这会儿不是应该知己知彼吗?况且那东西,是越来越近咱们了,你认为我不看,咱们就能好过吗?”
“你会后悔的。”
程景他似乎知道我是无法容忍的,语气间带着无奈,冲我点了点头,而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这是你要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就带着我,转过了身。
“啊!”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我的天呐!这满满的一地都是禁婆,那又长又浓密的黑发,几乎铺成了黑发般地毯。一张张狰狞着的脸,冲着我两极其凶横的“吱吱”叫着。在禁婆的周遭,竟然还有许多白色的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之物。
我一时间,我愣了。
这又是禁婆,又是白色肥虫,更甚的竟然又来了狐脸鬼婴。
妈。的,这下子要怎么对付?我侧过脑袋去看程景,见他一脸严肃,正和眼前的这些东西,干瞪眼。我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口轻声道:“现在怎么办?”
“我说了你会后悔。”
“我是问你怎么办?”
“一会发生什么,你千万别心软。”
“嗯?”
我来不及问程景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便将我放在地上,示意我看着前后方,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除了点头,我别无他法。
顺着他的方向,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他脸上的肉,有一些,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看上去就像极了,生化危机里头的丧尸。眼珠子也掉了一颗,余下了一个窟窿,看上去让我有些害怕。往下一看,他的脖子竟然已经露出了颈椎骨,镶在了腐肉的中间,我看到了那带着血丝的骨头。
双手和双脚也是这种,**里见骨头的。上头满满是一个个粉色的脓包,极具恶心。
看到这里,我就已经有些难受,甚至是小腹有股股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其实这些不是让我最难受的,最恶心的是,他的胸膛。似乎被什么利器给开膛破肚了,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色的虫,正在往外爬出来。透过那腐肉的松松垮垮,我能看到他的心脏,那颗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的心脏。完全不会跳动的挂在了左胸口上,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秒就会掉下来一样。
“泼皮!”
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还有愧疚,不顾程景的多番警告,我还是开了口。
真不敢想象,他竟然…可之前,刘叔他们不是说,这泼皮只剩下了一副白骨吗?可现在是为什么?他竟然变成了这样。
我有些难受,泼皮是无辜的不是吗?他也不想死的,那一刻根本不关泼皮的事儿的,都是那可恶的獠牙,这狠心人的错,都是獠牙这王八蛋,将他推出去送死的。如今看着他这般模样,我眼眶控制不住,竟然有些湿意。
“你振作点,他不是泼皮。”程景见我已经开了口,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我不管他刚刚跟我说过的话,我只知道,泼皮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他不是一堆白骨。
“不,他就是。你看到了没有程景?是泼皮,他还没死呢。”我有些激动的说这话,伸手指着泼皮,对程景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看见了泼皮,胸口有股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尽管我已经知道了,他其实已经停止了心跳,他已经死了。
可我还是受不了,我被愧疚冲昏了头脑。
不顾程景的阻拦,一步一步的靠近泼皮,靠近那满地的虫。那些狰狞着的禁婆,这一次竟然没有躲闪,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它们的头发丝已经绕上了我的右腿。
我的伤口在左腿,弄死狐脸鬼婴的时候,也极其不小心的用匕首,将自己的左腿划开了一个伤口。所以我的右腿没有丝毫的血迹,它们就开始绕上了我的大腿。
我不明白,之前我的右腿也是没有沾染血迹的,那会儿那些禁婆不是怕,怕得要死吗?现在怎么敢靠近我了?而且还将头发绕上了我的裤管。这种强力的束缚感,让我有些痛感。这些头发丝像极了一根鱼线,每一根似乎都要镶入我的大腿里。
程景快步向我走来,拉过了我的手。
“相信我,泼皮已经死了。”
“不!”
泼皮就像是一个有意识的大活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向声音的发源地走来,速度虽然极其缓慢,可当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觉我的胸口很闷,那步伐就像踩在我的心口上过来的。
“醒醒!你快醒醒!”
这是什么声音?程景吗?
我侧过脑袋,程景已经不见了,可是他的声音却近得像是在我的耳畔似得。
我不自主的从背包里的掏出那把紫檀乌金匕首,顾不上匕首的刀壳子有没有打开,就往耳畔的声音乱捅一番。
“唔…”“醒醒!”
“唔…”“乌金?那罗古兰,你敢不敢拔掉刀壳子…唔…”我看了一眼泼皮,裤管上满满的黑发丝,还有已经爬到我腿上的白色虫,轻蔑的笑了一个,而后冲着周遭的声音,喊道:“有何不敢!”
泼皮距离我已经是三步之遥了,我看着他,有些振奋,用力的就将刀壳子拔开来了。
刀壳子在我的一鼓作气下,脱离了匕首的本身。一束刺眼的金光,袭击了我的眼球,极其的刺眼,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来。
腿上的束缚感已经消失,白色肥虫也已经不见,还有泼皮也正在掉肉,那身上仅剩不多的腐肉,竟然一片一片的掉下来,极其的恶心。
我开口:“不,泼皮别死,别死!对不起,别…”
下一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的潜意识,便我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脑门好像还撞上了殉葬沟的地面,有一股股的钝意,可我无法去在乎那么多。
因为我,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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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我感觉我越来越hold不住了。最近写得没动力,而且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写这些,有些恐怖,对于我来说,这很恐怖。
现在,我只能保证不断更!
所以,抱歉,更文时间一直不稳定,因为我都是现码现更了,虽然辛苦了些,可还是没办法。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我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