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在此时此刻,那被浓浓的火龙紧紧裹住的人。
一直到这一刻,我还是无法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不戒和尚,我也不知道刘叔他们几个,到底在那边坐着什么?
朦朦胧胧间,我看着那火龙包裹住的那个人的身形,竟与不戒和尚相差不远。这会儿,竟在我们这间拱形的耳室痛苦的流窜着。
我无法确定,更是不敢去确定,到底那个人是不是不戒和尚,因为我害怕。我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不戒和尚的话,那么我…
一时间,我无法好好的思考,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会儿在我的不远处,浓烟四起,鼻息间无一不充斥着汽油味,和那浓浓的烧焦味,味道极重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且在这种时刻,我竟然耳尖到如此地步,我竟然还可以从中听到一种声音。
这种声音,犹如我在命魂密室,那里遇到的情况一样。因为这种声音的给予我的熟悉感,足矣让我的耳膜饱受折磨。
耳畔的那种撕裂般的痛,让我一时痛苦到捂上了耳朵。有些难受的抬起头,去看看刘叔他们几个这会儿在做什么。我可以去…帮到什么吗?
可是,我不知道我在这会儿,可以帮到他们什么,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帮忙就别说了,可能还会给他们添乱。所以,在我无法保证自身安全,和自己之前,我并不打算过去搅局,甚至是添乱。
为此,我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们几个,安静的待在了原地。尽量让我自己安静,更加安静一些,只为了不让他们分神。我只能紧紧的握着,刘叔刚刚扔过来的东西,也不管它是不是将我的手咯得非常多疼。我只知道,揣着这玩意,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等了许久,刘叔他们几个终于从那浓烟滚滚里出来了。看着他们几个的表情,我有些混乱。难不成,刚刚那个火人,真的是不戒和尚?可…这是为什么呀?
不等我多想,我便看到了刘叔,他是第一个从浓烟里头出来的人。待我可以看清楚他的时候,只见他的脸上,完完全全的只剩下了一脸的满足,因为我看到他的背包全是鼓鼓的。可见他在刚刚那会儿,应该已经拿了不少的明器。不然的话,以我对刘叔的了解,他这种老江湖,是不可能在斗里头露出这种满足表情的。
紧接着在他后头出来的,就是阿展叔,我见他也是一脸的满足。不过他相较于刘叔的平安无事,和拿了不少明器,阿展叔的运气,显然就就要比刘叔来得差一些。因为我看到他受了点伤,似乎是在刚刚才受的伤,他右边的衣服被烧到了。
接着便是獠牙,在我还没来得急看清楚獠牙的表情时,只见他立刻握紧手上的匕首,就向我冲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獠牙一定是来要我的命的。
一时间,我害怕到了极点,这会儿我并没有能力反抗,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
不对,我可以反抗可以自保的!我记得在那罗巫古族中,有一招是用族人的血为引,然后咒语为辅的巫术,从而在施术者的周围,立起了一个盾牌。完完全全的保护自己,也不至于让人伤害到自己。
这会儿,我有些后悔了。因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一直对巫术不感冒,只是看看就罢,我的心态完完全全,就跟我的前几代的爷爷们一样,这种无油的苦差,我并不想多涉及。所以在这一时间,我也不会操作这些东西。
但为什么这样无慧根的我,竟然在来到这个该死的古墓里头,连最为危险的回升轮咒也是用上了的。而这会儿,我竟然还要用上防护咒,敢情我是来这儿实操巫术的?
不容我不想,獠牙就已经是寸寸逼近了。刘叔和阿展叔二人似乎还是一脸的兴奋,二人边走边探讨着这么些明器,完完全全就跟没看见獠牙此举一样。
看来在这种时候,我只能是靠我自己了。于是试着回想着之前,巫术书里头提过的咒语,一边将手放到了左口袋的里头,用力的捏着阴阳镜,然后开始反反复复的念着咒语。
我用力的握着阴阳镜,这会儿我的紫檀乌金匕首也不见了,我只能是依靠阴阳镜了。我记得,这阴阳镜的外观都是些碎宝石。而我好说也是比刘叔他们几个,要来得细皮嫩肉。我相信,只要我用力一些,就能让宝石扎破我的皮表层,以至于我有血来操纵防护咒。
只要有了我的血,就不信这防护咒施展不料!
祝我成功吧!
獠牙距离我已经是五步之遥了,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拼了命般的念着口中的咒语,片刻不停。我就这样一直的念着,直到我的听见了,我的耳畔响起了獠牙的叫声。
他毫无顾忌且大声的“啊”了一声,,使我立刻睁大眼睛去看。这会儿,我看着程景伸手将獠牙制服,竟然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完全不让他有动弹的机会。而獠牙竟然还真的被程景给牵制住了。
破口就大骂道:“你作甚呢!知否这会子是啥情况!”
程景将獠牙死死的按在地上,好半响才开口说道:“必须留下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那罗家的人,命定不会死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獠牙的大声质疑,立刻将刘叔和阿展叔二人的魂魄,在招了回来。其实,就连我,也非常的好奇,为什么程景会这么说?难不成,我要怎么死?还会关系到家族的?
等了好半响,程景便将獠牙放开,然后缓缓的向我走来。那张刚毅且英俊的脸庞,竟然在这会儿带着严肃,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一点就将包围着我的防护罩给破开了,程景他完完全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的手,从上衣的口袋里头抽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我,反之将我的手摊开了,我看着他似乎带着心疼的表情,那道英俊的眉头竟然在这会儿皱成了一个川字。我就这样看着他看呆了,似乎从小时候,只有爷爷,在看到我受伤时的伤口,才会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就只有爷爷,他总是在看到我的伤口后,苦口婆心的告诫着我:“兰儿,下会可要担心着点,这小身板看得我都心痛。”
而我总会闹着脾气的冲着他老人家,撒着娇道:“爷爷我好痛,你给我买冰淇淋好吗?要不,咱们一会儿关店了,你给我做糖醋排骨吧。”
…
我跟爷爷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爷爷必须对我这么好,我也必须对爷爷那么好。因为我们二人之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对于我来说,程景并与爷爷不同。因为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头,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程景对于我的关心和心痛,是不是也跟爷爷一样,只是心疼我这么一小姑娘?
好半响,我们大家都不在开口说话,我看着程景将我的血擦干,然后给我倒上了一些药粉,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巫古族的巫术,没有底子的人别操作那么高难度的。这些巫术太邪乎,容易反噬。”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那罗古兰,以后别这样了。”
程景在说完话后,便收起了那么个小瓷瓶,就坐在了我的身旁。刘叔和阿展叔二人这会儿,还在那儿嬉皮笑脸的清点着明器。而獠牙在刚刚听完了程景的话,似乎就陷入了沉思,至今也不见他开口说半句话。
我四处寻找了不戒和尚和猴个的身影,好半响,除了那浓烟滚滚之地,我并无看到他二人的身影。难不成,刚刚那火人…真的是不戒和尚?可不是还有猴个的吗?
“程景,和尚和猴个呢?”
在我说话的这么一会儿,猴个便背着不戒和尚,从那浓烟之地走了出来。猴个身上毫发无损,而不戒和尚的脸上却大大小小受了不少的伤,还有那无头发的脑壳子上头,竟然长了一个大包。我想,这大包的由来,似乎是刚刚獠牙的那一踹,以至于不戒和尚他在倒下之时,一个不小心撞上了青铜宝箱吧?
可见,这战国时期的青铜之物,还是很硬朗的。
这会儿,獠牙不在对我动手了,不戒和尚也没事了,大家都没事了,我也没事了。这种感觉比中了彩票还开心。
“兰丫头,刚那玩意是给你的。”刘叔和阿展叔终于在那堆明器中,抬起头来了。只见刘叔一脸的释然,对我扬了扬下巴。
不等我开口,阿展叔就对我说道:“这次你跟我出来,我说过保你平安回去。这明器你家也是不缺的。我知晓古奇之最爱这些镜面的东西了,你把这玩意给他就成了。”
我抬头看着阿展叔,也看看刘叔。好半响我才低下了头,缓缓的落坐在了程景的身边,轻轻的凑到了他的耳畔,询问般的问道:“程景,我是不是不该把任何人都当成好人来看的?就算他们待你再好,可到最后还是盗墓贼不是?到最后还是因为利益的*,还是有可能伤害你的是不是?”
程景没有回答我,径直的从我的背包中,抽出一小截纱布,拉过我的手,就开始为我包扎着,我不想拒绝,就任由他帮我包扎。
“我不会骗你,和古奇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