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诧异的问沈继秋:“藏王的?一千年前的藏地器物?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兴许就是那些僧人带到这里的;要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的!”
“在祭台上的铜鼎里面,还有一枚面具,面具做得很逼真,就像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皮……还没来得及动它,铜鼎就让头顶掉下来的石头砸碎了”。
沈继秋没理会姚俊的话。
……
我忍不住问沈继秋:“婆婆啊,那个护尸大法台会不会跟南平王地宫有什么联系呀?”
沈继秋点点头:“嗯,我看一定有。这大法台修建年代最多不过千年;可是南平王的鬼墓地宫已经有一千五百年了,后世人修建的祭台怎么会不偏不倚的正好处在五百年前的陵宫下面呢,难道藏人就不知道这是很犯忌讳的吗;还有就是,这里的玄尸为什么能被控制的恰到好处:那些女尸们早不生晚不生,偏偏等你们闯进来了就集体分娩?据我所知,玄尸一旦分娩,女尸将化作尘埃,连一根白骨都不会留下。鬼婴们则会追着闯进来的鬼婴以外的东西不放,直到被它们吞噬掉为止,那些鬼婴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直游弋在地穴里,直到耗尽精气,化成白骨。到底是谁在控制着女尸和鬼婴呢?这和南平王棺盖上的两幅图案是会不会有某种关联,这一切都还没有答案”。
“南平王棺盖上有图案?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沈继秋冲姚俊呵呵一笑:“棺盖正面有没有图案我不知道,但是当棺盖被红毛血影掀到棺床上的时候,正好是倒躺在棺床上,也就是棺盖的里侧一面朝上,我亲眼看见那上面刻着一副女人分娩的图案。如果这里的玄尸真和南平王有什么关联,在他的墓室甚至棺椁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可惜那个墓室已经被掩埋了,剩下的秘密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找到答案了”。
穆图:“啊?……我们还要去那个地宫吗?”
“那倒不用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世界上很多迷局的谜底,并不见得都是刻意去揭开的,很多时候刻意去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反而会弄巧成拙一无所获。等我们手里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或者我们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之后,把它们串联起来,就会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这个轮廓就能帮我们还原出一个真相来”。
“我们现在做什么?”
“当然是尽快出去呀。我们已经不虚此行了”。
沈继秋从怀里掏出一卷发旧的羊皮卷,慢慢摊开,放在了地上。
羊皮卷摊开后足足有一米见方,背面是南平王地宫的平面图;正面是一张看起来极为复杂的地图,似乎更像是一副立体图纸。
沈继秋指着图纸的一角说到:“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出口在这儿,也就是离我们大约有一公里,但是我说的这个一公里不是水平方向上的一公里,而是从我们这里开始,与目的地那一点是呈一定角度的仰角坡度,走起来相当于在爬坡甚至是爬山。只有到了这个地方,我们才能找到悬梯口,顺着悬梯就能找到出去的洞口。到跟前你们就知道了。不过我也不能完全确定,这张图纸是不是真能带我们出去,毕竟这是三千年前的埃及早王朝时期的产物,可信度尚待考证”。
“古埃及人知道地底下的事情?而且还是咱们中国的事情?有点扯吧?”穆图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点都没给沈继秋面子。
古埃及人和古叙利亚当年的文明程度是我们现在人难以想象的。
三千年前的他们,善用一种完全不同于现代人的思维和角度看待问题,所以当年他们掌握了我们迄今都尚不能掌握的一些玄机,这是世人公认的事实。
就如这玄洞图纸,我们连听都很少听说过玄宫和玄洞,古埃及人居然就已经详细的绘出了玄宫图。世间离奇怪异的事情多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姚俊很好奇的追问沈继秋:“刚才真是死里逃生,以后这种地方打死也不来了。婆婆您刚才是怎么从上面的墓道里逃出来的呀?”
“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我有祖传的桃木虎蝠阴阳扣护身,自然能逢凶化吉呀。幸好那块石头砸在我的肩上,当时我只是被砸晕了;后来脚下的墓道全都塌陷进了玄洞里面,我也就跟着掉进了玄洞。好在身上带着这张地形图,我以前一直都没弄明白这卷羊皮上面绘制的是什么东西,直到我掉进玄洞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羊皮卷上画的正是玄洞的结构图”。
法国人已经从两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和古巴比伦楔形文字当中,破译出了大量神秘信息,其中就包括很多我们现代人深为陌生的玄洞信息。二十世纪中期以来,科学界都把玄洞和宇宙中的黑洞、UFO不明飞行物以及玛雅预言,当做科学界四大神秘课题,专门列项研究。但是因为至今没有人找到过真正的玄洞,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它的存在。
在拉美西斯二世的金棺里面发现的一卷羊皮图纸,深受世人关注,除了那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一张羊皮记事卷,因为那个时候人们都还在用贝叶记事,羊皮卷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和神秘;还有就是图纸上面记载着怎样的秘密和玄机,人们一直不能破解。研究者们用同样尺寸和质地的羊皮,复制了上百份羊皮图纸,送往世界各地的知名学者处和研究机构,供好奇的人们予以研究和破译。法国人认为:没有人可以独吞科学奥妙带来的乐趣;同样,新发现往往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的,需要所有人集体发散思维……
估计沈继秋手里这张羊皮卷就是上百份复制品之一。
沈继秋说到:“去年虽然法国人从楔形文字当中破译出了玄洞的信息,但是始终也没有提到过跟这份羊皮卷有什么联系,现在看来我是第一个参透羊皮卷的人了,哈哈哈哈”……沈继秋的笑声在耳边不停的回荡着,听起来感觉身上多少有点冷。
当我们筋疲力尽的跟着沈继秋来到所谓的悬梯时,才发现这悬梯,只不过是就着直上直下的陡峭岩壁开凿出的一条凹凸不平的“天梯”:凸出来和凹进去的部分刚好能容脚掌踩踏;一根土黄色的麻绳贴着“天梯”从头顶上顺了下来。很明显,要像上悬梯,就必须手脚并用,两手抓着绳子双脚蹬着岩壁。眼前的峭壁有多高,麻绳有多长,一眼往上看不到头。
姚俊甩了一把手上的汗:“不是开玩笑吧,这就是悬梯?”
沈继秋笑呵呵的点头道:“不错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悬梯。不过,这悬梯可不是用来向上爬的,得顺着绳子和崖壁往下……”
我这才注意到,在我们眼前还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悬梯正好顺着黑幽幽的洞口下去了。
“你们看这图纸上,不是很清楚的标着吗:悬梯口向下三十米,就是另一幅旋梯,顺着旋梯往下走七百步台阶,再过一道悬桥,就能找到一处水流湍急的暗河,而这条暗河则正好通向玄洞出口。不过暗河隐藏在一个……”沈继秋还没说完,姚俊就急不可耐的插话:“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
我对沈继秋的话始终半信半疑,不敢全信;不敢不信。
可是,沈继秋的话,似乎又不得不信。
穆图回头看了看沈继秋:“我先下去了?”
沈继秋点点头,穆图抓着绳子下进了洞口;姚俊第二个下进了洞里面。沈继秋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去吧,我断后”。
突然,碧玺瞬间收敛了玄光,眼前一片乌黑,就连岩壁都看不到。最先着地的穆图用手电向上面给我们照着,我一抬头:糟糕,沈继秋还没有下来。
我正纳闷的时候,就听见头顶的洞口传来一声摄人心魄的嚎叫: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懵了,手一松,直接从绳子上摔了下来,一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
就在我落地的功夫,隐约听到上面传来沈继秋的声音,好像说了两个字:怪洞……狼眼手电的光束照向洞口的时候,我们惊讶的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正在向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是鬼墓地宫棺椁里那张朦胧的面孔。红毛血影。
那张脸看起来比之前膨胀了许多,足足有脸盆大小,整张脸刚好卡在洞口,按照这样的比例计算,它绝对下不来,因为洞口过于狭窄,即便是脸盘子能钻进来,后面的身躯绝对过不来。
穆图用手电在我们四周照了一圈:我们正站在一块两米见方的牙石上,牙石像是从岩壁上横着长出来的,牙石上下左右和外侧,五处悬空,只有里面一侧与母体岩壁连接在一起。在牙石的一侧,与母体岩壁连接的地方有一个不足一米宽的旋梯,顺着陡峭的岩壁一直盘旋下去……在我们脚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沟谷,旋梯似是向沟谷深处延伸下去。
穆图在前面照着路,我和姚俊心惊胆战的跟在穆图后面,走在旋梯的台阶上,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旋梯的台阶实在让人捏一把汗:每一阶都只是不足一公分厚的石板,石板台阶和上面的牙石一样,都是从母体崖壁上横着突出来的,和岩壁呈垂直咬合连接,突向外侧的部分就光秃秃的悬在半空,底下没有任何支撑和依托。
如果石板台阶一旦断裂……毫无疑问,我们都将和断掉的台阶部分一起葬身谷底……
我们紧紧的贴着旋梯里面一侧,身子紧靠着崖壁,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着步子,不敢迈大步更不敢用力着地,生怕不小心踏断了脆弱的石板台阶。在旋梯台阶下面迎着我们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