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惊心诡事

作者:蝶舞紫寒

越野车开到一处浓密的竹林,前面再没路走了,狐狸点点头:“对就是这里了。咱们过去三个人,留下一个放哨的,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就按两声喇叭。你们看谁留下啊?”

穆图没吭声,直接开车门下了车。

我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我留下吧……”

他们走出没多远,狐狸又回来了:“你这样啊,要是有巡山的过来,你就说喝多了,胡乱把车开到这鬼地方了;要是有警察过来盘问你,你就装醉不要理他们。总之不管遇上什么人,你就呆在车里不出来,也不要多管别人闲事。这年头啊,冒充巡防的和冒充警察的多了去了,弄不好就是出来跟咱们抢食吃的!”

我点点头:“放心吧胡哥,这我懂”。

狐狸看看手表:“最迟我们六点前回来,你心里要有个数”。

狐狸从腰里摸出一支手枪,把子弹顶上膛,一头钻进了黑幽幽的竹林子。

从九点坐到十点,再到十一点,迷迷糊糊就打起了盹。因为一直惊着心,不敢睡瓷实了。清晨五点的时候,他们终于回来了,除了他们三个,还多了两个我不认识的年轻人。

个高的那个人叫邓一斯,是姚俊店里的伙计;个子矮一点年纪大一点的,是狐狸的堂弟,没有大名就一个小名:老偏。

邓一斯一直跟姚俊过往甚密,自不用说;狐狸倒是不停的给我们介绍他的堂弟老偏:老偏从小就调皮捣蛋,家里根本就管不了。后来家里人就把他送到了华山武校去,花钱让武校的师傅给好好的调教调教。谁知道,老偏还真吃得了那份苦头,四年下来,竟然成了武校校长最器重的得意弟子。校长带着老偏全国各地打比赛,虽然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起码在他那个级别里头,已经是出类拔萃了。后来因为对学校奖金分配极度不满,老偏就跟校长彻底掰了。

姚俊打断了狐狸的话:“行了行了,我们跟偏哥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说,咱们今晚上能不能挖通那条地道?”

“我问谁去啊,看咱们的运气吧!”

穆图在一旁嘀咕了一句:“那山包下面有没有墓葬啊?”

狐狸得意的一笑:“老弟这你就外行了吧?哥哥我不是给你吹牛啊,看风水,我不懂,那是老魏的本事;看墓地,当然我也不懂,还是老魏的本事!但是哥哥我懂这个啊……”狐狸手里举着一把电动洛阳铲说道:“从地底下带出来的泥土,能告诉咱这下面有没有古墓。如果下面有墓葬,就会带出夯土,甚至灰土。现在大多数墓葬都被盗过了,下面的土都被翻花儿了。一般墓葬就在地表下面三五米,最多也不过十米;我这电动铲能打进三十米深,通过带出来的泥土,哥哥我一眼就能看准下面有没有墓葬、是哪个朝代的墓葬”。

不光穆图不大相信,连他堂弟老偏都有些怀疑:“哥,我光知道你对枪械有研究,你啥时候开始研究盗墓了?”

狐狸呵呵一笑:“琢磨挖坟掘墓的勾当,能明目张胆的来么?我不装得像点,不早就给弄进局子里去了吗?你们也不想想:这年头,在北京开那么个玩具店,能养活自己吗?挣那点还不够交房租的”。

姚俊跟着说道:“是啊,要不人家怎么喊你老狐狸呢!明面上就是一个傻二百五枪迷,私底下干那活,缺大德了:专门兜售各种最新的盗墓装备——老胡我说的没错吧?”

狐狸不但没生气,还很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还是我姚俊兄弟了解哥哥啊,不过你还少说了一样:哥哥我不光兜售盗墓工具,我还出让盗墓技术不是吗?”

姚俊点点头:“不错,不过你那技术,真有点不大靠谱,上回潘老板父子俩,花大钱买你的技术,不是差点闷死在洛阳郊区的盗洞里头吗?”

狐狸一下子很严肃说道:“以后别再跟我提这茬,你就真相信姓潘的话?要是哪天淘了不义之财,你会跑到大街上咋呼去啊?我可是听说,姓潘的又在怀柔添了套别墅啊”。

回到宾馆的时候天刚放亮,狐狸、老偏和邓一斯住一间房;我和姚俊、穆图住一间房。

我刚躺下要睡着,姚俊就在洗手间喊我,声音听起来有点叫人起鸡皮疙瘩:“乾子你快过来,这是咋回事啊……”

姚俊正在对着镜子摸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我走过去一看,寒毛都起来了:在姚俊心口,有一圈鲜红的牙印。最深的一个牙印已经破口,正在往外渗血……乍一看,胸前活脱脱长着一张嘴……

姚俊说昨夜干活的时候,就觉得胸口发痒,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发烫,一直没当回事。刚才不痒也不疼了,就是觉得心口凉飕飕的,脱衣服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用纸巾帮他擦干净渗出来的血滴,刚要去找创可贴,姚俊喊住了我:“乾子,你还记得我做过的那个梦吗:那个白发尸头在我胸前撕了一个口子,然后就用金杖朝这里戳过来……我现在就是梦里的那种感觉,心口凉凉的,心头像是被风吹一样”!

听他一说,我心里也觉得毛毛的,突然一阵敲门声,吓我一跳。我一开门,穆图就吊着脸进来了:“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穆图左边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手印,手印已经嵌进肉里去了。

穆图说昨晚挖盗洞的时候,就觉得胳膊一阵一阵的生疼,起初以为是肌肉拉伤。现在疼得厉害,才发现成这样了。

穆图在那个梦里,被一个石人抓住胳膊从山崖上拽了下去……姚俊和穆图都惊恐的看着我,姚俊小心翼翼的问我:“乾子,你哪儿不舒服啊?”

我真怕自己也有不舒服的地方,可是我浑身上下,哪都正常。但是我不相信我能幸免。如果我们做的梦,是某种警告或是征兆,我相信我们谁也逃不脱。

姚俊摸了摸胸口:“怕个球啊,先过两天看看,用不着吓唬自己”。

当天晚上,我们又去了那片竹林,我和邓一斯留在车上放哨。

身边有邓一斯,我就踏实了很多,不知不觉就犯困了。

刚要睡着的时候,被邓一斯一声惊叫吓醒了。

邓一斯抓着我胳膊,浑身在哆嗦。“怎么了老邓,你看见什么了?”

邓一斯声音都变了:“刚才有一张脸贴在车窗上,往车里面瞅。那张脸太可怕了,披头散发,只露着半张脸,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死人的样子啊……”邓一斯紧紧地靠着我:“更可怕的是,只看到脑袋却看不见身子,像是飘过来的!我发誓,绝对只有一颗脑袋在窗外啊!”

我想到了在姚越家窗户上看到的那一幕。也只有一颗脑袋,一张可怕的面孔,只有半张脸……

我强作镇定,安慰邓一斯:“可能是幻觉,要是累了就睡会吧,我顶一会儿”我刚说完,就听见车窗外面砰砰响了两声,我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车外面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戴着一副眼镜,手里夹着一根烟,从穿着上像是个斯文人,正在冲着里面摆手。

我打开车窗,原来那个人是要借火。

点着烟,戴眼镜的人开口说到:“你们深更半夜来这地方,就不怕撞见邪乎事儿吗?这地方可是有名的不太平啊”。

我勉强笑了一声:“您不也来了吗,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呀。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眼镜”从容的迈开步子,朝山坡下走去,走出十几米远回头说道:“你们用不着在这放风,不要说夜里,就连白天都没人到这来”。

天快亮的时候,姚俊他们回来了。

穆图和老偏一个背着一个编织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这回是得手了。

老狐狸一上车,就张着手看:“这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嗯,还一股腥气!”

穆图、姚俊和老偏,手上都沾了黏糊糊的东西,姚俊下车看了看:“怎么车门上到处都是,乾子你们昨晚搞什么名堂了?”

穆图大叫一声:“啊,不好,这是血啊!”

一路上穆图和老偏兴奋的说个不停,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们打开墓室的经过。

穆图说,墓室不太大,就十几个平方,里面一共摆放着两副棺椁,应该是夫妻合葬墓。他们把棺椁里面能拿的都带出来了。几乎都是些玉器首饰,很少有金银铜器,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官宦大墓。

回到宾馆以后,姚俊和邓一斯经过甄别,判断是宋朝的墓。

狐狸和姚俊给估了价。狐狸说他那份就不要了,他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姚俊也很爽快的放弃了他那一份。姚俊让邓一斯带回北京上架出售,到时候我们四人分钱。

我还是头一回看见来盗墓的却对钱不感兴趣……

邓一斯当天中午就坐火车走了。

狐狸说,根据洛阳铲带上来的土质判断,在竹林深处那座山包下面,还有一个更早的墓葬。并且墓室比上面那个要大很多。我们决定晚继续往下挖。

这回我们把车停在竹林外面,我也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山。

一直走了大约两里地,才走出竹林,看见一个十几米高的土丘。狐狸说,这个土包太扎眼了,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块平地中央,一眼就能同旁边的山丘区别开,说明这座土丘是后来才有的;通过下面的土质判断,这是一座人工堆积起来的,因为下面是被一层层夯实过的。因为洛阳铲从五米深的土层里带出了石灰和熟土。由此可以断定,土丘下面有文章:要不费劲弄这么大一堆土做什么,除非是吃饱了撑的。

宋朝夫妇的墓室只不过是凑巧选在了这地方。

穆图扒开一堆干枯的枝条,露出一个洞口,举着手电爬了进去。后面是狐狸,然后是姚俊,老偏这个人很仗义,说什么也要我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