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惊心诡事

作者:蝶舞紫寒

这些我都是听沈不凡讲的。

至少有一个疑问:白虎陈既然是北方人,又是兵将,死后会葬在成都的几率有多大呢?将帅征战在外,眷属理所当然是滞留京城。更重要的是,古代人讲求一个孝字:死后不论身在何处,都要落叶归根,归宗认祖——葬在先人坟墓的近前。所以,土丘下面的大墓,是不是白虎陈的,值得商榷。甚至,北周帝国抑或大隋王朝有没有这个人,都是两说的。

那都是后话,暂不赘述。

只不过,我倒是隐约觉得:如果白老二说的都是真的,他所说的那口枯井,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从摇光诡墓逃出来的那口古怪的骷髅井——鬼井!

起初我们看的出来,沈不凡其实根本就不屑与我们一帮“无名鼠辈”为伍。尽管我们仗义出手救了他们父女,可是沈不凡却没把我们三个年轻人当一回事。

但是,我们很快就他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因为他意识到,我们几个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

姚俊先是和沈不凡“探讨”有关“玄洞”的话题,紧接着便聊到了太阳神火和太阳神石,当我画出那十四个神秘的鬼文符号,递到沈先生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对我们持有的成见。

沈不凡满脸狐疑,带着几分错愕问到:“你们……到这里来是……?”

我们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来挖宝贝了……尽管我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是来盗墓的,更不承认自己是盗墓贼,但寻宝的动机是不可否认的。

姚俊拿出周明轩留下的那几页密码笔记,给沈不凡看。沈不凡埋头看了好几遍,手都有点哆嗦了。

“这可是本件呐,也就是原件;在我工作过的研究所里,有一本手抄件,因为当时的誊写员不知道这里边的秘密,所以就是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本。想必你们早知道了其中的玄机:这就是字体反写的密码书体。但在当时,它的确迷惑了所有人啊!”

“沈先生也知道这个本子?”

“是的。这本笔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导师,沈俊杰先生啊。沈先生出身盗墓世家,深得家风熏陶,对考学和文物鉴赏学有很深的功底和见地。先生当年遭到批斗的前夜,刚刚破译两组早期人类的文化符号,有证据显示,那是夏王朝之前就已经在使用的古老文字。可惜呀,原件被毁,抄件誊写错误,这十四个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至今仍无定论”。

姚俊小声嘟囔着:“沈俊杰,听起来好熟悉的名字啊……”

沈不凡往上推了推眼镜,笑呵呵的说到:“依沈先生生前在考古界的名望和成就,你听过先生的大名,一点都不奇怪啊”。

“不是,我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的名字,是在……对了,沈继秋那本家传的《墓盗有道》扉页上面,用红笔写着沈俊杰的名字”。

沈不凡听姚俊这么一说,很是惊讶:“你看过《墓盗有道》那本书?听沈先生讲,他们家曾经有一本世传家书,是一部盗墓箴言,对墓穴风水和古代墓葬结构有很全面的记述。后来那本书传到了他姑姑的手里。沈先生也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那本书。书名就叫《墓盗有道》”

姚俊很是兴奋:“先生,这么说,沈俊杰是沈继秋的侄子了?那沈俊杰的父亲就是民国贼王沈约?”

沈不凡忙点头:“对对,沈先生的父亲就叫沈约,先生说解放前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解放后,他父亲说是要去找他姑姑就出了远门,从此再没回来过”。

我和姚俊都已经猜到,那沈约定是上了青云山。

邓一斯打来电话说,刚到北京,就有买家收走了那批货。姚俊一高兴,就打开一罐啤酒,刚喝了一口,就捂着胸口,皱起了眉。那个咬痕又在作祟了。

沈不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扶着姚俊坐下问长问短。姚俊解开上衣扣子,露出了那圈牙印他看。

这时候穆图也捂着胳膊,从外面回到了宾馆的房间,一进屋就说,刚喝了几口酒,胳膊就疼的不行了!

沈不凡疑惑的瞅着他俩身上的青印:“这是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呀,为什么一个是牙咬的痕迹,一个是手抓的印记?”

我把我们做过的梦讲了一遍,沈不凡显得更为疑惑:“只做了一场梦,身上就出现这怪印了吗?”

我们一再说是,不管沈不凡信与不信,我们说的的确就是事实。

姚俊稍微缓和了一下:“你说怪不怪,只要把一把铜剑放在身边,就不会做那个梦”。

沈不凡似乎有些不相信:“看来,我们身边的未解之谜的确不少啊!不瞒几位说,我的导师沈先生生前也有过类似的遭遇。有一年我陪着先生去新疆考察西夜古国遗址,在西夜古城的一处地下暗道里,无意中我们发现一个隐秘的洞穴。那个洞很深,我们一直往里面走了两个多小时,发现一个直上直下的竖井形式的黑洞,先生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洞里。我们都以为先生九死一生,难逃劫数了。可是半个月后,先生竟然回到了考古队驻扎的营地。先生对洞里面的事情只字不提,三缄其口。但是,没过几天我们就发现先生开始失眠了,经常被噩梦惊醒。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先生一只手臂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牙印,样子很吓人也很恶心人。我一再追问先生,先生才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先生说在洞底他看见了另一个我们常人所不知道的恐怖世界,那里面遍地散布着金银珍宝,在一个祭坛上,一颗蛋黄大小的明珠正向四周散放着柔光。在头顶上和水里面,则是清一色的裸体女尸。她们都眼镜微闭,表情淡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先生说,那一定就是玄洞,那些女尸则是传说中的玄尸。他本来是要把那枚明珠取走,可是当拿起明珠的时候,明珠瞬间没了光芒;把明珠放回祭坛的时候,它又开始发光了。先生料想,那明珠是离不开祭坛的,于是就放弃了取走明珠的念头。最终,先生还是从里面带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枚面具,左边是黄金的,右边则是纯银的,两块面罩正好合二为一。先生说,不要说遥远的古代,就是近代人,也难以做到金银合一,况且接合的严丝合缝。先生是如何出来的,他闭口不言。回到北京不久,先生就开始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有很多骷髅头在撕咬他的胳膊。那个梦缠绕了先生一年多,先生手臂上的鬼疮也折磨了他一年多。最后先生是在极度疲倦和不安当中咽气的……”

“哦,鬼疮是什么?您指的是那些牙印吗?”沈不凡前面说的,我都不觉得有多少惊奇,倒是“鬼疮”还是头一次听说。

“对啊,先生说,胳膊上的牙印是从梦里来的;梦见的那些都是现实生活中所没有的;自己又是从西夜古国玄洞出来后才开始做恶梦的……这一切跟人无关,与人对应的就只能是鬼了。胳膊上那些牙印就是人类医学束手无策的鬼印,也叫鬼疮。鬼疮终须鬼医治”!

鬼疮终须鬼医治?

沈不凡的话犹如一枚触动了引信的炸弹,随时都会在我们身边炸裂。

姚俊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们这伤没法治了?”

沈不凡摇摇头:“首先这不是伤;其次,先生说了,这鬼疮由鬼而来,必定要由鬼而去呀。你们都去过什么地方,仔细回想一下问题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的,再回去找个补救,说不定到时候鬼疮会不医而自治”!

看得出来,沈不凡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于是我趁机向他请教了很多有关盗墓的事情。当我问道,遇到诡异的怪事,该怎么去应对时,沈不凡有些沉默。

良久之后,沈不凡笑了笑:“圣人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对盗墓没兴趣。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你,其余的事情要靠你们的造化和能耐了”。

“先生您不能这么说。您的专长和爱好是研究和发掘文物,对不对?这首先,得发掘,不发掘哪来的文物供你研究啊;你要有东西可研究,就得想法子从地底下挖出来……你考古队发掘文物的性质,跟盗墓贼有什么两样吗?不都是挖坟掘墓的行当吗?”我知道,我这么说其实是很不负责任的,也是对考古事业的一种歪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做通沈先生的思想工作。

“不能那么说,专业考古,那是为了研究古代艺术和文化,不是拿到黑市上倒黑钱的”。

“先生,您不是不知道,现在哪个地方不是千方百计的挖掘大墓,弄成什么几A级的旅游景点,大把大把的赚游客的票子啊?这叫什么?这就是扒开祖宗的坟,挂着祖宗的牌子吆喝赚钱嘛!你要是真用来研究也行,研究完了干嘛不把人家的祖坟给填回去啊?你干嘛还要敞开着招揽游客啊,这不是让祖宗死后不得安生吗?这不是在拿祖宗的牌位打自己脸吗?这不是自掘坟墓自取其辱又是什么,我的沈大先生啊!”

姚俊这几句话,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虽然说得重了点,可毕竟说的都是重点。今天的行为,就是明天的范例。公元2000年的时候,你挖了前人的坟墓;难保后世不会有人来掘你的墓碑……

沈不凡嘴角动了一下,最终没再和姚俊争辩。姚俊似乎还不够解气:“考古的跟盗墓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干,一个是偷偷摸摸的干,在死人面前:谁比谁也高尚不了多少,先生您说呢?”

沈不凡点点头:“你这话说得对,不过,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专业考古发掘那是保护性的,有很专业的现场保护措施;盗墓贼那是野蛮破坏性的,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砸毁的行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