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以前你电话的频率都能赶上骚扰电话,怎么这次这么长时间才联系我?”或许两人一起狼狈为奸的时候多了,彼此间莫名地信任,陈玉接到马文青的电话后,渐渐镇静下来。
“哟,没想到小陈玉这么想我。等马哥酝酿一下气氛,赋诗一首以表达我的思念之情,咳,日日思君不见君......又岂在朝朝暮暮——”马文青一如既往的戏谑声音传来,可能是因为信号不好,陈玉只能听个大概。
“我跟你说点正事,你换个地方打过来,你这是又去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鬼混?”陈玉边说着边靠到了窗户边上,他表情明显放松。
陈玉的话一落,马文青刚刚还充满欢喜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说道:“听着,小陈玉,我也有急事,不然不会现在给你打电话。”
陈玉一头雾水,正准备问清楚,马文青那边又没信号了,或者说不是没有信号,手机里传来某种尖锐的呼啸声,像是强烈的电流脉冲干扰的声音。
陈玉正急得沿着屋子绕圈,手机里终于又有了声音,电话里的马文青喘着粗气,快速说道:“他妈的这鬼天气!小陈玉,我长话短说,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记住,千万别到我家找我,也别来我这边——”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之后,马文青的话才又传过来:“记住,不管别人给你多少明器,千万别来。”
这句话,是马文青和陈玉电话里的最后一句,然后手机里就只剩下了盲音。陈玉一阵心浮气躁,又拨回去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陈玉的心情顿时比接电话之前还郁闷,现在又有了新状况,马文青家里出事了,而且肯定是他控制不了、没有任何把握的事,不然他不会不喊自己帮忙。
想到马文青的最后一句话,陈玉苦笑起来,他一定是在情急之下,说了对他自己最有诱惑力的条件。那么,让马文青能放下大把明器也不愿意做的事,会是什么事?只有一种可能,事关生死。
陈玉想到这里蹭地站了起来,他必须去帮马文青,就像听说他要去沙漠或者出海,马文青从来不说二话一样。
首先要打听到马家出了什么事,这对陈玉来说不难。思索了一会,陈玉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即便不用陈家的消息,他也有自己的路子。
没过一会儿,一个古玩贩子已经给了他消息。
马家最近接了一单生意,似乎是西藏的一座大墓,但是带队前去马文青的二叔和手底下的伙计都没有回来。与此同时,道上传出来马家抢人家生意的传闻。
听说,淘沙的金家从一个消息贩子手里买了一幅地图,是西藏的一座大墓。可是等金家到了地方,发现马家的人正准备进墓。然后金家的人传回来马家抢生意的消息。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金家和马家人一样,也没有回来。
那消息贩子平时声誉好,又证明了自己没有货卖两家。所以金家就一口咬定,是马家偷了消息。
淘沙门派里,对抢人家生意的人一向很反感,所以对于这种时候,就算两家起了纠纷,也没有人向着马家。
而盗墓者的纠纷,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马家当家,马文青的父亲已经亲自带人前往西藏,不论如何,他不能放着二弟不管。
而金家声称被抢了生意的门派,也发了话要带人过去。
陈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那上面是一个地名:梅里雪山,康家村。
那是马家人的目的地。
陈玉考虑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帮马文青,如果还有时间,就去找封寒。反正陈家现在是不能待了,为了避免老爸后悔,还是先躲出去吧。陈玉厚着脸皮自我安慰着。
随即,陈玉悲剧地发现,他计划好了一切,甚至不跟封寒下地,连委婉又有诚意的道歉词都准备好了,却因为种种变故,不得不离开家下地。
就好像设定好的命运,无论他怎么抗争,结果都没有分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