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物有两个脑袋!”我惊叫一声,慌忙抡起砍刀朝怪虫的身体砍杀过去。
老大冲锋陷阵,其他人也毫不含糊。我身后的壮丁们才不管你有几颗脑袋呢,总之砍掉一颗少一颗。刹那间,六把明晃晃的刀斧同时劈向纠缠在六娃身上的怪虫。
怪虫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一股强劲的杀气正向自己曼延而来,它瞬间将含着六娃脑袋的颈部使劲狂甩几下,同时隐隐从它的喉腔中发出几声沉闷而愤怒的咆哮。六娃的头骨被那畜生的嘴力硬是挤得“咔咔”脆响几声,他的身子痛苦地抽搐几下,随后便没有了反应。
“你个杂碎,老子跟你拼了!”六娃的脑袋被这怪物一张大嘴硬生生的给挤碎在了众人眼前。我狂吼一声,抡起砍刀照准怪物的头部奋力劈杀下去。其他几个壮丁的刀斧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砍向了怪虫的身体。按理来说,我们这六把刀斧砍下去,那畜生不被砍成肉泥也成一堆渣子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东西的反应速度岂是一个快字了得!
眼看我手里的砍刀贴着怪虫的身体就要砍下去了,谁知那畜生“嘶”的一声躲闪,竟以一种肉眼无法看清的诡异速度躲开了刀斧。之前怪虫的一只脑袋在吞噬六娃的胳膊,而还有一只是在生吞六娃的头部。可如今,我们面前唯独留下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的六娃倒在地上。难以置信,才不到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六娃的胳膊、头部,已经被怪虫嘴中的分泌液腐蚀的仅剩下了一堆堆惨白、稀烂、毫无血色的溃肉。尤其是六娃面部的眼睛、鼻子、嘴,狗娘养的,竟在瞬息之间被那畜生的分泌液腐蚀得仅留下几处空洞的赘肉。
“王八犊子,爷爷要你的命!”几个血性汉子见伙伴愣是被双头虫给糟践得跟鬼成了一副模样,他们愤怒地叫喊一声,抡起刀斧再次劈向地上的怪虫。
怪虫见汉子们的刀斧再次劈过来,竟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它的两只脑袋同时高高翘起,并且在空中摇摇晃晃分明是在有意挑衅。
“小心有诈!”冥冥之中,我发现怪虫这种非比寻常的挑衅之下,似乎暗藏着某种致命的潜在危机。同时,我的脑子里竟瞬间掠过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双头虫,好像...好像与我似曾相识!
就在其他人还来不及对我的惊叫作出判断时,怪虫已经措不及防地展开了它蓄谋已久的攻势。只见那畜生“哇”的一声张开两只血盆大口,一股股粘稠的暗黄色液体“嗖嗖”从中喷溅出来。
“快躲开,千万不要被那东西沾到身体上!”我惊慌地冲五个队员大喊一声。
队员们似乎也已经感受到了这种液体潜在的危险,个个慌忙四下躲闪开来。
“啊...!”尽管如此,两个壮丁的身体还是躲闪不及被怪虫嘴里喷出的液体伤害到了。
随着这两个队员一阵痛苦地嚎叫,我发现他们身体上已经开始出现几处触目惊心的溃烂。虽然伤口的范围仅不到指甲盖大的一片,但却在一直往皮肉深层腐蚀、溃烂,直至看到身体内部结构。以此来看,怪虫嘴中喷出的暗黄色液体似乎是具有某种很强的腐蚀性,且可以肯定的是它的腐蚀性能绝不会亚于强硫酸。
“杂碎,有本事冲爷爷来啊!”说我怒火中烧也好,说我变态也罢,总之是疯啦。顷刻间,我像一个麻风病人一样叫嚣着抡出了手中的砍刀。
“嗄!”刀落虫吼。
OK!10环!不偏不移,正好命中!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酷毙!帅呆!刺激!真他妈的爽歪歪!
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砍刀胡乱地扔过去,居然恰巧砍在了怪虫的腰部。还用问么,那畜生当下随着一声刺耳的惨叫便已经断成了两节。不过这样也好,一半身子上只留下一颗脑袋,免得形象过于“非主流”半夜出去吓人。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咱的刀工明显还有待于提高呀,怪虫的一颗脑袋上带走了原有身体的百分之八十,而另一颗,呜呜,很不好意思啊,只留下了不足二十公分的身子与它那粗大的脑袋显得很不协调。
“奶奶个熊的!老子不发威你把我当犀利哥啊!”我神气的冲着地上挣扎的两节怪虫叫嚷了一句。
“队长,瘪子和二狗不行啦,咱得赶紧想办法救人呀!”正当我乐得找不着北的时候,一个壮丁忽然紧张地冲我大喊起来。
我赶紧回过神来走到被怪虫液体灼伤的二狗和瘪子身边。他们二人的一只大腿和小腹部位分别被黄液击中,如今伤口处已经烂成了一堆肉泥,可是却不见有一滴鲜血流出来。屋内六娃家的人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后,穿上衣服也跑了出来。他们看见地上惨不忍睹的六娃当即哭喊起来。
“快!把他们都送到老石那里去!迟了恐怕就没救了!”我也顾不得安抚六娃家属,慌忙吩咐其他人将两个受伤的壮丁送去老石那里救治,毕竟是生者为大嘛!
吩咐完这一切,我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适才砍刀劈断双头虫的地方一眼。惊汗!那地方已是空空如也。怪虫的两半身子刚才明明还在那里挣扎,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呢?眼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它们没有死!
想到这里,我的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如果它真的没有死,而是趁我们不注意遁逃掉了,那...他妈的真不敢再往下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双头虫如今已分成了两股力量,如果现在不乘胜追击,在它的两半身子还都处于重度伤残状态时不能一一击破、彻底消灭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虎子,你们三个人先带着二狗和瘪子去老石那治伤,我去追怪虫。记住,要快,千万耽误不得!”我交待一番后顺手拾起地上的砍刀,然后打亮手电只身一人扎进了幽暗的黑夜之中。
可恶的双头虫竟敢足足伤害我三个弟兄,这个账本司令必须得加倍记在它的身上。总之,今天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暗夜袅袅,放眼看去四周一片默然,叫我去哪里找那刚刚分了家的双头虫呢?我打着手电,一边四下张望、寻找怪虫的蛛丝马迹,一边在脑子里回想着有关于它的某些细节。这东西...大概有三尺多长...身上有暗红色斑纹...头部和尾部呈穗状...
“妈的!是它!”我突然惊叫。
怪不得我总是隐隐感觉自己与那怪虫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原来这家伙正是我和老石那晚在庙沟从荫尸身子底下放出来的怪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