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在地上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吧?”趴在椅子上,苗仪懒洋洋的说道。
飞机加满了油后,已经起飞了,但还没飞远,被顾七一个电话又叫了回来,截着他们飞往澳洲。
“算上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一小时。”顾七点了点头。
从特拉维乎飞到江海,又从江海飞到北海,现在还要从北海飞到澳洲,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而在上飞机前,他们一直呆在货船上,横渡了地中海。
“你们这几天好像过得不错,链酱倒是没什么变化,猫又君肥了不少啊,肚子都出来了。”佐仓健二蹲在苗仪的椅子前,翻着它油光水滑的毛,像是翻毛找盐粒的猴儿。
“注意用词啊,这叫壮实,连胖都算不上,更别说肥了,我跳起来绝对能打到你膝盖。”苗仪非常不满,但没有动弹,任由佐仓健二拨弄。
佐仓健二把苗仪的毛弄得乱七八糟,坐回座位上,对顾七说道:“你和特勤局之间的事,真的完了?”
“不可能,他们只是暂时忍耐下来,以免乱子继续下去,导盲犬突然趁虚而入,死了不少人、给了不少鬼面,自傲的诺克斯堡被我占了,还搬了不少黄金,相比面子,他们确实更看重利益,但也不是不要面子的,等导盲犬的事解决完后,他们肯定会把给出的东西、丢掉的面子十倍收回来。”顾七十分肯定的说道。
佐仓健二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不用太担心,他们很清楚你不是那么好杀的,这也是收手的原因之一,否则早把你杀了,等导盲犬的事情结束后,真要来对付你。就得做好损失半数,甚至全部成员的心理准备,没有相当的觉悟是不可能对你动手的,而且导盲犬的问题不知道哪年才能解决,到时候你肯定更强,他们也不是笨蛋。派来人,说不定是派人送鬼面来。”
顾七点了点头:“我不担心特勤局的问题,倒是信理部那边…”
他把墨洛温的事说了一下。
“唔…在教庭内部搞女权运动?感觉会败得很惨啊,不过她非同寻常的血脉,就算败了应该也不会死,最多被软禁起来,而帮她的人就不一样了,教庭那边肯定会杀鸡给猴子看,用可怕的手法杀死帮过她的人。让她看着,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佐仓健二看着窗外说道。
“但是帮她有个好处,内部斗争能让教庭腾不出手来对付我。”顾七愿意帮墨洛温,并不是单纯为了她给的“丰厚报酬”
“他们准备对付你?”佐仓健二转过头来看着顾七。
“目前还没有,别忘了教庭是最爱面子的,目前有四个人死在我手上,其中一个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杀的,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也想先解决导盲犬,毕竟上次的攻击中。教庭是损失比较大的,导盲犬是他们的头号大敌。”顾七不会因为现在平安无事就忽视了教庭。
教庭的威胁远远大于特勤局,特勤局实力不弱,但成员都是米国人,数量有限,在米国境外的影响力相对较小。但教庭就不一样了,信仰没有国界线的限制,教庭的势力遍布全世界,不论在哪的影响力都很大,而且很多成员也是其他祷师组织的成员。不用担心人员折损的问题,真要对付顾七,他躲处都找不到。
“没事没事,还有我们呢,是吧?猫又君,波特罗和博尼埃罗是我们一起杀的,他们真要动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真打起来,咱们就闹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一场。”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说起来,顾七倒霉归倒霉,仇人还真不算多,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和全世界的祷师组织对立,就像阿静那样,到时候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丢。”苗仪看着机舱顶,脑补着自己和顾七、佐仓健二躲在山洞当原始人的情景。
“别立flag啊!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似乎…也挺有趣的。”佐仓健二也抬起眼睛,脑补着自己和苗仪、顾七大杀四方的情景。
顾七只是皱了皱眉,开始思考在那种情况下,该如何生存下来。
…
弗林德斯岛位于澳洲南边,面积一千三百多平方公里左右,多山地、草原,经济以饲养业、渔业为主,居民只有一千多人,集中在一个叫怀特马克(whitemark)的小镇。
飞机降落在怀特马克北边,仅有两条跑道的弗林德斯岛屿机场。
顾七扛着苗仪,和佐仓健二一同来到机场旁的小村庄,住进了一家很小的家庭旅馆。
旅馆的主人是个胖胖的妇人,安排好了房间,佐仓健二拿出一张照片,询问她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人。
照片里的人穿着浅棕色的夹克衫,普通的西裤和皮鞋,从衣着上来看,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偏偏戴着个红色的面具,面具除了有一根很长的鼻子外,和人脸没什么区别,额头有皱纹,眉毛倒竖,金眼黑瞳,但看起来也不是太狰狞,论吓人程度,比尼轰的般若面具、能乐面具差远了。
“没见过。”妇人摇了摇头:“这东西要是真见到了,保证不会忘记。”
“谢谢。”佐仓健二收起照片,示意妇人不用管他们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村民们早就休息了,也不方便出去打听,只好先睡觉再说。
“明天去怀特马克,到处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老板娘说得没错,这面具任谁见到了,都不会忘。”佐仓健二躺在床上,一时间睡不着,看着天花板思考行程。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面具在这个岛上出现?感觉这个小岛比较封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旅客极少,谁给的那张照片?天狗面具那么多,你怎么知道这个面具就是真的?”顾七回忆着照片的细节。
既然能看到天狗面具的正面,说明戴天狗面具的人知道有人在给自己拍照,他没有阻止,还让照片流出来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诱饵。
“天狗面具虽然多,但是样子各不一样,这个样子的面具独一无二,确实就是内务省丢失的那个,不会有错,就是照片的来历有点奇怪,是有人匿名发给坪野的,你还记得坪野吧?就是那个穿着具足,和肖紫陇交过手的人,坪野和我关系不错,以为我真被内务省给开除了,就悄悄把这张照片传给我,希望我能把天狗面具找回来,将功补过;至于如何确定的地点,你看照片的右上角,是不是有栋建筑物?放大的话,可以看到那是一家名为雀斑咖啡(freckles-cafe)的小餐厅,就是怀特马克镇上的那一家,于是我就来了。”佐仓健二把照片飞到顾七床上。
顾七拿起照片,看了一下戴面具的人身边的环境,那人站在巷口,巷子里有一家墙壁是米黄色的建筑物,门旁放着块招牌,招牌的最上方写着雀斑咖啡的名字,下面还有些更小的字,应该是菜单,无法看清。
“喂,这明显是陷阱啊。”苗仪就在顾七的枕头旁,怎么看怎么觉得照片可疑。
“我知道很可能是陷阱,所以打算先来找一下,如果能找到线索,我也不会傻傻的跟人动手,肯定是叫内务省的人来处理,或者是叫你们过来,结果还没走你们就回来了,非得跟着来,要是你的猫毛掉光了,可不许赖我。”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啊呸!就不会说点好话?要是我的毛真掉了,把你头发粘我身上。”苗仪对佐仓健二怒目而视。
“哈哈,别怕,我有强力保毛粘液,明早起来就帮你糊上,保证掉火里毛不焦,掉水里毛不湿,就是不怎么透气,嘿嘿嘿…”佐仓健二坏笑着直搓手掌,典型的坏人形象。
“那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先坐你脸上把你闷死。”苗仪露出了尖牙。
这一人一猫吵起来,不到半小时是不会止的,于是顾七打断了他们:“这确实像陷阱,问题在于目标是谁?照片不是直接发给你的,坪野收到照片后应该也不可能一个人跑来这,是针对内务省的吗?”
“我也这么想,要是没有我被‘开除’这事,坪野收到照片肯定会给上头看,上头肯定会派人来查,来的人很可能会掉陷阱里,所以我让坪野先别把照片给上头看,先来探探陷阱是什么。”佐仓健二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先打听一下是对的,不过你一个人来的想法是错的,这件事很可能没那么简单。”顾七把照片放在两张小床之间的写字桌上。
“怎么说?”佐仓健二听顾七的语气不太对头。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会不会对方的目标是我?”顾七点了支烟,靠在床头上抽着。
“你是说…导盲犬?”苗仪也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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