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鳖说三元镇这个地方并不简单,别看这里群山围绕,实际上风水至邪之地,其一条窟窿河贯穿整个小镇,东至明月沟老君洞附近,西至狮子凹,南至千佛崖,北至血塘湾。这四个地方都堪称极阴之地,而三元镇位于四阴之中,而且又属极阳之地,实则阴阳相冲,乃大凶,不出三十年,这里便会被被江水淹没。
我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于是问道:“鳖爷,三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啊,如果真的依据风水就能看出未来局势,那你说说下任首长是谁啊?”
“这个...”老鳖略显尴尬,随即挠了挠山羊胡,不再言语。我在心里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目光,阴阳风水虽然乃万物之根本,但终究迷信因素还是占大部分,如果要说真能预知未来,那这世界上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如果当初我和毛子不为一时的贪恋而去挖周扒皮女儿的坟,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这些都是因果,我不相信命运,但却总是被命运牵制。
傍晚,整个三元镇被笼罩在了一片雾色之中,听镇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里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大的雾了,这种雾时隔一甲子,也就是说六十年才会出现一次,而每一次出现都会发生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到时窟窿河中的鱼儿会成群结队的向血塘湾游去,有的渔民以为这是个捕鱼的好时机,然而他们常常被掀翻了船,最后都淹死在了江里。我们都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我挥了挥飘荡在空气中的飞尘,说道:“鳖爷,那老鼠怎么是红色的啊?”
老鳖说:“那只老鼠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啊,那可是吃僵尸肉长大的玩意啊。”
“啊?”老鳖的话让我们很是惊讶,他说此处竟然有长着红毛的老鼠,就必定有僵尸的存在,这也难怪三元镇会呈大凶之兆。但是如果以老鳖所言,三元镇既然为大凶之地,而且还存在僵尸,那何以镇里从未发生过僵尸咬死人的事件呢?老鳖对我的问题也甚是疑惑,他说三元镇是凶地那是事实,但是是什么镇住了三元镇的邪气,这一点他也不是很清楚。
自从张老爷子死后,这处老屋便一直贴上了几张大大的封条,里面的很多摆设都还保持着当初他儿子和女尸结婚时的样子,而他儿子躺过的那块门板依旧还停放在远处。当初付队长说张老爷子死的时候很恐怖,而且每晚还会听到老爷子的嬉笑声,我忙催促老鳖离开这个地方。然而就在这时,黑猫突然间跳上了门板,将上面的灰尘扬得老高,我隐隐看到空气中赫然出现了一张怪脸。
我顿时吓了一跳,毛子见我望着门板直发抖,忙用手电筒照了照。只见门板上躺着一幅冥像,那应该是张老爷的儿子吧,看其模样长得还算五官端正,只是头有点大。冥像上已经布满了灰尘,所以我第一眼并没有看出来,而刚才黑猫跳了上去,刚好把那些灰尘给掀了起来,冥像的真面目也就暴露了出来。
“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看起来阴森森的。”毛子在一旁颤抖道。
我也很是赞同毛子的话,但是老鳖却说道:“既然来了就绝不能空手而回。”
“那你的意思的是?”我满是疑惑。
老鳖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神秘,不过看老鳖的神情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只见老鳖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向黑猫扔了过去,黑猫受惊,忙将口中的红毛老鼠放了下来。红毛鼠如获大赦般向老屋后面的里屋跑了去,老鳖忙追了上去。
后屋是之前那些老鸨替女尸化妆的地方,地上还残留着当时替女尸换过的黑色寿衣。我和毛子面面相窥,不敢再往里再多走半步,老鳖说:“世间本没鬼,鬼来自人心。”
老鳖说完,便径直掀开屋子里面的木床,只见木床之下,居然泥土松软,好似被人挖过一般。老鳖大喜,然后叫我们将泥土刨开,刚刨到一般的时候,我只感觉手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我忙将手缩了回来,一股鲜血从手背流了出来,将泥土都染红了。
毛子忙撕下一块碎布替我包扎了起来,看着毛子手中的黑布,我倍感纳闷,于是问道:“毛哥,你这布是哪里来的?”
毛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色寿衣。我顿感无语,忙将手上的黑布撕掉,然而刚撕下来,血液又开始流了出来。没办法,我的血本来就不多,此刻只有用死人的寿衣布将就一下了。见我受伤,老鳖便亲自动起手来,只见他从泥土中取出一把铲子,惊道:“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
我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宝贝,原来只是一把铲子而已,老鳖见我们并不在意,于是说道:“你们别小看这把工兵铲,那可是挖宝的宝贝。”
工兵铲的口特别的锋利,刚才我的手背便是被其所伤,幸好伤口不算深。
老鳖拿着工兵铲又继续挖了起来,他说这里之前就被人挖过,看泥土的颜色应该是在两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