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袍老人的话我也很是好奇,但我终究没有追问他所谓的命数意指为何,只是说:“前辈,多谢你的搭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黑袍老人缓过神来,说:“这里是哪里并不重要,如今你身上的妖术尚未清除,必须借靠此处的阴寒之气才能缓解。”
“妖术,阴寒之气?”我倍感疑惑,莫不是黑袍老人所说的妖术就是鬼画脸?果然,黑袍老人告诉我说,鬼画脸不同于普通的邪术,而是由尸体施咒方可有效,而我身上的鬼画脸必定就是接触了某种邪物才会发作。中了鬼画脸者,通常死得不明不白,等到死亡之后身体也会发生变化,从而变成阴尸。而由邪术转化成的阴尸又比普通的阴尸更为凶恶,其可以有人的感官和人的思维,但是它们没有感情,只有食欲。
听黑袍老人如此一说,我心中直起鸡皮疙瘩,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吧,要是咱真的有一天变成了那种怪物,那还不如现在就自尽算了。正想着,黑袍老者的话又给我带来了一丝的希望,他说:“幸好你有这块阳玉护身,否则你早就沦为邪术的牺牲品了。”
黑袍老人说我身上的鬼画脸已经蔓延到了我的五脏六腑,如今也只有阴阳符可以暂时保住我的性命,再加上此地的阴寒之气,加以数日便能缓解鬼画脸的发作期限。随后他将阴阳符还给了我,还叫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摘下来。
我接过阴阳符,拿在手上感觉特沉重,将自己的性命压住在一块陈旧的古玉上面,在以前看来有点无稽之谈,但经历过这诸多事端后,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黑袍老人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也别太担心,只要找到邪术的根源,便一定可以化解的。”
黑袍老人的话说得如此容易,之前就听铁拐李说过,这鬼画脸是早已经失传了上千年的飞仙术中的邪咒,如果非要找到下咒之人,除非只有下到阴曹地府去找了。
对了,阴曹地府!我突然想起了在千佛崖下的那一具阴尸,也就是在时候开始,我身上才会有那张鬼脸出现的,难不成我的邪术就是它下的?想到此,我赶紧摇了摇头,哪有施咒的人会拿自己开刀。
我问道:“前辈,那飞仙术可不可以对自己施咒啊?”
黑袍老人摇了摇头,说:“不可以,不过…”
他欲言又止,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些追求永生不死的人便会对将死的自己下咒,等到有人从自己身上接过咒时,那下咒之人便可重生。”
听黑袍说完,我心中一怔,如果按他的话来说,千佛崖下的那具阴尸岂不是将要重生之人,想到此还心有余悸,不过庆幸的是当时二叔引爆了日本轰炸千佛崖时留下的炸弹,从而粉碎了阴尸的重生梦。在这一刻,我觉得二叔的牺牲是伟大,至少是他阻止了一些不必要的杀戮。
黑袍老人说飞仙术其实也只是冰山一角,它只能害人却不能救人,如果要解开飞仙术,就必须找到飞仙术的根源蚩尤术,而蚩尤术早在三皇五帝之时就已经残缺不全,后人仅流传下来的也只是害人之术。
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沮丧到了极点,这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要找到失传了几千年的蚩尤术,这不就是明摆着等死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连铁拐李和胡教授这般的老古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黑袍老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到底是什么人呢?黑袍老人大概也发觉到了我的猜疑,于是笑道:“看来老夫话语颇多了,你且早点休息。”
黑袍老人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极轻,轻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到他那双着地的布鞋,定会觉得他是飘着走的。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个怪异的黑袍老人,我心中居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就跟亲人一般。
屋子里面的药味实在熏得人难受,我辗转难眠,手里紧紧的拽着阴阳符,只感觉一股股的寒气子背脊骨传入五脏六腑,这也许就是黑袍老人所说的阴寒之气吧。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那奇怪的脚步声,但是每一次我开门都没有发现有人,满是好奇的我踏出了门口。
外面并不算太黑,借着油灯微弱的光还能勉强看清周围的一切,我所住的这间屋子四周都是土胚子,我向前走了数米,周围包括头顶依旧还是泥土,毫无疑问,这间屋子时建在地下的。
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黄皮子径直向屋子的门撞去,那声音就如此清脆,黄皮子每撞一次门便会在地上跳一跳。
黄皮子我以前也见过,但是这只黄皮子却是出奇的大,而且皮毛差不多都快变成了白色,看得出来已经有些岁数了。我看得入了神,那黄皮子大概也发现了我,于是停了下来。
就这样僵持了数秒,我满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刚接近黄皮子,一股臭味便飘了过来,我忍不住的捏住鼻子,连连向后退了数步。黄皮子大概也是受惊不小,仓惶的从我脚下钻了过去,它每跑两步还不忘回头看我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周围突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棺材,那些棺材看上去残破不堪,有的甚至都已经腐烂了一般,但奇怪的是里面的残骸居然还保存得相当完整。这些棺材纵向延伸至前方的黑暗之中,我越往前走那阴寒之气也越发明显。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在离我视线范围十多米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口墨绿色的玉棺,而在玉棺之上,那只黄皮子安静的趴在上面,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般。我的到来似乎打扰了他的雅兴,只见黄皮子突然站了起来,瞪大了那双小得可怜的眼睛并死死的盯着我。
我隐隐感觉到黄皮子的眼中充满了怨恨,而它身子下面的玉棺也开始抖动了起来,紧接着从玉棺中渗出来些许的白雾,透过白雾我看到一双枯萎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黄皮子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就如同化成了白雾一般。而那口玉棺的盖子也在那一刻凭空翻了开来,从里面爬出来一个全身长满白毛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又不像是人,尖尖的嘴,两只眼睛小得很是可怜,身上穿着一件黄色袍子。那东西一见到我,便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顿时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奈何双腿硬是不听使唤,竟然直直的走了过去。那东西伸出双手,示意我再靠近些,而它的笑容就越变得丑陋。空气之中顿时被臭味弥漫,我每靠近玉棺一步,那臭味便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