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老街巷子中传来了一阵犬吠声,扰乱了本来安静的氛围,当我们走到发生命案的那间茶楼的时候,发现里面传来了异响。茶楼大门敞开,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桌椅被砸碎的声音,我心中一怔,这件茶楼昨日才发生命案,而掌柜的二房太太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躺着,那里面究竟又是何人在作祟呢?正在疑惑之际,忽地从茶楼中飞出来一张凳子,还好我反应比较及时,那凳子刚好与我的头擦肩而过。
炳叔见状,忙从腰间捞出一把砍柴刀冲了进去,然而客栈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赶紧将手电筒打开,只见茶楼中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茶杯的碎片,那些个茶壶还在地上打着滚,发出“咚咚”的声响。而就在我们的正前方横躺着一个人,我们走进了才看清楚原来是严瞎子,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刚才那凳子是他扔的?
严松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对于灯光还是有些敏感,他还未等我们开口,他便问道:“是谁?”
“是我,杨玄!”我回答道,严松紧绷的脸顿时松懈了下来,只见他紧紧的捂住胸口,他的衣服也被撕成了片,里面还渗着血液。我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后院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此刻严松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开口说道:“这间茶楼的尸气好重,小心有僵尸!”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僵尸,以前听二叔说过阴尸吸了活人的阳气之后就会变成僵尸,而僵尸明显比阴尸厉害了许多,但是三元镇一直以来风调雨顺,怎么会突然冒出僵尸来了,难道这一切又与阴门墟有关?
茶楼的后院不是很大,一株槐树耸立在院子中间,槐树下面散落了一堆的乱石,旁边还有一口大水缸,不过此刻的大水缸已经成了碎片,里面的水哗啦哗啦的流了一地。
“瞎子,你刚才遇到了什么?怎么伤得这么重?”炳叔瞧了瞧严松的伤势,然后掏出在蒋大夫给我们的止痛药递给了他。
严松将止痛药塞进了嘴里,稍缓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它的动作很快,我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了过来,不过它身上的尸气很重,应该不是活物,很有可能就是僵尸!”
严松的话语中夹带着一种惶恐,他说他最大限度只见过阴尸,而活的僵尸还从来没有见过,由此他也只能凭尸气去判断,一般的尸体身上的尸气并不是很重,但是却充满了死气,当死气凝聚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一旦与活人的阳气向呼应,便会引起诈尸,也就是一般的起尸等等,而僵尸则不同,身上满是尸气,只要是行家即便是隔了三里远也能闻出个究竟了,但是尸气不同于尸臭味,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
对于严瞎子所说的尸气什么的,我是全然不懂,阴尸我是见过了,但是僵尸还真是没瞧见。炳叔此刻也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刚想问他,不料后院的厢房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我忙用手电照了去,只见一个全身长满脓疮,流着脓水并冒着黑气的怪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那怪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骨头,细看有点像是人的肋骨,怪人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的碎肉,一滴滴鲜红色的血液顺着那两颗尖锐的獠牙滴了下来。
漆黑的夜,再配上这恐怖血腥的一幕,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哪里还是人,分明就是不人不鬼。怪人见到了我们,忙停在了原地,畸形的身躯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极其的邪恶,而那火红色的双眼在黑暗中仍然清晰可见。炳叔一马当先将我挡在了身后,拔出砍柴刀做好防御的姿势,然而那怪人并没有向我们扑过来,而是将骨头上仅剩的那一点碎肉啃了下来,然后粗嚼了两口,便向乱石堆中钻了去。
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怪人已经消失了,我们赶紧跟了上去,只见乱石堆中的泥土中赫然有一个土洞,土洞周边的泥土看起来还很松软,应该是还没有打通多久。
炳叔从我手中拿过手电筒向内照了照,对我们说道:“我想杀死掌柜的凶手应该已经找到了。”
看着这个土洞,我不由得想起当时掌柜死时的惨状,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四处都寻不得凶手的踪影,如今想起来,还是我们疏忽的太多了。最后我们在厢房内发现了一具尸体的残骸,从那细长的头发不难看出,死者是一个女人。尸体基本上整个的被肢解开来,而胸腔至大腿根部的肉基本上都被撕碎了,尸体旁边还散落着死者断裂的腿骨。
现场的一幕让人很是恶心,我指着那具残骸问道:“那怪物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还吃人?”
炳叔摇了摇头,严瞎子也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刚才那怪人绝对不是阴尸,更不可能是僵尸了,但是那看起来似人非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用手电筒试图窥探土洞下方的秘密,奈何里面深不见底,而且空间十分狭隘,根本就不能正常初入,此刻我们还不能确定那怪人的危险指数,并不敢贸贸然进入土洞,最后为了保险起来,我们用乱石将土洞填满了起来,以避免那怪人再次出来作祟,但是就凭这些乱石,真的就能阻挡得了那个东西吗?当时我们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只是想暂时困住那怪物,但是我们却忽略了那怪物锋利的爪子。
此刻已是五更天,差不多也快天亮了,三元镇已经可以看见忙碌的小贩正在摆着摊子,也有一些买菜的大叔大婶挑着一箩筐的白菜从渡口走下船来,为了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早早就离开了茶楼。
此次茶楼中又发生了命案,而这起命案仅仅只隔了一天,于是这件事便迅速的传了开来,这间茶楼也被当成了凶宅。正因为如此,老街中的那些居民也因为害怕而纷纷搬离了出去,就连平日里摆摊的大叔大婶们也都转移了阵地,三元镇的老街于是便成了名副其实的鬼街,就连大白天的也很少看到人经过。
就在发生命案的当天,刘三来到客栈找到了我们,他说的那位雇主过几天就会来到三元镇,希望我们尽快将事情办妥,只要我们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人力还有财力什么的都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传国玺。对于那位雇主的身份我很是好奇,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刘三只说他也没有见过那位雇主,不过可以确定那雇主还是有一定的权势,因为刘三说下发文件将我们放出来的便是那位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