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卿赌了一局,他赌四大家族一定会随自己的意去寻找《气运录》,回到戏院,推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桌子上面放着一瓶杨林肥酒,这是云城的特产,杨砚卿立刻回身关上门:“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齐石从窗帘后面跳了出来:“大哥,惊喜吧!”
“我看是惊吓比较多。”杨砚卿说道:“不过,一会儿就是你惊吓比较多了。”
齐石疑惑道:“什么意思?”
“不急,先给我倒杯水。”杨砚卿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要找《气运录》吗?今天我就和你说个明白。”
齐石瞪大了眼睛,咧开嘴,然后欢天喜地地去倒水,将水放在桌子上,齐石几乎是用谄媚的语气说道:“大哥,慢慢喝。”
“先说说你为什么回来了。”杨砚卿说道:“让人发现了?”
“情况摸得差不多了,当然就回来了。”齐石兴奋地说道:“大哥你看,这是那条水渠的流向图,贯穿全城不说,而且自西向东,正好是从高往低走,只要有水,是一定会流到魏士杰家中的,我这几天在云城,一共堵截到了三封密信,第一封,是关于摸排城中地下通道的汇报,第二封,是说建仓库的事情,第三封,大哥,你一定最感兴趣。”
杨砚卿横了齐石一眼,齐石立刻说道:“好,我不卖关子,如果是远距离的沟通,一定不会采用这种传送方式,所以,传第三封信的人就在云城……”
齐石看杨砚卿的脸又沉下去了,嘿嘿一笑:“习惯了,大哥,我错了,我真的不卖关子了,第三封信是个东瀛人传给魏士杰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约他在城外见面。”
“砰”,杨砚卿将手里的水杯放回到桌子上:“东瀛人?你怎么知道是东瀛人?”
“署名是一个叫宫本的东瀛人。”齐石这回痛快了。
杨砚卿喃喃念道:“宫本,的确是东瀛人的姓氏,之前我们遇上的东瀛人,向导叫他井上先生,井上,宫本,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大哥,你念什么呢?”齐石一摆手:“算了,我继续说,他们约好在晚上见面,我就去了一趟,大哥,那个魏士杰和那个叫宫本的东瀛人有说有笑的,关系好像好得很。”
“那个东瀛人做什么打扮?”杨砚卿极在意这一点。
“西装革履,看上去还人模人样的。”齐石说道:“就他们两人,魏士杰带了卫兵,不过都在外面守着,卫兵也不多,也就三个人。”
“难道魏士杰勾结了东瀛人?”杨砚卿沉声说道。
“大哥,麻烦了。”齐石说道:“你之前替他的宅子改风水,曾经对魏士杰说过,假以时日,他在仕途上就会有所作为,他与东瀛人勾结,还能有所为嘛,他要是没有作为,就说明你技艺不精呀,到时候就算不揪着你的错漏不放,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放心,就算不改阳宅风水,光看他的面相,他最近就有仕途得意之相。”杨砚卿说道:“没有把握的话,你大哥会说出口吗?
齐石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也是,对了,大哥,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气运录》,现在可以讲了吧?”
杨砚卿看着齐石的脸,第一次初见时,他就对齐石的脸很有印象,人的面相很有讲究,面部的眉、眼、口、鼻、耳、额、颧、颏等各部位都各有说法,而十二宫中,眉毛是属于兄弟宫,齐石的眉毛光泽度很强,没有分叉,兄弟宫为吉,而且是大吉,齐石简直是爷爷在天有灵赐给自己最好的伙伴。
这些年来,两人的关系也经历了重重考验,齐石那一声大哥的确是发自肺腑,杨砚卿叹一声气:“当年如果没有遇上你,我这些年不会这么容易。”
“如果当年没有遇上大哥,我早就去见阎王了。”齐石笑呵呵地说道:“现在还有一条命活着,都靠有大哥出手相救。”
“齐石,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杨砚卿说道:“我就是他们在找的人,我就是风水王杨三年的孙子。”
齐石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啥?”
“我是杨三年的孙子,魏士杰和孔家都在找的人。”杨砚卿加重了语气:“我,就是杨三年的孙子,如假包换!”
齐石当场愣住,良久,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像个放赖的孩子一般,他傻乎乎地看着杨砚卿:“所以,大哥你一直在骗我!”
杨砚卿没想到齐石的反应如此剧烈,他知道,齐石一定会委屈,但看他怅然所失,心里不由得一酸,再想到自己的爷爷与父亲,不由得悲从中来,眼角也红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哽咽:“齐石,你,你听我说……”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齐石突然起身,上前抱住了杨砚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