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四十,阅览室的灯已熄灭了十分钟,上自习的人也都陆续走完了“钟楼”又一次恢复了死寂。
我打着手电,和徐志飞、胡晓莉一行三人又一次在黑暗中踏上了那古老的木制楼梯。
很快来到了阅览室门口,那夜被打碎的玻璃已经修复一新,门上了锁。我从裤兜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铁丝,递到徐志飞手中。“现在要靠你了。”
徐志飞犹豫了一下,慢慢接过铁丝,然后纯熟地撬锁。很快“喀嗒”一声,大锁被打开了。我带着他们俩向摆放着马列全集的书架走去。
在记忆的指引下,我很快就找到了抽不出来的那本书,用力向里面推。“哗啦”一声,书架移动开来,那秘道阴森的入口又一次显露出来。
我回过头来,徐志飞和胡晓莉正满脸惊讶地互相对视。
“不用吃惊,跟我下去吧,只怕当你们到了那校园禁地时,会更吃惊。”说完我打着手电踏上了通道口的木楼梯。
像那天晚上一样,我走完楼梯,再关上手电,笔直向前走去,摸着那块可以推动的青石,带他们向上走。
很快,那条通道出现在面前。
“就这儿,秘道一直通到校园的禁地。”我指了指那黑暗的洞口。
自打进入这条秘道,徐志飞就一直沉默,现在,他第一个钻了进去。
顺着这条秘道一直朝前走,很快就来到了三岔路口。
“就是在这儿,我和徐志飞遇到了三具一模一样的‘女尸’,然后被追杀,我腿上的伤就是这么留下的。”说着,我用手电往地上照,血迹还清晰可见。
“在恐惧中,我们各自逃命,”我一边说一边领着他们向中间的那条路走去“我腿受了伤,跑得慢,在这里和他失散了。”
我们来到出口处的青石台阶旁。“走完这些台阶就到了。”我说。
这时,胡晓莉说话了:“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徐志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我。
我仔细用鼻子吸了几口气“是有种难闻的味儿,奇怪,那天晚上并没有这种味儿。”
“很臭。”胡晓莉捏着鼻子。
我用手电四处晃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就说:“别管这些了,也许因为这里终日不见阳光,有霉味,我们上去再说吧。”说着,手机访问:ωар.ㄧ бΚ.С我踏上了青石台阶。
随着台阶越来越高,那臭味越来越浓烈。
“林原,到底是什么味道!我快受不了了。”胡晓莉捏紧了鼻子。
徐志飞一把抢过我的手电,朝台阶上方照去。
“啊——!”胡晓莉尖叫起来。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台阶尽头。
徐志飞飞快地向那儿跑去。
那是一具已经腐烂的男尸。尸体面部已经高度腐败,分不清是谁了。但从表情来看,显然在临死前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这里怎么会有个死人?”胡晓莉不解地问我。
“是渡雨,一定是渡雨!”虽然已经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我还是可以确定,这具尸体就是林渡雨!
徐志飞很伤心“是的,是林渡雨,我也认得出来。”
“不错,是林渡雨,我猜的果然没错,他真的死了。”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我和徐志飞转过身子,向台阶下望。
在手电微弱的光晕下,一个人影正一步步走来“是我。”
这时我才看清,是他——赵军。
我感到惊讶,同样地,徐志飞和胡晓莉也感到惊讶。他是怎么来的?
“林原,我一直跟着你,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声音逐渐接近,赵军已经来到跟前。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冷冷地说。
“不明白吗,渡雨就躺在你面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赵军指着林渡雨的尸体怒叱道。而胡晓莉和徐志飞显然都被他先发制人的问话给弄懵了,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我们俩。
不能怪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赵军在陷害我。
“你的戏演的真不错啊,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来陷害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我冲赵军嚷起来。
“我演戏?哼,好笑。”赵军冷冷地说“我且问你,渡雨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也正想问呢!”我不甘示弱。
赵军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一把抢过了徐志飞手里的电筒,蹲在林渡雨的尸体边,仔细查看。“很显然,他是被吓死的,极度的惊恐。”手电的光直射林渡雨那张死脸,扭曲的表情和因腐烂而几乎脱离眼眶瞪大的双眼,在这光照下更显得诡异和恐怖。
“你看他的双手,高高举过了头,很显然,临死前他拼命在推这块石板,他想出去。你再看他的眼睛,死死瞪着这块青石,表情这样惊恐和诡异,很显然,当他打开这青石的时候,看到了异常恐惧的一幕。这突如其来的惊惧让他当场死亡。是什么样的一幕能让一个像林渡雨这么冷静的人活活吓死?只有你林原最清楚!”赵军站起来,紧紧盯着我的脸。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更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用意,总之对林渡雨的死,我问心无愧!”当我说完这句话后,自己也感到苍白无力,这虽然是事实的真相,但真相有时远远不及假相更令人信服。
“林渡雨是跟着你走进这条秘道的,就算他的死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也不能否认,他是因你而死吧。”赵军攻势凌厉。
“不错,如果是他跟着我来,当然有我的责任,可正好相反,是我跟着他来!这条秘道,是他找到的!你说我梦游,你说林渡雨跟着我走进了‘钟楼’,谁看见了,谁来证明?除了你还有谁?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说的,别人凭什么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