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许多远古神兽,都是具有灵性的,大鼍龙能够呼唤出这么多鳄鱼来当它的护卫,就是很好的证明。
凭他手里的这把利器,要想杀死大鼍龙,估计不是难事,但是,万一大鼍龙一死,那些鳄鱼疯狂地向大家发起攻击,结果会怎么样呢?
崔得金已经换了两副弹匣,再这么下去,等大家的子弹打光,就是葬身鳄鱼腹的时候。
必须降服大鼍龙,利用大鼍龙来控制那些鳄鱼,而不是杀死大鼍龙,使所有的鳄鱼都疯狂报复。
就在大鼍龙仰头的时候,苗君儒一个直越,从大鼍龙的背脊跳到它的面前,随便用剑尖在大鼍龙的鼻梁上轻轻点了一下。大鼍龙的鼻梁上很快出现一条裂口,暗红色的血从里面流出来,流到下颚上。就如一个被隐藏的对手多番调戏却无法与对手真正来一场鏖战以发泄心头怒火的勇士一样,大鼍龙一看到站在面前的苗君儒,暗幽的眼瞳立即射出极度兴奋的光。
就在大鼍龙张开巨口,想要将苗君儒化为灰烬的时候,他不失时机地用剑柄对大鼍龙的鼻尖狠敲了一记。
鼻子是很多猛兽最敏感而又最脆弱的地方,狮子、老虎和猎豹都如此,鳄鱼也是。
两只鳄鱼扑来,被苗君儒用青釭剑砍为两截。就在大鼍龙的面前,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干净利索。他死死地盯着大鼍龙的眼睛,眼神显得无比的坚定和无畏。
在光线的映照下,青釭剑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寒光。青釭剑虽饮过几只鳄鱼的血,可通身看不见半丝血迹。
正如苗君儒所想的那样,大鼍龙发出一声悲鸣,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些恐惧之色。因为它知道,它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来自鼻尖的疼痛,使它忍不住流泪,它似乎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想杀它,否则,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已经将它坚硬如铁的外壳刺出几个大洞了。
苗君儒闭上眼睛,专注地用另一种声音与大鼍龙交流。几只鳄鱼见有机可乘,同时扑向苗君儒,想将他撕碎。
一秒,两秒……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
苗君儒就像一尊寺庙里的菩萨,一动也不动。他必须集中精神,与大鼍龙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就在几只鳄鱼扑到他的脚边时,大鼍龙突然伸出巨爪,将那几只鳄鱼扫到一边,鼻子“呼哧”了一声,像是对那几只鳄鱼发出警告。
果然,那几只鳄鱼调头就走,其他想要进攻的鳄鱼,也都在外围游走。
苗君儒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自豪地笑了一下。他听一个生物学家说过,人和动物不能用语言直接沟通,但可以用肢体语言和心去交流。他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搏了一把。
尽管赢得很惊险,但他赢了。
大鼍龙的眼神中出现希冀的神色,有几分期盼和渴求,但也有些许担心。
正如老地耗子所猜测的那样,大鼍龙确实被锁住了。大鼍龙告诉他,有根粗链子系在它的身上,很痛苦。
苗君儒无法得知什么人用什么方法锁住大鼍龙,他要做的,就是帮大鼍龙摆脱束缚,还它自由。
大鼍龙吃力地将身体往上拱起,苗君儒看清了大鼍龙的腹部有一个血洞,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链子,从血洞中伸出来,连到沙土内。
或许是不久前移动过的缘故,血洞内不断有血流出,渗入到沙土中。
苗君儒往前一步,手中长剑一挥,满以为可以一剑砍断链子,哪知金属的碰撞声过后,链子上只留下一个砍痕。
他这才意识过来,像这种能够拴住大鼍龙的链子,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钢铁,最起码也是千锤百炼的精铁。青釭剑即便削铁如泥,想要砍断这根链子,也绝非易事。
他可以多砍几剑,只怕大鼍龙受不了这个痛。再者,即使将链子砍断,可大鼍龙的腹中仍残留一段,伤口不能痊愈,很可能危及性命。前人制住大鼍龙后,在其腹内拴上链子,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利用大鼍龙防止外人进入。链子扣在大鼍龙腹内的某个部位上,既不危及它的性命,又能令它无法动弹。
可怜的大鼍龙,多少年来待在这里,几乎不能动弹,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李大虎叫起来:“苗教授,快点把它杀了。”
苗君儒不理会他们的喊叫,再一次与大鼍龙进行交流。有了第一次的沟通,第二次交流起来就容易得多。他提出两个条件,第一,鳄鱼不能再向他的朋友进攻;第二,他不想砍断链子,必须想办法把链子彻底从腹内除去,以除后患之忧。但是这么做他没有把握,而且会很痛。
大鼍龙发出一声低吼,鳄鱼停止了攻击,迅速回到沙土地上。
从大鼍龙那赞许的目光中,苗君儒知道他的想法得到了同意。他扭头大声叫道:“你们过来两个人帮我。”
那些鳄鱼仍在沙土地上爬来爬去,李大虎等人面面相觑。谁敢上去送死?
虎子“哼”了一声,甩了甩胳膊,把枪背起,大步往前走去。经过鳄鱼群时,只见鳄鱼纷纷避开。他来到苗君儒身边,问道:“苗……苗教授,要……要我怎……怎么帮你?”
苗君儒把手中的剑递过去,说道:“先帮我拿着,等一会儿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虎子接过剑,站在一旁。
苗君儒蹲下身,左手伸进血洞中,顺着链子往上摸。他的手在大鼍龙的腹内摸索,完全能感受得到这具庞大身躯一阵阵的颤抖。大鼍龙正忍受着来自体内的巨大疼痛。
链子的一头就拴在大鼍龙的主脊椎上,一上一下两个钳子般的倒扣紧紧扣住了它。他摸了一会儿,眼中出现惊奇之色,眉头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