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脸古城。
如果我们估计的没错,下面的那个盗洞一定是挖向西北方的偏脸古城。
虽然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从四周抱过来一些树枝,平铺在洞口之上,把洞口给遮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等到都处理妥善之后,这才驱车回到了旅馆。
关好房门,我们围坐在一起,赶紧打开电脑查了查关于偏脸古城的资料,没想到网上的相关介绍还真是不少,从百科到旅游栏目,我们足足看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对这座千年古城有了一些了解,不看不知道,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竟然有座这么有背景的古城。
偏脸古城位于梨树县城北十里左右,地处自燕京(北京市)至金上京(黑龙江省阿城县)的交通要道上,是当时宋至金的必经之路。古城顺山坡横下,四面高墙清晰可辨,全城地势不平,西北高而东南低,方向东斜,就像偏歪的人脸,所以被称为“偏脸城”
整座城池依山势修筑,城墙夯土版筑,夯层厚十五厘米左右。城平面呈斜方形,周长四千余米,基宽十二米,顶宽一米。
版筑是古代常用的一种砌墙的方法,就是在筑墙时先用两块木板相夹,两块木板之间的宽度就是要修建的墙的厚度,接着在板子之间填上泥土,再用杵捣紧夯实,然后再拆去木板,就建好了一堵墙。虽然在战国时期当时的人们就就发明了砖,但是直到秦汉,砖一直都是用来砌筑墓室和铺装地面,而不是用于砌墙造房的。
这座古城的四面城墙各开有一门,东、西两门开在两墙正中,南、北两门开在两墙偏东部。城的四角设有角楼,小楼台基呈圆形,高出城墙二米左右,面就可以嘹望到全城。
偏脸城在辽金时代最早叫九百奚营,归临津县管辖,统归于韩州统邻。因九百奚营地处交通要道,为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地,故在辽金时代,九百奚营是相当重要的城镇。城内有两条南北走向的天然沟堑,东大沟和西大沟从城中偏北部发端,顺着山势穿过南城墙直达昭苏太河。
现在的城内早就没有了当年的雄姿,已经被辟为耕地,靠近南、北门一带现在为村落。但是城内地表依稀还可见到古建筑遗迹。大方砖、布纹瓦、兽面瓦当、陶片、瓷片等遗物俯拾皆是。距东大沟北端50米,有一条人工开掘的沟槽,当地居民称之为“金场”曾出土过小金叶、金蝴蝶、金丝花等,造型别致,做工精巧。
偏脸古城说起来也是颇有些来头,因为这里是曾经幽困过大宋的两朝君主徽宗、钦宗的地方,长达两年之久。
听说这里曾经关过宋朝的两朝君主徽宗、钦宗,大牙眨巴着眼睛,有些想不透,撇了撇嘴:“这事靠不靠谱,会不会是炒作啊?两个皇帝啊,谁那么性能把皇帝抓成了俘虏,估计是谣传吧?”
我看了看他,咽了口唾沫,用手抚着额头,咧嘴很无奈的笑了笑:“大牙,记住啊,这事在历史上叫‘靖康之耻’,也算是中国历史上非常出名的一件糗事了。发生在北宋皇帝宋钦宗靖康年间,金军攻破东京,在城内搜刮了数日,把城中公私积蓄洗劫一空。最后又把徽宗和钦宗,也就是当时的太上皇和皇帝,连同后妃、皇子、宗室、贵卿等数千人给抓跑了,北宋也就从此灭亡了。想不到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竟然被关在偏脸古城了,实在是有些意外啊!”大牙一听我提到“靖康之耻”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撇了撇嘴:“我以为是啥事呢,这个我知道,后来隐居牛家村的郭啸天和杨铁心遭了横祸,被与金国王子完颜洪烈勾结的南宋官府给害死了。他们的好友全真教老道丘处机一怒之下,千里追凶。后来与江南七怪发生了误会,打了起来,结果两败俱伤。事后,他们才识破了奸人阴谋,这才和平握手。江南七怪和丘处机各收郭啸天和杨铁心的儿子做了徒弟,就是郭靖和杨康了,对吧?只不过后来那杨康认贼作父,唉,可惜了穆念慈那个姑娘了,不过后来郭靖可挺性,找了个聪明漂亮的媳妇,还有个牛逼哄哄的老丈人东邪黄药师…”
一听大牙说的那么投入,我和柳叶也懒得去答理他了,只能相视无奈的苦笑,估计是大牙真的以为历史上守襄阳城的郭靖就是金庸老爷子笔下的郭大侠了。听着大牙从郭靖和杨康说到了小龙女和杨过,柳叶在旁边笑的是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也替大牙感觉到有些丢人,赶紧拉住大牙,嘴里“吁”了一声,好歹是把他给拦住了,大牙说的正在兴头上,见我拦住他不让他接着再说了,也是一头雾水。
我瞅了瞅大牙,只能无奈的告诉他,小说里说的未必全部都是真的,很多只是在历史事件上加以虚构的,真真假假的编织在一起,不能当历史教科书用,如果历史真的和小说里说的那样,现在的学生就不用看什么历史书了,捧着金庸老爷子的十四部经典报个历史研究生都绰绰有余了。
柳叶在一旁总算是笑够了,用手捂着肚子,都不敢正面瞅大牙了,直接盯着电脑屏幕说:“我刚才又查到了一些资料,证明这里确实就是曾经幽禁徽、钦二帝的地方。正史上明确记载了27年十月,徽、钦二帝被囚在当时的韩州,也就是现在的偏脸古城。直到1130年七月,又将其迁到胡里改路五国头城,应该是现在的黑龙江省依兰县,最后两位皇帝都惨死在那里了。”
说完这些后,柳叶歪着头看着电脑的屏幕,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后,才犹犹豫豫的才告诉我们说,她的一些论坛里找到了一些资料,只不过有点玄,不知道是真是假。
据说二帝被劫持到北方,被关押在五国头城后,因为受不了金人的折磨,有一天,徽宗把衣服撕成条,系成绳子,准备悬梁自尽,被钦宗发现后,给抱了下来,父子俩抱头痛哭。这时的徽宗已经病得很厉害了,不多久就死在了土炕上,等到钦宗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
徽宗的尸体没有被掩埋,而是被架到了一个石坑上焚烧,烧到半焦烂时,又用水浇灭火,将尸体扔到了坑中。据说,这样把尸体浸在水里,时间长了,坑里的水就会变成灯油。钦宗看到这里悲伤至极,也要跳入坑中,但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说是活人跳入坑中后,坑中的水就不能做成灯油了,所以,不准钦宗跳入坑中。
听到这里,我和大牙也是倒吸冷气,这种事情以讹传讹的几率不大,以当时的金国来说,一直崇尚巫术,估计或许真的有这种巫术,实在是残忍,不敢想象。
徽宗死时是五十四岁,作为文人,诗词一流,绘画一流,连他的书法“瘦金书”也是一流。但作为皇帝,却是末流,而且是末流中的末流。因为老百姓根本不需要一个会画画,会写诗,会弹琴的皇帝,而是需要一个不给老百姓制造灾难的统治者,所以,民间对这位亡国之君,口碑从来不佳。
了解了这些关于偏脸古城的相关历史后,我们三个人长出了一口气,大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来亮,你说那个盗洞真的是通向这古城的吗?从地图上看,距离可有好几百米啊,这个工程量就算是轮流作业,估计没有个二、三个月也够戗能挖通吧?”
我也点了点头,看着大牙说:“这个盗洞确实距古城有点距离,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过去的人可以花几十年的时间修一座陵墓,花几十年修一个花园,而盗墓的人花个几个月时间打个盗洞我看也是大有可能的。”
听我这么一说,大牙也不吱声了。
网上查的这些毕竟都是书面收录的记载,说白了有用的不多,只能是精略的了解。对于城内的布局或是城内当年的状况几乎仍然是一无所知,所以我提议明天一早到附近去打听一下,或许能从老百姓嘴里获取一些更有用的信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
而盗墓这行当也差不多,解放前很多的倒斗高人都有自己找墓的办法和技术,归纳起来就是“望”、“闻”、“问”、“切”四字诀。而“问”就是踩点。一般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很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从交谈闲聊中就能获取各种信息。这种人本身就有些阴阳玄学的本事,口才又好,所以很容易能取得对方信任,从民间打探出来的信息十分重要,大多都是一些正史或是古籍上很难查到的。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老何家看看去,毕竟一回生,两回熟,也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