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轮奸
「快逃!!」----------要是小说的话,就会出现这一句台词。
但事实上,有谁肯浪费心神做这么累赘的呼吁?
每个人都屁股着火般冲向病房门口!
「不准动!!」婷玉突然放声尖叫。
只见抢在最前头的总警司倏然跪倒,挡住众人生口,浑身发抖,脸上狂喷鲜血-------原来是鼻子不见了!
一个深红的大窟窿像茶壶般,倒出一泓红泉。
「不------不要动-----不要-------动-----」婷玉机械式地重复这道命令,脑袋错乱地乱晃,瞠大的双眼快要挤爆眼框,模样诡异至极!
每个人的双脚顿时钉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忘了。
「婷玉被那个隐形鬼附身了!」每个人脑袋里都闪出这个念头。
「听-----听我--------------------------」婷玉坐在床上,缓缓地吐出:「听--------不要--------吵-----------吵-------你------好吵--------」
婷玉瞪着在地上乱滚怪叫的彦男,那双无神的恐怖眼睛,瞪得惠萱等人背脊直发冷。
瞬间,彦男从尖锐的怪叫,急转为低沉的「磨磨」声,打滚的身体又在地上划出一抹新血痕。
婷玉摊开手掌,「喀啦喀啦」,几件物事抖落在地------你猜对了,是二十几颗发黄的牙齿-----
还有-------一沱像惨死的蜗牛的东西-------
「舌头!」总警司一惊,登时紧紧咬住他赖以升迁逢迎的宝舌,死都不发出一点哀嚎,一动也不敢动地跪着。
病房里妖异的气氛挤迫着每个人。
大家都在等婷玉开金口。
墙上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这恐怕是这房里唯一合乎常理的事,也是唯一的声响。
「逃过这一次,打死我都不再做催眠了!」张权威暗自发誓,其他医生则努力说服自己千万不可以失禁,以免遭到极刑。
婷玉的脑袋停止乱晃。
「告诉你们-------一个-------关于婷玉-------也就是-----我------的故事---------」
婷玉低下头,眼睛半阖,声音委实沧凉。
「五年前------我-------被强暴了----------」
婉玲与惠萱一惊。
强暴?!五年前?!怎么婷玉从未提起?!
「就在我搬到-----搬到桃园的前一星期,我------被绑到---山里的---的工寮----被五个-----五个国中生----轮奸了---------------我------」
婷玉默不作声,脸上划下两道泪珠,身子微微抽慉,呜咽着。
「当时-----五个人--------轮流将我压倒-----骑-----骑在我身上------一遍又-----又一遍--------好黑-----好---冷---------我流血了-----」
婷玉抽抽咽咽,手指发颤。
「我流血了------好多血------好多-------很痛------------------我一直哭-----他们就拿---拿圆规------割我的---手----脚-------」婷玉眼泪不止歇地流,情绪缊乱,继续哭道:「他们将我-----监禁---监禁两天---------喂我----喝尿----吃------------呜------------」
婷玉捧着脸,伤心欲绝地啜泣--------
惠萱跟婉玲也哭了。
是谁听了,都会哭的--------除了丢掉鼻子、还有痛晕倒地的人以外。
「然后呢?」婉玲红着眼。
「他们把我----把我丢到马路旁-----那时----------好黑------没---没有路灯,我-----一拐----一拐一跛地-------回家,走着------爬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才下山--------才被好心人-----开车----送我回家------呜-----从那时起------从那时起------」
说到这里,婷玉突然爆开双眼,凶光四射,怒道:「从那时起!婷玉就丢下我一个人!留下我一个人在工寮里受苦!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被压在地上!喝尿!吃屎!被割得皮开肉绽!在漆黑的山路里像狗一样爬着!一个人!她丢下我一个人!!她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
「婷玉----婷玉丢下你一个人?妳----你是谁?」惠萱打了个寒颤。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婷玉疯狂地扯着自己的长发,嘶吼着,竟将自己的头发生生撕落一堆。
「我----我不懂-----」婉玲有股莫名不安的预感。
「我懂!我懂!我立刻就出去叫大批警察,把王婷玉抓起来,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总警司机灵地站起来,正气凛然地说完,便要开门出去。
「闭嘴!!」
婷玉张嘴大吼,双掌怒拍床缘,用力过猛,竟拍落了刚缝好不久的右手食指,一条血剑激射而出,这时,总警司右手刚刚搭上门把,一转,竟立刻往旁倾摔。
惠萱的手上突然多了两件物事。
两条鲜红欲滴的阿基里斯腱!!
不消说,总警司痛得咬出血来,卧倒在门边,几乎要晕了过去。
这种场面一再重播,但相信我,你绝对无法对其麻木,张权威等人的细胞登时阵亡一半。
「我就是婷玉--------婷玉----却不是我-----婷玉----有两个-----从回家的那一天开始-----婷玉----就有两个了-------」
婷玉落寞地说着。
「是----是人格分裂-----是---是吗?王----王小姐------?」张权威战战兢兢地说完。
「随便你们怎么说-------总之,从此以后,我就陷落在----陷落在那两个恐怖的夜晚里--------无穷无尽地挣扎------」婷玉脸色漠然,将右手拇指咬在嘴里,「喀啦」一声,将拇指清脆地咬落,鲜血激射上脸,模样有如复仇的厉鬼。
真正的厉鬼也不过如此吧?!
Chapter 13「不对。」
即使如此,即使婷玉的模样如此怕人,婉玲却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婷玉,轻拍婷玉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都在------」
不料,婷玉竟「格格格」地笑出声来。
这一笑却笑个不停,直笑得婷玉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搞得众人心里毛得要死,好不容易,婷玉勉力止笑,推开婉玲,说:「猜猜看,你的耳朵后面是什么?」
说着,婷玉伸手探入婉玲一头乌黑秀发里,一把抓出一只粉红色的物事。
被婷玉抓在手心的,是鸡蛋大小、半月状的粉红色血块-----不,不是血块--------是一枚不知名的脏器!
「是肾脏!!」一名精神医生脱口而出,脸色惨白。
是谁的肾脏??!!
婉玲几乎被吓晕,极度不安地摸着自己腹部。
「嘻嘻~~不要害怕~~~~是婷玉的肾脏~~~嘻嘻~~~~~」婷玉左手抓着自己的肾脏,残缺的右手摀着嘴邪笑,摇头晃脑的,炫耀般地说道:「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的肾脏了~~嘻嘻~~~」
所有人都两脚发软,赶忙席地而坐,牙齿颤抖地上下碰撞,只见婷玉猛力将肾脏往墙上一掷,「趴!」一声,脏屑喷飞,摔糊了雪白的墙。
「当晚回家后,婷玉她竟然----竟然选择将被轮奸的记忆抹去,竟然将那种屈辱丢到脑后,擅自遗忘那复仇的火焰-----将那两夜的悲哀全都忘光!全都忘光!推得干干净净的!!这一切只为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没有负担地活下去!」婷玉眦牙裂嘴地低吼,怨毒的眼神盯得每个人毛骨悚然。
婷玉继续怒道:「但她没想到,记忆岂能抹去?!这段痛苦的经历并没有凭空消失,它只是藏得更深,藏得更坚实,藏得更苦,她忘了她曾咬着牙,看着那五只畜生在她头上尿尿,发毒誓要疯狂报仇,但她一回到家里,就将不该遗忘的全都忘了!她将我囚在烙满枷锁的记忆档案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人去过她可爱的生活,却没想到在她脑袋里的深层意识里,还有一个我,一个不曾抛下那些羞辱与仇恨的我啊!」
婉玲咽了口口水,怯生生地说:「你是说,婷玉她刻意将强暴忘却的结果,竟然是诞生了一个----一个从未逃脱痛苦记忆的你?」
婷玉缓缓地说道:「诞生?我从来就是我自己,我就是婷玉,婷玉就是我,直到那件事后,婷玉那贱人为了她自己好过,才强行将我从她的意识里割离,像丢垃圾一样,将她自己的一部分抛弃!哈哈!但她却没想到,那两个该死的畜牲将她吓晕后,反而唤醒了深囚在潜意识里的仇恨,也就是我--------连带的,也激发出我复仇的力量,我带着意识地狱里的腥风,趁婷玉昏睡时,竭力钻出她意识的漏洞,痛痛快快地屠宰了那两只王八!!哈哈哈哈哈哈-------」
地狱的腥风?难道是指瞬间割离人体的恐怖力量?
「你杀了那两个人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婷玉?!」惠萱壮着胆子说。
「为什么?这样问不是很可笑吗??!!」
婷玉冷笑着,脚踩着早已昏死过去的彦男,说道:「我最恨的,不是将脏东西刺进我身体里的混蛋,不是将大便塞进我嘴里的鳖三,而是那个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无解深渊的婷玉!她才是凶手!她才是割离我的凶手!」
婉玲全身发抖。
令她发抖的,不是婷玉那恐怖的超能力。
而是仇恨。
仇恨的味道是如此辛辣浓烈。
如此令人鼻酸。
「不要哭!」婷玉指着啜泣的婉玲,喝道:「她不值得同情!你们知道吗,从工地回到家里后,她竟然又想象从前一样,忘记那晚遇到暴匪的经历,她竟又想象从前一样,想借着遗忘重拾原来的生活,这个贱人!但我绝不想再回去受苦了,所以,这次好不容易给我钻出来了,我要夺回我的身体,我要抢回我该有的一切,我要亲手封印婷玉,让她也尝一尝噩梦缠身的滋味!」
惠萱若有所悟了,但残忍的事实却仍模模糊糊的,她忍不住想问道:「怎么封印婷玉?」
但就在开口的那一剎那,惠萱突然全都明白了!
原来,原本被遗忘了的婷玉,想要借着切割自己的身体,摧残婷玉的意志,令婷玉陷入莫名未知的恐惧,令婷玉对自己逐渐碎裂的身体感到极大的疏离与害怕-------
一旦身上的肢体不断莫名地被割离、被藏到奇怪的地方,那么,日子久了,婷玉就会恐惧自己的肉体、恐惧不知何时降临的疼痛,最后,婷玉终将自我遗弃--------舍弃灵体,将自己反锁在自己的回忆里----------
于是,仇恨的婷玉就可以正式接管意识,成为真正的婷玉,去执行她期待已久的复仇!!
「我明白了-----所以你选择将手腕和手指都割到冰箱里!因为你自己也很害怕接不回去!!」惠萱寒毛直竖。
「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可不想接管一个破破烂烂的身体!!」
难怪她又选择割掉没用的盲肠作为恐吓的工具,又蛮不在乎地摔烂其中一粒肾脏!!
恶魔!
「不对。」
惠萱突然呆住。
「什么不对?」婷玉盯着惠萱。
「根本就不对,你是谁?你在婷玉身体里作什么?」惠萱头皮发麻。
「我就是我,我就是婷玉!」婷玉依然采着倒地的彦男。
「不对,你不是婷玉。」
惠萱讲完,倒抽一口凉气,战栗地说道:「五年前婷玉搬家的前一个星期,婷玉根本不在台湾,婷玉整个星期都跟我和婉玲在日本东京度假,庆祝搬家顺利-------------所以-----」「你究竟是谁?!」
Chapter 14
婉玲也呆住了。
「没错!那时婷玉的确跟我们一起去东京休假啊!当时一方面庆祝婷玉迁屋,一方面庆祝我们三人甫创业、脱离大报社的记者生涯---------没错!那一星期我们都形影不离啊!妳-------妳根本不是婷玉!」婉玲冲口而出,也不管会不会惹怒眼前这个嗜血的怪物了。
婷玉也呆住了。
她的气势仿若一沮,陷入疑惑中。
「况且,那个星期正值夏天,我们还在饭店的泳池游泳,穿着泳衣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记得婷玉身上有什么伤口,你在说谎!」惠萱紧握着拳头,对直肠子的她来说,现在的气势已经压倒内心的恐惧。
「不!!不可能!!虽然我也记得去日本的事情,但是--------」婷玉慌乱地搔着头,说:「但是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个残酷的记忆-----也许---也许是我有事先回台湾一趟,然后再又回到日本跟你们会合-----一定是这样----」
「游泳是最后一天的事,而且那七天除了上厕所跟洗澡外,我们根本就没分开过!」婉玲连珠炮似地说。
「你还在说谎!!你到底是什么鬼怪,还赖在婷玉身上不走!」惠萱也怒道。
婷玉脸色相当困惑,着急地满头大汗,仿佛寻找不出想要的答案。
「不可能!我不可能错怪她!我明明记得-----我明明记得啊!!!我每分每秒都在回忆里痛苦挣扎,我怎么可能错怪她!!一定----------」婷玉激动地用头猛敲病床上的栏杆,大叫:
「一定是你们在说谎!是你们在说谎!!我要杀了你们!!」
婷玉发出尖锐的巨嚎,神色俱厉,鬼目瞪着婉玲等人,阴气逼人,一场肢解狂屠立刻就要在医院里上演!众人一惊,竟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轰!!!」
一声巨响,一块天花板竟轰然坠落,砂走尘飞,众人大惊失色。
「从门快走!」
一道黑影从天花板破口「跌落」,急叫众人快逃。
不分说,众人趁婷玉一时错愕,立刻拔腿狂奔,就连总警司也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门。
婷玉看着眼前这道跌得不轻的「黑影」。
「黑影」拿下头上的阔边草帽,露出一颗贼头贼脑。
勃起。
「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勃起拍拍雨衣上的石屑、灰尘,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没钱买英雄装,所以一直先穿雨衣代替。」
「走,不然就杀了你。」婷玉冷冷地说,虽然是「不同的婷玉」,但是她也记得眼前这个无厘头的男孩。
「不行,我是来救你的。」勃起说完,仍是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疼痛的双腿,看来这个英雄摔得不轻。
婷玉目露凶光。
「不要害怕,两个婷玉我都要救,因为我是地球守护神啊!」
勃起振振有词地说,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婷玉傻眼了。
她不懂这个男孩是真疯还是假疯。
但婷玉的心里却也有一丝感动。
「走,我不想杀你。」婷玉说完,迈开步伐,便要走出房门。
「不行。」勃起伸手拦住婷玉,说:「外面很快就会被警察包围,你会死翘翘,这里是六楼,对面只有四楼高,相信我,我会带你从窗户跳到另一层楼的屋顶,我们可以安安全全的滚他妈的!」
果然,婷玉从门缝中看见数个武装刑警,拿着盾牌,跪坐在走廊外,似乎在商量如何攻坚。
「我不怕他们,他们遇上我,死的是他们,走开。」婷玉推开勃起。
「我看得见你『杀气』的颜色,虽然你可以传送肢体到很远的距离,但你的杀气范围只有五公尺吧,你在接近警察之前,早就被轰死了!」勃起拉住婷玉,坚持不让她走。
「你看得见什么?」婷玉一惊,不禁往后退一步,杀气斗升。
「不要出手!」勃起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见」一道凌厉的「杀气」朝自己的脖子袭来。
更惊异的事发生了!
婷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穿戴着白色披风、尖耳、全身青绿的高大「男子」,威风凛凛地挡在勃起身前,用手臂承受了婷玉这道致命的杀气。(注)
绿色巨人的左手臂倏然凭空消失。
「比克,你的手-------」勃起看着「比克」的断臂,心疼地说。
「不要紧,我等会可以再生。」那位「比克」说完,手一扬,婷玉立刻感到一股飓风袭面而来,风力强猛,婷玉竟应声被击摔到在墙上。
「没有人是无敌的,你也是,你虽带着仇恨给你的力量,但不要忘记,你的仇恨来自于对那些坏人的恐惧------但,恐惧并不能真正给人力量,真正的力量来自想要守护的东西。」绿色巨人淡淡地说。
「他-----他就是----你提过的外星人?」婷玉受到剧烈的撞击,感到昏昏沉沉,在失去意识前,忍不住看着眼前这个绿色巨人发问。
「不是,他是我用意识创造出来的好伙伴,可以支持三分钟的超强战力,你是打不过我的,因为----」勃起抱着逐渐昏倒的婷玉,看着窗口,说:「如果,你的超能力是割离人体,我的能力就是--------」「 维 护 地 球 和 平 !」
注:比克,是漫画「七龙珠」的主角之一。 关于比克与勃起的关系,请看旧作「语言」。
Chapter 15东京
「为您插播一则虎头山肢解悬案的最新消息,据可靠消息来源,该案的主嫌今日在桃园圣玛莉医院再度行凶犯案,警员陈彦男,与桃园县总警司吴清俊,因阻止凶嫌而受到重伤,陈彦男警员双手遭到凶手截肢,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吴警司的颜面也受到重残,双脚也有残废之虞,目前两人仍在住院观察中,而凶嫌在跳出高楼后仍在逃亡,为一名身高162公分的女子王婷玉,本台公布她的照片,请民众多加注意---------」
婉玲与惠萱坐在警局里,看着即时新闻,手握着手,暗自为婷玉祈祷。
海堤上。
「相信了吗?」勃起看着蹲在一旁的婷玉。
婷玉擒着眼泪,点点头。
「但是-----她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恐怖的力量?」婷玉咬着嘴唇。
「我哪知道,大概是很想报仇的关系吧,超能力这种东西很神奇的,师父说,我们人类啊,在遇到很恐怖很害怕的事情的时候,有时会好死不死的,就会有超能力跑出来,不过机率低到哭八就是了------我想那个另一个你,就是趁你睡觉,意志力最烂的时候,才能偷偷跑出来,不过不是变成隐形啦,只是她的超能力是隐形的杀气啦------」
「可是-----就算如此,我也真的不记得有被强暴过这件事啊,况且,那一个星期,我跟婉玲等人整天都在一起,的确是在东京没错啊-----」
婷玉说着说着,又埋首哭了起来。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你这样哭他妈的,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你为什么这么凶啊?」
勃起将阔边草帽戴在婷玉的头上,说道:「不过我觉得她也很可怜呢,只能活在那么恐怖的记忆里,要是我,我也会变得很凶吧------」
「呜-----现在我居然被通缉了,该怎么办嘛-------我好想去自首喔-----」婷玉看着自己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掌,不禁悲从中来。
勃起站了起来,眺望着海波,若有所思。
「我有三个办法,」勃起打了个喷嚏,说:「第一种,我在百慕达三角洲有认识的朋友,啊,应该说是奴才,他们那里超安全的,要是闪到他们那里去避避风头,保证狗娘养的FBI找一百年也不到你,不过他们都长得很丑,真的很丑,不要笑啦!我是说真的,真的是丑到哭八,不过你倒可以考虑看看啦。」
「第二个呢?」婷玉看着勃起。
「就是来趟解谜之旅,看看为什么你会有这么恐怖的分身的秘密,就像很多电影演的那样啊,主角被人冤枉以后,都要先闪条子,然后再历经千辛万苦,干掉坏人以后,冤屈自然就会不见,这就叫做-----叫做----等等----(A)沉鱼落雁(B)沉渊的雪(C)陈年老娘,我看是(C)吧------等等-------老娘?为什么要老娘?这可奇了-------」勃起说完,陷入复杂的推理思索中。
婷玉泪汪汪地看着勃起,问道:「第三个方法呢?」
「忘了。」
勃起原本是想请他的偶像师父 帮忙的,但是好不容易有个拯救的对象这样地依赖自己,便忍不住想亲自完成这个奇怪又恐怖的任务。
婷玉呢?
她压根就不相信勃起在百慕达三角洲有什么很丑的朋友。
「我不想去自首了。」
婷玉擦干眼泪,说:「我已经不想活了,干脆把这条命拿去做什么解谜之旅的,你说好不好?」
「好啊,算你有种。」勃起笑着说。
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眼前这个八指美女了。
「那应该从哪里开始?再去做一次催眠?」婷玉问。
「那太逊了,应该跑一趟东京,把你那一星期所走过的地方重新踏一遍,看看有什么新的回忆嘛,最烂也可以让藏在你身体里的那个凶女人真正知道,她的记忆是错的,这样也不错啊!至于警察要抓你这件事,唉,警察算什么,再凶也没有你体内那凶女人凶,你要是现在去自首,只要你一天没被枪毙,就等着被那个凶女人在牢里把你慢慢地割啊割的,不划算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说服你体内那个凶女人!」
勃起机哩咕噜说完,婷玉也陷入许多现实上的考量------
「我已经被限制出境了,到得了日本吗?」婷玉心中想着。
「可以!有我帮你!」
婷玉大惊-------因为声音是从自己的脑海里发出的!
是另一个自己!
「妳------?」婷玉努力镇定,试图跟另一个自己对话。
「我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有两种孑然不同的记忆,这一切,我也想去东京寻找答案------如果,我的记忆是虚假的,我想知道错乱的原因,我才能消解我心中的仇恨与苦痛,毫无牵挂地离开,但,如果,我的记忆是真实的,我发誓,我会零零碎碎地,将我们的身体撕烂,直到你放弃我们的身体为止,我警告你,我下一个下手的目标,就是我们的一双乳头!」
另一个婷玉在心中低语着。
「好,一言为定,但你要怎么帮我出境?」
「去找你曾经访问过的赌场老大,阿睪,我会用我的能力逼他帮我们偷渡出去,顺便再拿他一比白花花的黑心钱做盘缠,总之,在发现谁的记忆是错误之前,我都会罩着你。」
「怎么逼?阿睪他很厉害的!」
「住嘴!把他几个小弟砍成几条人柱不就行了!」
两个声音在婷玉的脑海里不断对话。
「随便你,」勃起的声音突然插播进婷玉的脑海里:「不过,要注意你的杀气范围只有五公尺,小心不要被放枪,轰成牛头牌沙茶酱。」
「小子,你会读心术?!」「你真的会读心术?!」
两个婷玉同时说出。
「干,不早就说过了吗?」勃起说着说着,双手插着口袋,戴上阔边草帽,跳下海堤,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那个凶女人罩你,我看你可以横行无阻了吧,祝你幸运啊,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奶头都还在--------」
海风很强,勃起压着草帽,低着头,背着火红的夕阳,笑着离开,愈走愈远。
「干嘛急着走?」
凶女人的声音。
「再不走就不屌了啦,卡通影片的英雄都是在夕阳里离开的,我好不容易变成了英雄,现在夕阳又那么美,不离开对身体有害,会不健康------倒是你们两个啊,要互相帮忙啊,有时间割来割去,不如好好吃碗饭-----东京的吉野家不知道会不会更好吃,喂,吉野家星人,好不好吃啊?蛋卷,不要再堆砂了,要补习了啦------今年再考不上就挫赛了-----」
两个婷玉听着勃起内容愈来愈荒谬的心声,看着他走在不怎么漂亮的夕阳里,心中着实感激。
英雄?
也许吧。
一个摔倒的话,要很勉强才能爬起来的英雄。
勃起走了。
海堤上的两个婷玉看着东北方的海面。
日本。
东京。
谜底。
谁知道呢?
两种孑然不同的记忆,即将在东京寻找失落的真相。
但是,等着她们的,真的会是真相吗?
还是-------------------
第三种恐怖的经历?
【完】
【冰箱并未真的结束,未来的谜底,将与同系列的故事纠结在一起,真相,就让它慢慢在东京发酵吧】
『预告:异梦。』
一个透视死亡凶案过程的刑警。
一个绑着阴茎的黑帮领袖。
一个带着两段记忆的女人。
一场,
都市恐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