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幻象在眼前历历在目,一片空地之上,前面有六扇石门,周围都是像人那么高的草地,而我们根本进不到草地里面去,却只能看到,草地外围被设了屏障一类的东西,除了吴子涵可以自由出入之外,我们谁都进不去,我清楚的记得,众人推开这六扇门中的其中一扇,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将他们抓进门内,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只能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等我焦急的把门打开后,所有的人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想到这一切,我全身颤抖起来,我紧紧握住双手,深深的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众人顺着石门走到空地之上,杨灿灿在一旁的问话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你俩啥时候这么默契了,说话都是一口同声的,这又是个什么阵法?”杨灿灿撇撇嘴问道。
肖老的神情满是绝望,白叔表情也很纠结,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个阵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俩能不能赶紧说,别装神秘,真是受不了。”杨灿灿有些没好气的说。
肖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是白萨满至高无上的阵法之一,北斗六门阵。”还没等肖老说完,杨灿灿抢了一句,“我发现萨满的阵法挺有意思的,都是带门的,之前白叔家那个叫啥来着?转生奇门阵,这又来个什么六门阵。”
白叔的五官几乎都要拧在一起了,“灿灿姑娘,那转生奇门阵虽说是黑萨满的绝妙阵法,破阵需耗费巨大的代价,倒也不是不能破,如今这白萨满的北斗六门阵虽说使阵没有黑萨满那么阴毒,但大阵一旦启动,就算是布阵之人也未必出的去。”
“啊?这么变态?这到底是什么阵啊?”杨灿灿满脸惊讶的问。
白叔刚要解释,肖老赶忙插话,“这北斗六门阵乃是按照天罡地煞之位推演出的一种奇阵,天罡之本源,是盘古开天辟地时鸿蒙气之阳,鸿蒙气之阴,是地煞,也就是鸿蒙分而为天罡、地煞,离后相冲,合则归本。”
“话说……”我插了一句嘴,“我一直想问问,鸿蒙是谁啊?”
肖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撇撇嘴说,“鸿蒙不是个人,世界曾是一团混沌的元气,这种自然的元气叫做鸿蒙。”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肖老继续讲下去,“这北斗七星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按照七星的名字命名了这六门。”
“为什么是六个门,不是应该七个门才能对吗?”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白叔抢先回答说:“最后一个门是摇光之门,只有破了这阵法那扇门才会出现,那是出口,若是过不去,那扇门我们永远都不会出现,也就是说咱们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到也未必,有时候下阵之人会将出口放于这六门之中,若是开对了就会出去,若是开不会就只能破了阵才能出去,这都是看设阵之人的心情了。”肖老解释道。
“门里都会是什么?”付马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不一定,可能是机关,可能是灵兽,可能什么都没有,这个阵法很像金庸老先生《倚天屠龙记》里的七虫七花膏。”白叔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六扇门说道。
“噗——”我不禁喷了出来,“这跟那玩意有啥关系,跟含笑半步癫是不是也有联系?”肖老也在一旁满脸不解的等着白叔解释。
“七虫七花膏是用七种毒虫和毒花配制而成,解药只有下毒之人知道,这北斗六门阵之中,放哪六种东西也只有下阵之人知道,根据天罡地煞的星位变化,甚至可以有上千种的变化,不同的是,下阵之人也未必能破的了此奇阵,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白叔颇为得意的说。
别说,白叔的比喻却是有那么点道理,“咱们现在怎么办?”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听肖老和白叔解释完,大家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阵势似乎比岱舆古国的八卦阵还凶猛,搞不好容易关在门中一辈子出不来,这门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空间。
大家都等着肖老再发话,他拍了拍地中海的发型,这是他的惯性动作,一般都是下定决心做某件时间才会如此,“从咱们进门一刻起,这大阵已经启动了,与其守株待兔,还不如闯一闯,八卦阵咱们闯过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众人点点头,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肖兄的勇气在下钦佩不已,就要用这种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定力,咱们先走哪一扇门?”白叔朝着肖老竖起大拇指,肖老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
杨灿灿满脸严肃的站在了我们面前,眼神之中透出坚定,“先走哪一扇让我来选吧。”灿灿可能会用什么法术或者吹焦尾笛来选,她嘴里默念着什么,手在各个门之间点来点去,我凑近了,想听听她在念什么咒语,只听她嘴里念叨着:“炒锅炒豆,越炒越臭,臭来臭去,还是你臭——”杨灿灿指着左数的第四扇门大叫道,“就它了。”
我们几个当时满脸黑线,我实在忍不住把那个带SB图案的包箭头指向了她,杨灿灿斜楞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你那个破包离老娘远点,当老娘不知道啥意思啊?”
“靠!”除了这句话,不知道啥能表达我此刻的心境,整了半天小妮子知道啥意思,然后一直装傻了。
肖老左右看了大家一眼,点点头:“咱们就相信一次灿灿吧,没准进去了就是出口了,但愿吧。”肖老屏住呼吸,将手放在了石门的把手之上,扫了我们一眼,用力的一拉,我们也都精神有点紧张,做好突然出现的什么危险的应对准备。
门缓缓的开了,一阵强大的阴风“嗖”的吹了出来,我们几个没站住,被吹的连连后退了几步,这风中夹杂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之气,肖老因为站在门后,所以没受太大影响,他朝着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躲到他旁边来。
风吹了大概五分钟,渐渐的平静了,我们躲在门后不时的探着头,往里面扫了几眼,这门里是一排向下的楼梯,一直延伸到地下很深的地方,杨灿灿用冒着绿光的夜视眼,在门口看了半天,道:“楼梯很深,一眼看不到尽头,我能看到的地方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安心的往下走。”
白叔把耳朵贴在门口的地上,听了一会,“下面应该没什么东西,没有走动的声音,没准这楼梯可以通向外界,咱们下去吧。”
我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大家一起走上了台阶,我们身后的石门碰的关上了,我往后看了一眼,心里面不禁打鼓,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这里面越往下走越冷,不过还是可以忍受的范围,除了这些石阶,周围的墙壁也都是石头的,地下太过阴暗潮湿,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墙上十分平整,也没什么图画,我们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台阶一直都在继续,周围的景色根本没有变化,只是越来越冷证明我们一直在往地下深入,这里安静的可怕,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肖老——”付马突然说话,吓我们几个一跳。
肖老全身抖了一下,才缓过神来,“恩?”
“我觉得鸿天身上有好多秘密,甚至比子涵还多。”付马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吴子涵离开后,鸿天一直是他在背着。
“此话怎讲?”肖老饶有兴趣的问。
“感觉——这个女孩似乎不那么简单,首先她的名字就很感兴趣,鸿这个姓很特别。”付马随口说道。
“不错,鸿氏,大鸿氏之后也,大鸿即黄帝,亦谓帝鸿氏,难道她是黄帝的后代?”肖老用猜测的口吻说道。
“都说华夏儿女是炎黄子孙,咱们不都是黄帝的后代吗?这么认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我插了一句。
“最奇怪的是子涵,他什么都不说,我估计他可能也是不知道,那个黑萨满的赤那当年不是把鸿天送进了归墟吗?这女人一定不一般。”杨灿灿附和了一句。
“据我所知,赤那原来是黑萨满的首领,与白萨满二妮并称两大泰山,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黑萨满本来就归属冥昱教,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妮拼劲全力开始跟黑萨满斗法,赤那就是在那时候死的,而后冥昱教也没落了,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白叔耸耸肩说道。
正说着,我们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大家彼此看了一眼,我们几乎快都一个小时了,我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前面是一堵墙,两侧也没有路,难道这是死胡同,再一回头,我已经不寒而栗,刚刚下来的楼梯在我们前面消失了,我们现在处在一个没有门没有窗的屋子里,可是我们又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