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合并,不如说是两道光缠绕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倒是有点像说爱情故事了,不过金孽和银孽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看到这里,我当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我跟金银孽的情况如此相似,我与无凰本来就是一个人,因为阴差阳错,被四叶裂魂草分裂成为两个人,也许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命运,因为已经发生,我们无力改变了,我想,我跟他之间必有一战,因为信仰不同,明明是一个人,又为何会如此,而那一天到来之时,我又会如何面对?我摇摇头,实在不敢想下去。
此刻,我听到灰曳大喊一声,我立刻抬头望去,一股黑气从他胸口之处冒出来,穿透了心脏之处,他大声的惨叫,嘴里不停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这片旷野之中,而灰曳睁大了眼睛,表情扭曲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还在诧异这是什么情况,肖老解释一句:“灰曳抵制不了孽剑的邪气,自食其果了。”
那一金一银融合的光芒顺着子涵的匕首,流进了我的体内,停留在我的右臂之处,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呢?能感受到全身有一阵热流在攒动,而且充满了力量,尤其是在右臂之处,我从来没觉得心里如此的踏实,而且脑子极为的清晰,之前中天雷的那种麻痒和虚弱的感觉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看到那两道光在我右臂集结成两条金银缠绕的蛇型纹身,渐渐的光便暗淡下去,朦胧之间,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袭轻碧色的长衣,背对着我不停的往前走,我想追上她,却怎么都追不上,我听到那女子在低声的抽泣,我大喊了一声:“姑娘,你没事吧。”那女子似乎听到了,停下了脚步,只有短短几秒,然后又继续向前走,消失在黑暗之中,她一直都没有回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眼里缓缓的流出了泪水,可是我明明不觉得自己伤心。
我呆在原地傻傻的站着,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我一下,刚才的画面才从眼前消失,我又回到了那片空地,我一回头,原来是杨灿灿,她笑眯眯的说:“呦,你小子命不小啊,连天雷都躲过去了。”
我回头看看灿灿,微微一笑,“看来我还是命大。”
灿灿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右手之上,“这个纹身真霸气啊,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个纹身呢?”
肖老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是结印,剑灵的结印,剑灵已经付诸于君扬的右臂之上,以后只要君扬用这把剑,剑灵就会显现,这把剑便只能归君扬所用,若是别人得到了,不过就是个切菜比较快的刀罢了。”
我也刚刚明白原来这就是金银孽的结印,打了几千年,最后还是作为剑灵融合在了一起,想想觉得有些讽刺。
杨灿灿走到灰曳身体旁,踹了两脚,“这家伙终于死了啊,我让你猖狂。”我走过去一看,灰曳紧紧的闭着眼睛,嘴张的老大,右手还死死地握着那把孽剑,他的整条右臂都已经变成了银色,跟孽剑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都看不出来。
我弯下腰,从灰曳手里使劲的拔出孽剑,嘴里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何苦呢?”正说着,突然一道红光从灰曳身体右臂之中冲出,顺着孽剑剑身进入了我的身体之中,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消失了,我当时还在纳闷,我上下看了看,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好像也没哪里不舒服,只是那道红光是什么?
灰曳突然睁开了眼睛,吓的杨灿灿一阵尖叫,躲在我的身后,他得意了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这是作为孽剑之主的代价——”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化作了一堆尘土。
吴子涵赶紧奔到我身旁,抓起我的右手,仔细打量了一番,脸色大变,他甚少会将喜怒流露在外,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连他都控制不了。
肖老也察觉事情有恙,赶紧凑了过来,问:“子涵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子涵用复杂的眼神撇了我一眼,说:“他中了孽血咒。”
“孽血咒?又是个鬼啊?”我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一开始是罗刹鬼咒,好不容易解开了,这又中了一个孽血咒,我也真是服了。
听完子涵说的咒语名字,肖老也用同样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当时抓狂的心都有了,“到底怎么回事,肖百科,你赶紧解释解释。”
肖老缓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怕一张嘴我承受不了,他说:“孽血咒是早些年流行在冥昱教之中的诅咒,因为其诅咒的条件要求比较高,而且太过狠毒,所以渐渐的就在通灵之界消失了,如今灰曳又使了出来。”
“有多狠毒?君扬会怎么样?”杨灿灿关心的追问道。
肖老叹了口气,“孽血咒是以罪恶之源起誓,一般在将死之时,咒语的力量最大,所以很多人一生只能诅咒一次,被诅咒的人几乎无力化解,只能背负着诅咒生存,任你灵力再高,只怕是吴子涵都抵挡不了。”
“可以他诅咒了我什么?”我有些诧异的问道。
肖老摇摇头,“当事人已经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这诅咒早晚会显露出来,你若是违犯诅咒,便是全身刺骨锥心之痛,直到将你最后一丝神识耗尽。”
我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要我对下这样的诅咒,我一挥手道:“管他呢,等显现出来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故作坚强的说道,大家担忧的脸却完全没有改变。
杨灿灿笑嘻嘻的说,“就是,到时候再说呗,我们君扬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环视了一圈,见大家都没事,便问欧阳曦雨,“咱们怎么出去,破梦刃可以用吗?
欧阳曦雨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什么空间,不敢轻易的动用破梦刃,不过来到这里的时候,你的孽剑带领大家来了,所以现在出去,应该也可以用它带领,不妨试试。”
“可是我要怎么样呢?也说个什么咒语吗?”我一脸诧异,之前灰曳用剑之时,好像说了什么咒语,而我对于孽剑的使用,几乎一窍不通。
付马走过来拍拍我,“君扬,你只要拿起剑,心里想着你想要做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就可以了,因为剑灵已经与你合体,可以从你的思想之中得到命令。”
“君扬兄弟你不妨试试,咱们过来都抓住君扬的衣服,一会可以一起被带出去。”白叔附和道,大家顿时一拥而上,几个人扯着我的衣角。
我学着刚才灰曳的样子,双手合十,将孽剑至于掌心之上,心里不停的想着,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感觉到右手确实有一股力量在攒动,手臂上的纹身也越来越明显,颜色越来越深,周围轻轻的刮过一阵风,我心里不禁一阵窃喜,终于破了这个阵了,可以出去了,这北斗六门阵可把我们几个折腾惨了。
我心里正寻思着,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不再攒动,便睁开了眼睛,仔细一看周围的环境,不禁瞠目结舌,“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我们几个一动不动,还置于旷野之上。
杨灿灿那撇撇嘴,“刚夸完你就掉链子,是不是这招不行啊,没准还有别的出口。”
肖老从地上取出一培土,仔细观察了半天,道:“不是,君扬小友其实没有失误,是我们没有发现,其实咱们早就出来了,这里应该就是鬼砬子的内部,过了六门阵才能看到的景象。”
“这里就是?”我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了一句,刻意的提高了声调,“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一个门没走吗?而且刚才还没打赢灰曳怎么可能就出来呢?”
“从金孽归到你匕首之时,胜负几乎就已经见分晓了,至于那个最后一门,其实咱们走过了,从那个祭坛大殿消失的时候,其实我们就走了摇光之门了,只是咱们当时不知道罢了。”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天上几乎都是乌云,连一颗星星的都不到,我们所站的地方是一片旷野,稀稀疏疏的长着草,前方有片森林,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灿灿用夜视眼不停的四处寻找,突然推了推我的手,指着前面森林的方向,说:“君扬,前面的森林里好像有火光,而且是……烛光,只有一支蜡烛,至于其他的东西,都被树档上了,看不到了,看光最明显。”
“烛光?”白叔重复了一句,“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在森林里点蜡烛,我觉得事有蹊跷,况且这里到底是哪里咱们还没有搞清楚。”
杨灿灿一挥手,“你看看你们这些男人,蹊跷不蹊跷的,你还能不去了吗?赶紧去看看,兵来将挡,大不了就打,有什么了不起。”众人便向烛光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