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作者:邪灵一把刀

    此刻,我一个人身处于黑漆漆的墓道中,身边的同伴转瞬间不翼而飞,心中的惊慌可想而知。我忙叫了声豆腐的名字,连着几声,声音在墓道里回响,显得更加空洞。回应我的,除了回声,别无它物。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若是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到也罢了,地上的脚印儿怎么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霎时间,我便想起了冯鬼手,之前我和豆腐还猜测,冯鬼手究竟为什么了无踪迹,现在看来,肯定也和豆腐一样,是遇到了什么古怪的事情了。

    难道是有什么机关?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心脏扑通直跳,就算人的胆子再大,那也是人,不是神,人类对于未知事物与生俱来的恐惧,让我手脚有些发凉,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即担心豆腐的安危,又对眼前离奇古怪的情况毫无头绪。

    我回忆着爷爷的工作笔记,笔记中也曾记载过爷爷亲身的盗墓经历,其中不乏有些古怪诡异之处,但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却不得要领。我的性格不属于坐以待毙的类型,一番权衡后,便壮着胆子往回走。这条墓道本就不长,豆腐和冯鬼手会突然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条看似平凡无奇的飞仙墓道。肯定有些什么我还没有发现的,我顺着来路往回走,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观察墓道的周围,两侧的壁画色彩斑驳,造型优美。起初,我只是当成普通的飞仙壁画,都是些虚妄的东西,也没有多加察看,此时细心一看,猛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壁画分为左右两幅。右边是众仙积聚,祥云缭绕,接墓主人升天的场景,这些仙人,有些特征明显的我可以认出来。比如端坐上方的西王母、八仙、福绿寿喜、麻姑、南极仙翁等等,虽说有些叫不上名字,但或多或少都有些熟悉,俨然是道家的个洞真仙、。

    但左侧的壁画却有些奇怪,上面的仙人虽也腾云驾雾,霞光宝气,但造型就很生僻,有男有女,有些神情显得很古怪,充满了一种邪恶的气息,虽然背景像神仙洞府,那造型神态,却让人一看之下,便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我一时纳闷,这上面画的又是哪路诸神?

    就在此时,我猛然瞧见,左侧壁画中,一个六臂三目,酷似萨满面具造型的画中人,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原本眼珠子是看向右侧的,此刻一眨眼的功夫,竟然缓缓移到了左边,仿佛正用眼角的余光在看我。这下子把我惊的不轻,立刻手握钢棍,不又叫道:“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墓道里回响着我空洞洞的回音,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它反应,若是让其余人看见,没准儿还以为我神经质了,我等了片刻,也不见壁画中的人有和反应,不由暗道:难不成自己真的是连日来神经过于紧绷,被吓的有点儿头晕眼花了?

    我这人一向谨慎,虽然心知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却还是忍不住上前看个仔细,一时间和那壁画中的人离的很近。壁画中的人,造型和真人等高,双手举在肩膀两侧,双膝弯曲,仿佛在跳大神似的。眼珠子瞟向左侧,仿佛在看左边的人。

    我顺着她的眼珠子看过去,只见壁画上她左侧的位置,是一片空白,既然如此,她在看什么?

    这么一想,我的目光不由又回到了她身上,结果这一看,顿时让我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次,她的眼珠子又动了,乌黑的眼珠回到了正中心的位置,正与我面对面的对视。我心知不好,明知道该躲,脚却仿佛定住了一般,根本挪不开步子,而这时,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壁画中的人,举在双侧的两手,竟然逐渐朝我伸了过来。

    霎时间,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娘的,这个姿势根本不是跳大神,分明是要扑人的动作,我之前居然没有发现,该死!

    这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的时间,壁画中的人就如同贞子一样,上半身从墙上探了出来,薄薄的如同一张皮影儿。我霎时间恍然大悟,难道冯鬼手之前所说的皮影儿,就是指这些?该死的,它们根本不是什么画中仙,而是被粘贴在墙壁上的皮影儿,此刻已然成精扑人了。

    那东西瞬间搭上了我的肩膀,并且猛然发力,竟然是要将我往墙里面拖。它想怎么?难不成还想把我也拉到墙壁上?这根本不可能。

    我脑海里才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了一下,霎时间头脑钝痛,眼前发黑,等再睁开眼时,眼前赫然就是一条黑漆漆的墓道。墓道里没有任何光源,但离奇的是,这一刻,我却能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的身体没办法动弹,唯有眼珠子还能动作。就在此时,我看清了,墓道中赫然趴了一个人影儿,是冯鬼手!

    他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着自己的脑袋,目光忽然停留在了我头上,意味深长的说道:“兄弟,对不住了。你如果想从墙里出来,就学我刚才一样,将下一个路过这里的人拉进去。”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心惊,眼珠子一转,立刻惊悚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薄薄一张皮,黏贴在墙上。

    我竟然也被鬼影儿贴上了!

    那姓冯的说完,便背起自己的装备包,朝着墓道尽头而去,黑暗中,我只看到他在墓道尽头耽误了大概十来分钟,手不停的摸索,片刻后,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我知道他很可能是找到了某些机关,只可惜由于距离的原因,我也说不清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之前我在那地方摸索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异常,他不过十来分钟便找出通道,看来那一双机关手,果然不是摆设。

    想起冯鬼手的话,我只觉得怒火中烧,这么看来,刚才分明是他被皮影儿扑了,才拿我去顶替。这事儿说来古怪,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信,但有了阴阳留步村的前车之鉴,我此刻也不得不信了,心中霎时间千回百转。

    事到如今,看来豆腐也是遭难了,没准儿之前我所见的壁画中其中一人便是豆腐,他肯定是不愿意害我,所以没有扑我,却被姓冯的捡了个便宜。

    我想开口,却仿佛没有喉咙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浑身也无法动弹。

    若真如冯鬼手所说,需要拉人顶替才能逃生,那我和豆腐岂不是要被困于此了?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这个地方?我猛的想起了那位姓任的小美女,心头不禁升起一丝希望。她还有些手下正在往这儿赶,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或许我和豆腐,可以趁此机会脱困。

    想法虽然好,但此时墓道里黑幽幽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我和豆腐又都无法交流,就如那瘫痪了的哑巴一样,别提有多苦了。顺眼间时光流逝,我也只能靠数数来估摸时间,每数六十下记为一分钟,每六十分钟又记为一小时。

    初时还不觉有它,但等数了六个小时后,我吃不消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感。若那任小美女中途放弃,难不成我和豆腐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里?光是想一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随着时间的流逝,任小美女会到来的机会,似乎也越来越渺茫,我不得不转动起脑筋思考别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