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我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的胖子抢上一步,还拽了一句文,差点儿把我和刚从屋里出来的胡八一酸倒,胖子那点儿文化底蕴也就凑合着能读一篇《人民日报》罢了,从哪儿套来的这句话。
“哎呀,今天能得杨小姐来访真是茅屋生辉啊!”
胖子老远的伸出咸猪手——目标是Shirley杨雪白粉嫩的小手。
汗!我和老胡无奈地对视一眼,这小子说着说着就下道了,还‘茅屋生辉’呢,他怎么不说‘茅房生辉’?!
“王先生客气了,我这次从美国回来是专程来看你和胡先生的……还有这位深藏不露的安力满老先生。”Shirley杨把视线转向我,顺手把手里提着的礼盒塞进探过来的大手里。
“呃,杨小姐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是了,还买啥东西。”饶是胖子皮比城坚,也不禁骚眉搭眼的。
“杨小姐开玩笑了,我哪里称得上深藏不露。”我打了个哈哈,瞪了一眼躲在Shirley杨身后的叶亦心,这丫头刚好探出头,被我一瞪又立即缩了回去,倒是把我逗乐了。
“杨小姐,亦心,请进来做吧。”
胡八一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怎么也不能和客人堵着大门口说话。
“安力满老先生,别怪亦心,是我请她带我来的,毕竟当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亦心能够平安无事,可真出我的意料之外,真为她高兴啊。”Shirley杨从身后把叶亦心拉了出来。
“师父,我——”
“好了,亦心,这事儿本来就没啥可保密的。”我摇了摇头,让叶亦心不必感到不安。
“杨小姐,是什么事情让你大正月的离开美国,难道华人不过春节吗?”胡八一有些不解。
“是一个朋友告诉我亦心平安返校的事情,你们知道,陈教授的病一直没有起色,昏昏噩噩的,或许安力满老先生会有什么方法。”
看着Shirley杨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心里在那叫一个郁闷啊。当时如果不是夺魂锁把叶亦心的魂魄收走,就是把她弄回来也是活尸一具。可陈教授不同,他与叶亦心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主要是因为悲伤过度造成的魂魄分离,而且也没有什么法器收集他的魂魄,除非当时就能举行特定的招魂仪式,否则用不上一天,魂魄就会被外面的罡风吹散。
“对不起,杨小姐,我不是医生,更不是神仙,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苦涩地笑了一笑,确实是无可奈何。
“安力满老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您再想一想,你们这次去西安,不是发现了一部分茅山派失传的典籍吗,或许那里面会记载着什么办法。”Shirley杨还是不死心。
我和胡八一、胖子狠狠地瞪了叶亦心一眼,眼神之凌厉,足以让大粽子为之怯步。不过,Shirley杨的话倒是启发了我,我隐隐约约捕捉到一丝脉络,却又不太清晰。
“杨小姐,你别急,容我好好想想。”我紧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剑宗的炼剑心诀是不成的,伏魔玉佩恐怕也没什么效果……对了,那个‘都天锁魔大阵’,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用来镇压、安抚地下军魂的法阵。
“杨小姐,陈教授现在哪里?”我问道。
“我已经把陈教授带回来了,现在他北京的住所里,安力满老先生,您有办法了?”Shirley杨急切地问道。
“不算是什么好办法,按陈教授的状况来看,属于魂魄两亏,而现在所做的治疗只是固本培原,我想这样……”
其实我的办法挺复杂的,光是那个从‘都天锁魔大阵’里变化出来的最急灵气的法阵就耗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把我那只定心镯也给陈教授戴上,我把这座法阵称为‘养魂大阵’,有了陈教授本身的魂魄为媒介,聚集天地的灵气,再加上有定心镯守护,经过一段时间应该会有好的结果吧?
“谢谢您,安力满老先生。”Shirley杨听我把注意事项和修炼方法讲完后,对我十分感谢。
“太客气了,杨小姐,说来惭愧,当时情况紧急……咳!”我有点不安,当时光顾着找叶亦心了,没注意到陈教授的异常,否则……
“说起来最应该责备的是我,如果受我邀请,陈教授也不会这样,郝老师他们也不会……”Shirley杨说着,眼圈也红了。
“杨小姐,事情已经过去,再说那也纯属意外,郝老师他们也算是求仁得仁。”我赶忙安慰她。
“谢谢您,安力满老先生。”Shirley杨犹豫了一下:“安力满老先生,我知道您……跟那些倒斗的不一样,可是……您和胡先生、王先生他们所做的是法律不许可的,不然……”
“杨小姐,想说什么请直说好了!”我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心里却老大不愿意,小丫头片子竟然教训起我来了,把我和倒斗的连系在一起了(鄙视——你以为自己是谁)。
“这样吧,安力满老先生,”Shirley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近期回美国一趟,你们暂时不要进行任何活动,放心,我决不扯你们后腿的。”
我没有问理由,人和人需要相互的信任,虽然和Shirley杨不是很熟,但我知道她不是一个轻许诺言的人。再说,从白起墓的事情过后,我也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启动了那座八门金锁阵,现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了。
因此,我要在下次行动之前认真地准备一批符箓,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好运气相伴的,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好运气一千回也算多,恶运一次就足够了。胡八一和胖子也挺用功的,虽然胖子比较喜欢现代化的武器,可有些事情不是‘科技’就能搞定的,我还第一次看见胖子如此认真地做一件事,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