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开工啊?”吃完饭后,胖子沉不住气,问Shirley杨。
“我还是称呼您安力满老先生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Shirley杨没有正面回答胖子,而是转向我。
“哎,我本来就没名字,师父以他自己的姓,给我取了个名字叫‘王守拙’,后来……阿凡提又给我取了个名字‘艾斯海提.艾买提’,想来想去,还是‘安力满’这个名字最恰当,就叫我安力满吧!”我很少喝酒,今天经不住胖子的狠劝,没喝几杯就觉得酒意上涌,发起感慨来。
我从小就是一名孤儿,如果不是师父,我可能早就化做一捧尘土随风消散了,名字甚至生命对我都无所谓,我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师父的遗愿,将茅山派的道统传下去。在新疆生活的时候,大多数人信仰的都是伊斯兰教,传他们茅山派道统,还不如让唐僧吃肉来得容易,而阿凡提和阿孜丽的死更是让我的心也随之而去,直到遇见叶亦心——她的善良、她通澈灵活的大眼睛,唤起我沉睡已久的感情,让我明白这世界上还有值得我留恋、守护的事物。
“杨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了?”我问道。听我这么一问,胡八一和胖子也放下了筷子。
“我知道您一直想弄清‘大漠鬼城’的秘密,我们也清楚这座传说中的鬼城与唐朝名将侯君集有关。据说侯君集被赐死之后虽然葬在长安(即西安)附近,但地点却很难确定,而进行项目申请也需要时间。因此,我们这次考察的地方是位于四川神农架的诅咒之谷。”
“诅咒之谷?”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杨大小姐,不是我怕死,你该不会把我们当成X战警之类的超人吧?”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小姐,别听胖子胡说八道,不过,为什么会叫‘诅咒之谷’?”胡入一皱起了眉头。
诅咒之谷原先只是一座普通的山谷,因为里面生长着一些比较稀有的药材,经常有采药人去光顾,可是自去年秋天以来,前去采药的山民回来后经常会发生意外,刚开始时大家还没当回事情,可是出意外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二十多人了,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去过那座山谷,回来之后就经常的神志恍惚,有的人在外面失足落下山崖或河水,还有几个人干脆就是自杀的,而他们生前经常在梦话里提到过那座山谷,这才引起当地村民的重视。在摸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当地政府发布公告,把那座山谷作为禁地之后,倒也再没人出过意外,那座山谷也被人称做‘诅咒山谷’。
“可这跟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关系?”胖子问道。
“有一个出事的山民曾经从山谷中拿出来一片龙骨,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经专家判断,那种奇怪的符号是甲骨文,堪称最古老的文字。”说着,Shirley杨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一块白色的骨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好奇怪,从这块龙骨里传来一股浓郁的灵力,但我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
“杨小姐,从这块龙骨上散出的灵力来看,似乎是一件法器,如果有人能认识这种符号就好了。我想问一下,这块龙骨是怎么来的。”看了半天不得要领,我就把它放下了。
“说到解读古文字,有些孙德林教授你们听说过没有?”Shirley问道。
我摇摇头,胡八一和胖子古怪地对视一眼,胡八一说道:“见过一次,那是个倔老头,只要一涉到古文字他是滴水不漏。”
“没关系,这件事我来解决。这块龙骨是一个采药人在挖掘一颗罕见的老山参时,无意发掘出来的,知道是件古物就拿回家了,后来‘诅咒山谷’的事情越传越厉害,吓得把它交给了当地的乡政府,就这么落在我的里。”Shirley杨说得轻描淡写的,我知道她肯定与政府部门有合作关系,所以也不在意。
“只有这一块吗?”我问道。
“是的。”Shirley杨点点头。
既然工作目标明确了,剩下的就是准备工作了,胡八一和胖子毕竟入门不久,虽然学了一些简单的符咒,还不如不用,因此他们准备的是一些摸金校尉的专用品,而我自然是准备一些必要的符箓,叶亦心现在也能帮上一些忙了,整天围着我转,叽歪着要跟着去,让我给否了,我跟她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作为一名学生,多学习点知识才是正经,中国上下五千年,这秘密多了去了,不急。至于日常用品的准备倒是不用我们操心,Shirley杨全权负责,后来胡八一告诉我,Shirley杨是这个什么文化遗产保护组织的主要赞助人之一。
等一切准备完毕后已经是五月了,考察队六名队员(不算我们)也都已到位,考察队的那位领队正是孙德林教授,另外五个人都是他带的研究生,分别是三男两女,男的分别叫林厚照、张昌吉、李伟森,女的叫郭晶、齐莹,再加上Shirley杨、我、胡八一和胖子四个人,一共是十人。
孙德林教授与其说是个学者,倒不如说更像个老农,黑黑瘦瘦的,和我在城里看到的那些老师大相径庭,说话时相当和气,看不出胡八一所说的倔犟,倒是他带的那几个研究生,比这老师更像学者,尤其是那个叫张昌吉的,对我们正眼也不看,只是一个劲儿地缠着Shirley杨,大谈资本主义社会如何发达、如何向往那里的学习条件……胖子从见面的第一天就看他不顺,呆了不到三个时辰就已经冲动了N次,要不是胡八一摁住他,估计小张同志要满地找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