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心?
展鲲鹏…
…一条无比巨大的蚯蚓张着看不见底的大口扑了过来…身前的展鲲鹏突然动了一下…蚯蚓一下钻进了他的嘴…
是的,当时蚯蚓钻进了展鲲鹏的嘴,他的心肝肺都不见了…是万柳杨…
万柳杨还“活”着?这些事是她干的?可是她不是已经和展鲲鹏在一起了,怎么会…
来不及想太多,她向原来的发屋奔了过去…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就像是两个多月以前她第一次站在这里。
地上勾画的人形白印已经被擦去了,卷帘门上贴着鲜红的纸,上面写着“出租”两个大字。
那个秃顶男人倒很执着,只是不知道这回租房的会是什么人。
她向窗下望去,那里已是模糊一片,再看不到什么人脸。
也是,这期间又下了几场雨了。
可是万柳杨…她还在这里吗?
她慢慢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研究。
眼中只看到了纵向地水印和几只正在爬行地蚂蚁。却没有注意到两束目光正出现在身后。惊奇而忧郁地打量着她…
“要租房吗?”
一个声音热情地在身后响起。
回过头。两个人都愣了下。
是那个秃顶男人。
无语…尴尬…离开…
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身后跟着个人,可是回头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在第三次回头查看时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刚刚她一直盯着窗下的水印看,会不会…
赶紧加快脚步,最后一路小跑。
不过在距离发屋还有一段路程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串刺目的光来回的闪烁…
警车?
是的,是警车,就停在发屋旁边,旁边已经聚了几个人。
出了什么事?该不会…
虽然警察是维护社会治安的功臣。可是任谁也不希望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带来的…往往是坏消息。
迟疑间,焦正已经一脸严肃的迎上来。
“江若蓝女士,请问你干什么去了?”
本来慌张的心一听他这语气即刻转为愤怒。
“关你什么事?”她白了他一眼。
眼神一扫之间,发现他地眼睛满是血丝。
“这是工作,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焦正眼中的红血丝似乎要爆出来。
江若蓝皱了皱眉头:“去了趟原来的发屋。”
“你去那里干什么?”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江若蓝实在忍无可忍了:“焦警官。请问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你是不是又要怀疑我去买卖什么器官了?你是不是要把最近被挖了心的两个女人的帐算到我头上?”
“不是怀疑!”焦正拿出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女人,半长地直发,圆眼睛,高鼻梁,嘴唇有些上翘…这样的人很多…
“不认识!”江若蓝别过了头。
“不认识?可是有人说过昨天半夜时分她是从你这里离开的…”
昨天?半夜?
江若蓝的眼前突然跳出了一只黑蜘蛛,一个金发女孩腕上的黑蜘蛛,而这蜘蛛则直接出现在焦正递给她的第二张照片上…
一个身体,一个什么也没有穿的身体毫不知耻的躺在一片乱糟糟的地上。手腕脚腕都有一圈深色地印记,好像戴着手镯什么的。左胸前有个几乎看不到的口子,像是用笔在那里画了一道线…
心…她地心…
江若蓝的目光移到那只半握半松的右手上…
她的腕上停着一只黑蜘蛛…
“…一个小时前被清洁工发现。遇害时间大致在凌晨2:00左右,而目前已知的她最后离开的地点就是兰心发屋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脑子静寂得只剩下警笛不由分说的鸣叫,一个声音挤了进来。
“又被带走了…”
原来周围总是藏着许多眼睛,只要到关键的时候,它们就会跳出来。
她很想知道这双一直关注的眼睛是谁,一个人地身影出现在她搜寻的视线中,他…
她刚想看清楚,可是高大的焦正挡住了她的视线…
再一次坐在了阴暗的审讯室。尽管焦正旁边的警察说“只是找你了解些情况”可是江若蓝却感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像自己第一次坐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变过。
“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审讯开始。
“我不认识她,她只是我的顾客。”
江若蓝的回答很正规,很严密,毕竟是有“经验”了。
“她怎么会那么晚从发屋离开?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江若蓝一一回答,她很奇怪自己地记忆力突然出奇的好。
警察也很奇怪,因为如此的流畅分明是…事先准备过。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色,焦正神情凝重,这番审讯他还一直没有开口。那两个警察看着他。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焦正的两根手指正在用力扳着桌边,似乎那是他的鼻子。
“有谁能证明?”旁边的警察继续提问。
江若蓝摇摇头。
“当时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江若蓝点头。
“一直都是?”
“刚刚说过,有个女孩先前也在,后来害怕就先走了。”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吗?”
“她…”江若蓝突然又失忆了,不过她很快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不是有人一直在监督我吗?我想他应该看到…”
江若蓝的眼睛看着焦正。
焦正停止扳动桌边,可是眼睛却继续盯着那个位置:“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样地事总是和你有关系…”
和我有关系?
江若蓝大脑暂时短路但很快又接通了,她腾地从座位上站起。
对面的人统一地目瞪口呆。
她一下子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凭什么都和我有关系?”她终于想起来了:“就因为他们死的很相似?据说两年前就有人这样死了。难道也和我有关系?难道我是从另一个城市赶过来杀死的他们?我要他们的内脏有什么用?还有…不是说之前还有两个女人死了吗?我现在还不知道她们谁是谁,难道也和我有关系?”“别激动。先坐下…”
“坐什么坐?”江若蓝已经出离愤怒了:“是不是只要来过这里就终身摆脱不了嫌疑?是不是身边有了死人曾经和他呼吸过同一片空气的人都有了嫌疑?是不是只要抓到一个人那些个大案要案都要由他来负责?”
“我们只是想了解些情况帮助破案…”
“你们的了解就想把这一切都加到我身上!好啊。把我抓起来好了,看看外面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一番抢白后那两个警察都看着焦正。
江若蓝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地主谋。这个坏蛋!看来他要是不看着自己被“正法”是不会甘心的!
也不知道他们用目光交流了什么,那两个警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江若蓝像只愤怒的狮子,似乎焦正只要动一动,她就会扑上去将他撕个粉碎。
而焦正仿佛没有注意到眼前有这么一个危险物,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直在使劲的桌边。
好像过了许久,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脑袋探了进来,似乎很诧异于眼前的状况,呆了呆才说了句:“大焦。下班了。”
说完又看了看江若蓝,在对方的火力怒视下小心翼翼的掩上门。
焦正沉思了一会,拿起了桌上的帽子。
江若蓝立刻严阵以待。
“你可以走了…”
“上哪?”
江若蓝立刻想到那个昏暗狭窄地小屋。冒着白烟的小窗户,吊到眼前的细腿蜘蛛…
她有点后悔刚刚地豪言壮语,万一被“储存”到那个房间…
“你不回发屋了吗?”
发屋?自己…可以走了?不是得48小时之后吗?
焦正打开门,江若蓝迈了一步,却又停下了:“我不回去!”
焦正低着头,帽子遮住了他大半边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来找你调查情况…”
“误会?是我误会还是你们误会?还是…他们?”江若蓝声音带着颤抖。
焦正转过头,眼睛仍旧被罩在阴影下。
“你们把我带到这还不让我误会?好。我可以不误会,可是不能保证别人不误会!”
“别人?什么人?”
“你没听见今天发屋门口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想到各色的目光,想到纷乱的猜疑,想到不知将度过多久的艰难,闷了许久的委屈终于零落成雨。
焦正似乎愣住了,突然,他雪白的牙露了一下…
于是,十五分钟后,大家在发屋门口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江若蓝红着眼睛站在台阶上。焦正笔直地站在地上,旁边是警车,上面的灯仍在耀眼的闪烁,不过却如同被掐住了一般哑了脖子。
焦正两只大手热情洋溢的握着江若蓝的小手郑重摇晃,大着嗓门非常有感**彩的宣布:“江若蓝女士,我代表全市警察感谢您协助调查,您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语毕,还敬了个标准的礼。一板一眼的走回警车。
警车又呼啸着开走了。
江若蓝皱着眉接受围观者地检阅。
回来的路上。警车似乎叫得比平日还大声,速度还极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结果一大群闲人直追随到发屋门口。
江若蓝直到站到台阶上才明白焦正所说的“放心,我心里有数”究竟是什么“数”
可是这…能管用吗?
她的手…
雪白的手上正印着几道红印。
该死的焦正,两只大手跟螃蟹钳子似的钳住她的手就不放,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抽出来。
气狠狠地向远处望去,那串闪烁地灯早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