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仇恨的看着我吧?我还得告诉你,对于这个方舟你也要小心…”
“自己说漏了吧?还说不怀疑他?”
“我没有怀疑谁,也没有不怀疑谁,我曾经对你讲过,许多案子都是身边人做的。以这个方舟为例,我发现你们最近打得很是火热,可是你又了解他多少?”
江若蓝认真的看着镜中的焦正,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一些醋意,可是他的脸绷得不漏一丝痕迹。
“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我问过的…”
江若蓝把知道的和盘托出,也不清楚是想为方舟讨个青白还是中了焦正的蛊。
只是看焦正的脸色似乎对这些情况不大满意。
“我问你,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
江若蓝眨眨眼:“那得看是谁了,方舟…他是个好人…”
“是不是因为他很像展鲲鹏?”
江若蓝地剪子一下子停在了焦正地鬓角。
他也看出来了?他…什么意思?
焦正把剪子轻轻拨弄到一边。做出害怕地样子:“怎么。想杀我灭口?”
江若蓝没有理他。继续整理眼前这堆乱草。
“他说地也没错。他地确是因为一场事故离开了原来地医院。可是他没有说完整…”焦正抹了抹粘在额角地碎发:“他是一名女患者地主治医师这没错。但是他有没有对你讲那女患者得地是什么病?”
江若蓝看了他一眼。手没有停。
“感冒,普通地感冒而已…”
“胡说。感冒怎么会死人?”江若蓝反驳。
“你也觉得这是胡说?”焦正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色彩:“其实也不算胡说,感冒也会死人的。只是以方医生的医术,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他倒有可能把小小的感冒变成严重地肺炎甚至是更严重的并发症然后令患者抢救无效死亡…”
江若蓝怀疑的盯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也不相信,我也没有非要你相信,因为我说过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焦正的脸色愈发认真起来:“你可以把我讲地都当成故事。在方舟以前所在的那家医院,曾经出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故。不是刚刚生下的孩子被告之死亡结果转而被卖给别人,就是某些个病人死后体内的器官不翼而飞…粗心的家属是不会发现这个的。方舟被举报也是偶然,他有个竞争对手这点也的确是事实,只不过那个女患者地心脏去向始终是个谜…”
“你是说…方舟有可能倒卖人体器官?”江若蓝突然联想到自己。如果方舟真是那样的人的话,当初自己住院时他如此的热情关心,是不是也想…
焦正看了她一眼。
“还有那个精神病患者,是叫金婷吧…”
眼前立刻出现一个眼角下有颗泪痣地女孩,她正神往的盯着一个莫须有的东西露出微笑…
“她恢复得不错,这都是方舟的功劳。金婷是因为感情受挫导致的精神分裂。方医生一来到精神病院就对她显出了不同寻常的关心…”
江若蓝的嘴刚动了动,焦正马上就接着说道:“你一定会认为,那么漂亮的女孩有人喜欢是很正常的。尤其方医生也年轻帅气。是的,许多人都这么认为,也地确有患者和医生在治疗期间产生了感情…”
江若蓝怎么感觉他好像在说自己?
“方医生和金婷地感情很好。确切的讲我们不知道方医生对金婷究竟是不是动了真情,金婷却是非常地爱他的…”
金婷…微笑…她神往地盯着的…是不是她期待中的幸福?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这样一个美丽的憧憬,结果…
“其实金婷病得并不重,而且早就可以出院了,可是方医生偏说要留院多观察些日子。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上方医生是想让金婷留在身边,热恋中的人嘛。金婷自然也不愿离开,她家人也觉得女儿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归宿很不错,于是就一直拖到年前。金婷恋恋不舍的出院了,可是那天方医生却不在医院,结果金婷就在出院的路上走失了。再发现的时候就是在湖底了…”
焦正紧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前方,目光却好像穿过了镜子落在了那个蓝灰色的湖底。打捞金婷尸体的人回来说他们下去的时候看见那个女孩双臂大张着。好像就在等人把她从湖底拯救出来…
“方医生从听说金婷失踪到在湖底被发现一直很镇静,好像那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这有点奇怪吧?就算是他对她不像大家眼中的那种感觉但是起码的同情也该有吧?”
“可能…他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个事故怕这件事也牵连到自己吧?”
江若蓝记得方舟在讲到这两件事件惊人的相似时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他的脸氤氲在水汽的后面…
“可能…”焦正重复着这个词,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你住院的时候他似乎对你也挺关心,还有刚刚…”
江若蓝涨红了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焦正很无辜的说:“是你说他的冷漠是因为这两件事很相似,我就顺便想起了在调查时发现的另一件也很相似的事…对了,那个患了感冒最后不幸去世的女患者也曾经很受方医生的关心,结果我们调查地时候也没大弄清是女患者为了延缓出院的时间自己把病情搞重还是因为方医生出现了什么误差导致她的病情恶化,这一切都随着人生命的消失而成了永久的谜,《十万个为什么》又要多个问号喽…”
焦正摸了摸剪好的头。对着镜子装模作样地照了照,目光像是无意的落在江若蓝胳膊上的纱布上。
“方医生看见你受伤是不是很紧张啊?”
江若蓝的脸又红了一层,他竟然还没有忘记开头的一幕。
这个家伙也蛮爱吃醋地嘛。
这样想来,心里的甜意便溢了出来,可是嘴角却故意紧抿着。
其实焦正想表示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江若蓝的伤口…明显是刀伤。是有人蓄意划破的,方舟不可能看不出,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抑或是…
“你这服务也不到家啊?”
“怎么?”
江若蓝想不到他照了半天弄出这么一个结论。
他这个人怎么回事?偏要在人家开心的时候找别扭。
“人家都是剪发顺便赠送刮脸…”焦正摸着下巴一脸遗憾。
江若蓝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
“感觉不一样嘛…”
焦正的话又让江若蓝甜蜜的心冒了个甜蜜地泡泡。
“正哥!”
更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舒媛。
她怎么来了?
因为参与抓贼行动,江若蓝给她放了三天假。
“正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舒媛脸红扑扑的走了进来:“怎么,胡子长了?快,我帮你刮…”
舒媛说着,手脚麻利的在焦正脸上涂上刮胡膏。
焦正也真是听话,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享受地样子,把江若蓝气了个半死。
“正哥你真帅!”
舒媛对着镜子半是恭维半是由衷的赞了句。
江若蓝两眼冒火的盯着镜中那个的确帅了几分的人咬牙切齿。
随后,在舒媛以不收刮脸费用为交换条件让他送自己回家,焦正也欣然应允。
临行前。俩人都阳光灿烂的和江若蓝告别,江若蓝也摆出更加灿烂的笑意,其实细看去,那张脸燃烧的是太阳之火。事实上她非常想把焦正拖进来一顿暴打真正烤他个外焦里嫩。
正火大着,方舟的电话过来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既然焦正如此,自己何不…
接听方舟电话的语气较平日柔和了许多,方舟心里自然美美地,结果末了突然提出要和江若蓝共进晚餐。
“你不是值班吗?”
是地,方舟走的时候是这样讲地。
“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焦警官对我充满敌意?”方舟的声音很不自在:“不过是因为那两桩案子都撞到了我身上,唉,我招谁惹谁了?而且…他好像对你…算了。不说了。出来吧,我在馨庭门口等你…”“不不…”江若蓝连声拒绝:“天有些晚了。不想出去…”
“有我在还有什么好怕地?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护花使者,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方舟语气铿锵。江若蓝想象了下他略显柔弱的身板…
“怎么?你也怀疑我?”声音突然悲凉起来。
“不。不是…”江若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是…身体不大舒服,改日吧…”
“哦,”方舟有些失望:“你的伤口还疼吗?要记得上药。呃,你先别动它了,弄不好不但感染还会结疤,明天我带点药给你…”明天?
他还要来吗?
天气愈发的热了,发屋的气氛也愈发热起来。
最近方舟和焦正都爱上了发屋,经常到此碰头,然后进行“学术”方面的交流,如果不是因为话里的某些玄机,别人还要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么融洽。
江若蓝就不明白了,精神病院的工作很清闲吗?为什么方舟总是那么有时间?焦正不是应该去抓贼吗?怎么…对了,似乎在他心中,方舟就是个贼,偷心的贼!而方舟都已经感觉自己受怀疑了为什么不躲远点?难道他很喜欢这个游戏?
乱,怎么这么乱?
不过舒媛倒是很喜欢这种混乱,而且她存心想把局面搞得更混乱。
起先江若蓝还想利用方舟气气焦正,结果发现自己的确不是这方面的人才,而舒媛则是驾轻就熟的“正哥”“舟哥”的叫着,纤巧的身子像鱼一样穿梭试图在俩人之间激----点水花。当然,她的目标仍旧是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