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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蓝正听得投入呢,结果又被她打断,好不懊恼。
“等他老婆醒过来,就正常了…”
“真的?”
“那当然,不过还是很奇怪,他老婆居然不记得他了,还把他当坏人,闹得天翻地覆的。不仅不认识他,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了,非说自己是谁谁的老婆,要是不放她出去就死给他们看。大家都以为这是病久了糊涂了,不过也不敢逆着她,就护着她去找她传说中的老公。你别说,还真有那个人。这女的上去就把人家抱住了,叫人‘老公’,把那男的吓了个半死。她亲老公不乐意啊,然后这两边差点打起来。可是也怪了,这女的不仅知道她口中的老公的名字,年龄,爱好什么的,还知道家在哪,进门轻车熟路的找衣服上厨房。所有人的都惊呆了。
然后她的这个老公…呃,就是她死活要跟人家的那个男人就哭了。他说他老婆上个月就死了,是跳马路死的…”
跳马路?
“…有个女孩在公共浴室里洗澡然后出门就从人行路跳下马路然后就摔死了…”
“然后就更乱。女人非要留在这,那她现任老公能同意吗?后来也不知是谁说的,可能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的魂魄借着这个女人的身体回来找老公了…”
病房里所有人都直着脖子往这边看,包括黄文,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目光又落在江若蓝身上。
“结果她现在地老公就拿镜子让她照。让她看看自己到底是谁。可是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
几乎是异口同声。
江若蓝注意到自己对面地那个中年妇女自从开始听这个奇闻就一直没有咳嗽过。
“她说她早就知道。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地。怎么就死了。还说人皮娃娃控制了她。当时要不是那男人一声大喊。她还被控制着…”
“对了。那个人皮娃娃怎么样了?”
“那声大喊昏倒后就再没醒来,现在估计在警察局吧。对了,等你男朋友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江若蓝身上,令她感到责任重大,可是焦正会说吗?
“这才一个,其他的呢?”有人发问了。
“什么其他的?”女人迷糊。
“不是你说的丢的几个人皮娃娃都找到了吗?”
“我说了吗?”女人看着老公。
老公不吱声,就笑笑。
看来这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刚刚她说的似乎也不足以全信。
不过听了这一会奇闻倒觉得精神好些了。
她换了个姿势,却一下子定住了。
她触到了两束目光,两束耐人寻味的目光。
那个黄文…她是什么人呢?她怎么可能看到梁梓?现在她还盯着自己是不是因为…
她急忙回头看看,可是肉眼凡胎又看得到什么呢?
这个黄文一定不是一般人,或许她可以帮自己…
****
夜又来了,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其实今天她就可以出院的,毕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她留了下来。
她并不是喜欢这里的吵,下午的时候,临床的女人又拉着她说了两个多小时。家长里短,天南海北。
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精神状态竟然这么好。
她男人一直守着。
江若蓝很奇怪,难道他不需要赚钱养家吗?
只要这个男人稍有动作女人立刻横眉怒目,就连上厕所都要跟她请示,还要限定时间。
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意思了,江若蓝暗想,要是焦正这样…她会很想揍他。
结果这一下午就听女人说话了,也没听明白说的是什么,反正弄得她头更晕。
本来打了针是非常渴睡的,女人也打了针,不过她打的可能是兴奋剂,结果…
终于可以睡了。
虽然这里很吵,不过却让人觉得安全。
临闭上眼睛前,她又往黄文的方向看了看。
黑,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盯着自己,这样黑,估计她也看不清吧。
也只是琢磨了一下就沉沉睡去,可是似乎没过多久就又被一阵说话声叫醒了。
还是黄文,而另个外地口音的女人…白天还真没注意屋里哪个女人是外地口音,都是临床的女人,她吵得自己头都大了,现在竟然还打着呼噜,真是一刻不消停。
她可怜的男人终于得救回家了,不过已经被警告明早7:30准时来报道,否则…
“…她们说的是不是借尸还魂?”是那个外地口音。
她想问的一定是早上的事。
“这种事多的是,她们还当新鲜的呢…”黄文的口气中有许多不屑。
多的是?
“…看看我们身边,这些个表现正常的人,你会想到他们中的某些也像你一样被禁锢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空间吗?”
她的话倒和黑影有几分相似。
黑
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那夜,看着破裂得惊心动魄的窗子,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多的是?那为什么…”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其实这种事也是需要机缘的。必须这两个人的体质相合,魂魄也相合才可能成功的…”
“那…那个从人皮娃娃里出来的魂魄占了别的女人的身体,那这个女人的魂魄哪去了?”
“她的魂魄恐怕早就散失了,人虽然会动,不过是个行尸走肉。如果还没有其他魂魄注入的话,她也会渐渐烂掉,到时再遇到点什么别的邪祟…灾难恐怕就要开始了…”
“邪樂?会有什么灾难?”
“我也是听我奶奶讲的。你听说过僵尸吧?”
“在电视上看过…” “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是个谜。我奶奶说,她就亲眼见过一个人是怎么变的僵尸。那是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她当时好像是八岁,跟着爹妈逃荒。逃荒的人很多,其中有一对夫妇也带着一双儿女和这大群人挤在一起。那个女儿大约十六七岁,长得也算周正,就是脏了点。不过一个逃荒,每个人都好不到哪去。不过这个女孩却很怪异,整个人呆呆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听她爹妈说是来这之前在别人地里偷了点东西,结果那家人大叫一声拿着棒子就追来了。她吓得急忙跑,可是没几步就摔倒在地,人也昏了过去。追赶的还算仁慈,拿了被偷的东西就回去了。可是这女孩醒来就这样了,她娘觉得可能是吓掉了魂,还给她叫了叫…”
叫魂?是不是“摸摸毛,吓不着”?记得小时自己受了惊吓纪如萍就会摸着她的脑袋喃喃的念着…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女孩的确是吓掉魂了。估计就在那声大喊之后,她虽然习惯性的跑了几步,可是魂已经散了。所以经常听有人是被吓死的吓傻的,这一点不假,突如其来的惊吓很容易让人掉魂。
你看有些人受了惊吓又发烧又呕吐的,就是魂突然散了不过因为没有遇到特殊原因又回来了,结果出现了一时的身体不适。可是这个女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傻了。而那样的年月有谁会希望拖着这样个累赘?什么也不能干不说还要搭上本来就不多的吃喝,再说还是个女孩。她爹妈就有些厌烦了,可是丢下还舍不得。这时就有人打起了女孩的主意。几个逃荒的男人见女孩除了傻长得还算不错就和她爹妈商量能不能…然后每天把自己讨来的吃喝分给他们点。女孩的爹妈就同意了…”
江若蓝心里泛起一股厌恶,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难道贫困真的让人连亲情连耻辱都顾不得了吗?
“然后就在那座空房子里,在许多逃荒的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糟蹋了那个女孩。他们也算讲信用的,讨来的吃喝分给了女孩的爹妈。既然有这样的好事,这一家人也就不用出外奔忙了,就天天这么过活。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男人加入了…”
女孩…似乎成了慰安妇。
“后来,大家觉得气味变了,很臭。有人开始骂,说是那个不要脸的染上了脏病传给了大家。可是骂归骂,对女孩的糟蹋更强烈了,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且大家还有种破罐破摔的架势。结果有天…那是阴历十五,我奶奶和爹妈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正在那女孩身上折腾。我奶奶突然发现那女孩的脚动了下,就告诉她娘。她娘自然不愿让孩子看这个,就让她别胡说。可是她就觉得奇怪偏要看。女孩的脸是冲着这边的,眼睛是半睁的。她突然发现那双眼睛有一闪一闪的光,是红色的。她告诉娘,可是娘累了一天根本就没有精神了。她就看到那光越闪越快几乎连成一片,而女孩的脸色也逐渐并快速改变。她吓坏了,抓住娘的手直喊,惊醒了不少人,大家都注意到了,也都呆住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而那女孩身上的男人正痛快着,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异样。结果…大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那男人一下从女孩身上滚落下来,下身血肉模糊。紧接着女孩一把将他抓过去…这时人们突然看到女孩不知何时长出一对獠牙,一下咬住男人的脖子。男人像吊了颈子的鸡只剩下打鸣似的惨叫,不过没一会他就不动了。女孩满脸是血,闪着红光的眼睛向这边看过来。也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僵尸’,吓傻了的人才想着往外跑。可是门太窄了,只先逃出去几个,剩下的都卡在里面。每个人都想出去,每个人都出不去。女孩便抓住一个咬一个,在屋外面能听到惨叫震天。后来还是有人趁乱逃出去了,我奶奶就是其中一个,可是她再也没找到爹妈,也不知道…”
“那女孩的爹娘…”
“谁知道了,变成僵尸便丧失了心性,而且她的魂魄都不在了,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江若蓝心想,那样的父母吃了也是应该的。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