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要是喜欢她那你现在…”
他抓起江若蓝的小手吻了下,暂时让它脱离自己的衣扣。
男人是不能被这样考验的。
“那为什么…”江若蓝的手又抓到了那颗纽扣。
焦正的习惯是思考问题就搓鼻子,她的习惯是思考问题就把他的钮扣解开,扣上,再解开,再扣上…
她需要焦正对方可的魅力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焦正只觉呼吸出现困难,江若蓝再这么折腾,他打算给她做人工呼吸。
“其实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女人的,我想她只是抓住了男人的弱点…”
“什么弱点?”
焦正看着她在胸口忙活的小手,只觉某个部位在突突的跳动:“就像你现在这样,要知道男人是经不起诱惑的…”
“有人诱惑过你吗?”
完了。说错话了。
“我一身正气。哪个敢接近我?”
想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看到了方可是如何黏在他身上。不过焦正地确很是经得起考验。如果今天那男人换作他…
仅仅是设想一下就开始怒火万丈了。
江若蓝一下把手突然从衣扣上拿开。弄得焦正好生奇怪。
“你又是怎么了?”
“以后不许和方可说话!”
“你把她辞了不就行了?”
“她还会回来的,就像这次…要不你把她抓起来吧?”
“呵呵,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啊,她又没犯什么错误。”
“像今天,还不算犯错误吗?”
“可是没有证据…”
证据?
江若蓝突然想起那条被她扫出去的男人短裤。
恶心!
“若蓝,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想点正经事了?”
“正经事?”
江若蓝的思路还没有从那恶心的短裤上跳开。她一下子捂住胸口:“你想干嘛?”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神圣到最后。”焦正笑了:“不过那天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过没有?”
“什么事?”
“结婚啊…”“结婚?”江若蓝惊叫。
“我知道你开心,可也不要叫那么大声嘛…好好,我不说了。”焦正抓住江若蓝擂他的小拳头:“我现在才发现,我是个好男人。你看案子这么忙,要是以往我就直接在警局了,可是现在总是争取抽空回来。唉,我真是个好男人啊!”焦正开始争取同情。
“不过…若蓝,明天或者接下来的几天我真不能来了…”
“为什么?”
江若蓝正甜蜜着,这简直是个噩耗。
“案子愈发难办了,大家都在局里忙,而我这样总是…总归是不好的。”
江若蓝也沉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焦正的绊脚石,可是现在…
“那你…安心办案子吧,等案子结束…”
“我们就结婚?”焦正赶紧接过她的话,夸张的惊喜道:“老天,你终于开眼了,我就要熬出头了!”
说着搂住江若蓝一通狂吻,然后长出一口气,斩钉截铁的来了个结语:“睡觉!”就率先打起了呼噜。
江若蓝哭笑不得。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夜光下只能模糊看清棱角分明的脸和一起一伏的宽厚的胸。
他就是自己丈夫吗?他就是陪自己走完整个人生的那个人吗?
焦正的呼噜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平稳的呼吸。
这个家伙,这会是真正睡着了。
****
游泳…游泳…
下沉…下沉…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稳稳的站在水中,冷冷的看着她下沉。
她的头撞到了水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水波仍在头顶温柔荡漾,但任是怎么努力都无法冲破这层阻力。
屋顶在眼前荡漾的水面变形着…
****
江若蓝一下子睁开眼。
在睁眼的瞬间,她觉得有看不清的东西在升起,而屋顶在变形,就像泡在了水里。
焦正…
她猛的抓住焦正。
熟睡的焦正吓了一跳醒过来,见江若蓝睁大眼睛,一脸惊恐。
“做噩梦了?”
他含混着,搂过她。
他的温暖让她感到一点真实,她不由得更紧的靠着他。
“你冷吗?是不是又感冒了?怎么一个劲发抖?”
她突然抱住他:“别让我离开你…”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赶走了焦正残留的睡意:“你注定是我的人的,怎么会让你离开呢?你想都别想…”
真的吗?
焦正的温暖并不能阻止心的颤抖,而且当这温暖愈来愈深的渗入皮肤,心的颤抖便愈剧烈。
怎么又做了那个梦?时隔几个月梦境竟丝毫没有改变。
她会再次掉进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吗?她会再次失去这个男人吗?
她紧紧抓住焦正的衣服,好像这样就能抓住现实,抓住一切…
****
方可照例来上班了。
她的脸色平静,神态自若。
江若蓝怀疑她患了失忆症。
不过今天她也没有心情多关注方可,她在看镜子。
镜中的影子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除了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
。
每次抬眼都看到镜中人也在凝视她,这让她很是怀疑那人一直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她已经装模作样离开镜前,然后以最快速度转头看向镜子…
镜中人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顾客被她弄得有点发毛。
方可也发出笑声:“蓝姐,今天是怎么了?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自己还对镜整理了下,顺便妩媚的一笑。
“方可,剩下的头发你来弄吧,你老板今天好像有点不舒服。”顾客看了眼江若蓝,一脸的不放心。
“好的。蓝姐你歇着,客人就交给我了。”
方可一边熟练的摘着发卷,一边热情的和顾客攀谈,好像她成了发屋的老板,弄得江若蓝堵气又窝火。
客人要走了,方可热情的把她送到门外:“下次再来啊…”客人连连回头和她摆手,江若蓝成了透明人。
“蓝姐,你很怕镜子吗?”
走进发屋的方可突然说了句,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嘲弄。
江若蓝懒得理她,转身准备会里间。
“唉呀,蓝姐,镜子里的人在看你…”江若蓝一个激灵猛的回过头。
镜中人一脸惶恐,而方可却在一边抿着嘴笑。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有天,她突然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砸了,她说镜子里有人看她,而那个人却不是她自己…”
方可仍旧在笑,笑容是说不出的诡异。
“后来她家人只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她一个劲说自己没疯…也是,你见过哪个喝醉酒的人说自己醉了?”
方可说着,目光斜斜的扫了过来。
****
躺在床上之前,江若蓝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镜子,直到进了里间仍旧是心有余悸的看了半天。
只是这个角度是看不到镜子里的影像的。
不过看不到倒更多了无限想象。
她很困,却又很兴奋。
几次三番的游走在梦的边缘,又几次三番的被吓醒。醒来的瞬间忘记了刚刚究竟梦到了怎样的恐怖,只是心像是失去了羁绊一样疯狂的跳着,跳得她呼吸困难,浑身无力。
却也顾不得这些,只是检查自己是不是还在床上,是不是还在这个真实的世界。
每每得到肯定证明,冷汗方痛快的冒出来。
盯着黑洞洞的屋顶,再次渐渐闭上眼睛,绷紧的肌肉渐渐放松。
意识游离像浮萍一样飘在水上…
水…
突然惊醒,在这一瞬,她好像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一声属于女人的悠长的叹息,就在耳边…而且她感觉那声似乎是自己发出来的…
再一次心惊肉跳。
她腾的从床上坐起。
屋子很静,那个声音似乎被起身带起的风吹散了。
她不安的坐了一会,再次蹑手蹑脚的向镜子走去。
一张青白的脸缓缓的从镜子边缘出现了。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没有觉出什么异样。
又是自己吓自己,她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精神有问题了。
不过如果方可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曾经被禁锢在一个特殊的空间?
不过她觉得方可口中的“她”更像是在预言自己的命运。
如果某件事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没有人会相信他,直到最后,他自己也会怀疑自己。
当思维逆了潮流,哪怕这思维的正确的,却也只能在逆流而上的时候被冲得荡然无存。
她看过一个小故事。
一个巫师在某个国家唯一的水井里下了毒,结果喝了水的人都疯了。只有国王知道真相,没有喝那井水。可是他的正常在大家眼中却是不正常,甚至差点被推翻。无奈之下,他只好喝了井水,于是他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爱戴的国王…
有人说鬼可怕,有人说人更可怕,其实不被理解不被相信才是最大的恐怖,那是一种陷身于孤立的恐怖。
她慢慢伸出手触到冰凉的镜面。
这里真的囚禁着一个如自己一样的灵魂吗?即便换了镜子“她”仍旧在…
…有些东西想多了就变成了存在。本来‘她’是无形的,是你赋予了‘她’太多…你以为他是存在的,他就是存在的…
黑影的话她只零星记得了这点,难道“她”是自己凭空“想”出来的?
手下的镜面渐渐变得温热起来,是“她”的温度吗?
她一下子收回手。
车辆驶过,一道光从窗外射了过来,镜子闪了闪。
一时间,她竟发觉镜中的人露出一丝忧伤。
心猛的一顿,再细看去,又只是满脸惊疑了。
又一辆车大着嗓门开过来。
光线交织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迅速往身后退去。
她急急的转回头,可是视线却跟不上影子的脚步,而且只是眨眼工夫影子就不见了,似乎爬上了墙,然后钻进了某个墙缝。
不,是渗了进去。
她惶惶的站在屋子中间,只觉冷气袭人,连忙跑回到床上,直到看见窗外泛起了白,才闭上酸涩的眼皮睡了过去。(,请登陆**m,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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